缇寶：……嘶好像似乎也許确實沒問題？

阿格萊雅不再過多關注這個問題：“吾師，一株草就算擁有這些背景也無妨，關于雨是屬于天空的艾格勒還是海洋的法吉娜從古至今也無定論——聽聞神悟樹庭最新說法是刻法勒的……”

“我想我們應該關注另外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想了想好像确實如此的缇寶也放下震驚她一天的石闆，“什麼問題？”

“神悟樹庭的那刻夏，”阿格萊雅充滿人性地說，“他又利用史官閣下，扭轉了自己的風評。”

缇寶：“……”

誰？你說那個研究上廁所和吃草的那刻夏，是自己利用在扭轉風評，對嗎？

“阿雅，真的不要對自己所剩的人性過于自信……”

“可是吾師，如今神悟樹庭已無多少人在警惕他的渎神。”

“……他……這……”

缇寶，缇寶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小、小夏啊，你和小白一樣，也自己多保重。

＊

而在神悟樹庭的那刻夏，處理完自己屋子周圍一圈刀芒草又被美狄亞拉去處理更多刀芒草的那刻夏，疑似幹完活回來上網一看艾格勒又塌了。

他又一次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完成了自己根本沒聽說過的研究。

誰能告訴阿那克薩戈拉斯，刀芒草能促進思考又是什麼版本的東西，你們上廁所還不夠現在還要一邊上廁所一邊啃草嗎？！

大家沒有，大家隻是懷疑那刻夏為了找到渎神的方法無所不用其極于是研究出這些而已。

上廁所論文是那刻夏發表的，刀芒草也是他最先圍自己一圈的，這還有什麼好疑惑的。

雖然那刻夏沒有寫刀芒草論文，但已經開始寫刀芒草論文的大家都默默标注了第一創作者是那刻夏。

那刻夏：“……”

等着，某個家夥給我等着。

＊

“阿嚏——”在奧赫瑪的我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并未過多在意——畢竟我罵的人多了去了誰在乎哪些人在想自己。

王不就在旁邊嗎所以無所謂了。

義賣還未接近尾聲，但萬敵那可怕的刀芒草庫存在衆人的蜂擁下快見底了。

白厄簡直松了一大口氣。

“剩下的你們加油，我去和斜對門的西塔羅斯先生打招呼。”

“去吧去吧，也沒什麼需要收拾的了。”我算着金額，心滿意足赢定了，和白厄揮手道别，“順便替我向他問好。”

西塔羅斯先生的古玩店很出名，我有時也會去他那淘點感興趣的小玩意。當然肯定比不上白厄那快拜師學藝的程度。

把最後的東西收進箱，萬敵環顧四周，沒發現其餘事情，遂打算尋老闆道謝。

“克瑞斯老闆，我進來了？”出聲提醒後萬敵掀開屋簾，看見克瑞斯老闆在……研究菜色？動作一頓，“抱歉，我——”

“沒事沒事，”克瑞斯老闆相當熱情招呼萬敵，“沒什麼不能見人的配方，要是真有人想學我也願意無償教。”

“……我是來向您道謝的，”确認對方并無勉強後萬敵走進去，“這是在研究什麼？”

“蜜果羹——聽說過嗎？”克瑞斯老闆追憶着，“麥迪特瑞恩文化中一種著名的甜湯，最具特色的就是湯裡由蜜果制成的果凍。”

“麥迪特瑞恩？我記得那座城邦……”

“是啊，那座城邦覆滅了，之後，麥迪特瑞恩蜜果也跟着滅絕了。”他惋惜不已，擦拭着手中因切芋頭而沾上的些許汁液，“聽說生命花園重新培育出了那種果子的改良版，但價格上卻不怎麼親民……所以我正在用奧赫瑪本地的奶漿果作為代替品試着複刻，讓你見笑了。”

“……”萬敵沉默後給出回複，“不會，我很敬佩老闆。”

“哈哈哈，我也很看好你小夥子，這還是我第一次見有人用刀芒草做菜——這東西味道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不過做菜好事多磨，說不定換個角度下一次就成了。這自顧不暇的世道還能見到花心思做菜的也是難得了。”

“我才是讓您見笑了。”萬敵說。

“這有什麼，”克瑞斯老闆歎氣，“我不也一樣？在我看來，再美味的菜肴，若是脫離了文化與傳統，也都是無根之水，無法長久地流傳。”

“也就仗着自己有幾分手藝開了家餐館，想讓大家去了解食物的曆史與文化。”

“這說起來才是真不怕笑話，”簡單收拾一番後克瑞斯老闆跟着萬敵走出去，“在順應時代需求的基礎上，對傳統美食文化做出改良與推廣——這就是我的人生目标，這輩子算是耗在上面了。”

“嗯？”我正對着賬目美滋滋，還啃着王做的（重點）刀芒草0添加（重點）餅幹，感覺人生幸福到極點。

聽見克瑞斯老闆這番話，回頭：“那很好啊。”

“能找到想一輩子堅持的事情，這不是一件好事嗎？”隻會吃的我發自内心贊歎，“克瑞斯老闆會做飯，超厲害。”

“理想還如此遠大，更厲害！”

“你倒是實誠，”老闆笑罵，心情卻是明顯好了不少，“那是沒見過嫌棄我店裡規矩多人還啰嗦的客人。”

這年頭，哪有這麼輕巧——

“……”我沉思，“懸鋒人保镖，您需要嗎？”

萬敵：“……”

克瑞斯老闆：“……？”

“老闆啊，凡事多從别人身上找原因，”我苦口婆心，“你隻是想改良推廣傳統美食文化——這可能有錯嗎？”

“既然錯不在你身上，那你反思什麼呢。”

“世道不容易罵世道啊，客人找麻煩雇保镖丢出去啊，您看看您這店面位置——缺那一兩個找事的客人嗎？”

“有那個功夫和煞筆掰扯，不如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是嗎？”

“而且老闆，”我真誠，“時代變了。”

“如果想宣傳，我們可以做短視頻什麼的發網絡上，這不比等客人飯點來這裡吃飯聽科普要好得多嗎？”

“到時候咱把雲石餐廳幹成傳統文化的主題餐廳，誰還能說你這裡規矩多？顧客又不是真的上帝。”

上帝是什麼無人在意，老闆頓悟了。

他本來就是樂意虛心聽取食客們意見的性格，這一番話給他勸得仿佛雅努斯大門打開。

“走自己想走的路吧老闆！換個角度想，這都什麼世道了，還顧忌那麼多幹什麼呢？”我是真的認為這家餐館很好——雖然我一直沒來。

咳，畢竟之前看見「躺食」大為震撼……側躺着吃飯什麼的……就充滿敬畏遠離了。

“加油老闆，這可是你說的不介意教，”萬敵也挑眉，“我之後會來找您讨教的。”

走自己想走的路嗎……

“好說好說，你們來了我都免單！”老闆大手一揮，熱血湧上心頭，“唯有美食與文化不可亵渎！”

“我懂我懂！”我也振臂高呼，“唯有邁德漠斯與萬敵不可亵渎！”

我和老闆擊掌。

萬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