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格萊雅忙着開發新闆塊,而我已經讓樹庭開發小組先過來。
靠邁德漠斯·知網·萬敵集資需要一定時間,肯定不能浪費,錢款這種東西……可以先欠着嘛,找幾個塔蘭頓的信徒立契約就行。
尤其是從利頓特拉圖過來的,這個信仰塔蘭頓的城邦隻有無罪和死亡,公民終生規言矩步。
嗯,我想沒人願意嘗試在塔蘭頓信徒手下違約。
“把莎拉赫塔綁也得給我綁到奧赫瑪來,”我叮囑神悟樹庭的學者,“這家夥必須有人盯着搞科研。”
莎拉赫塔,一個讓我在邁德漠斯·800%産·萬敵項目裡又愛又恨的女人。
這家夥一瓶藥劑就能解決小麥的病害,幾篇論文就能提升橄榄的産量,她明明在這方面該死得有天賦。
但這女人最自豪的,是改良了蘋果酒的口感。
上課的時候在喝酒,調研的時候在喝酒,就連做實驗的時候還在喝酒。
我恨不得搖她肩膀求她别喝了快點給我加快進度,然後發現莎拉赫塔被搖肩膀時還能提手腕擡起酒瓶嘬幾口。
人送外号「酩酊導師」。
恨啊我那叫一個恨啊,但凡她一天二十五刻能有……不多說,哪怕能有五刻是清醒地用在研發上,項目進度都能漲不少。
我卷得不分晝夜,她醉得不省人事。
我回奧赫瑪,她更是舉杯歡慶——哪怕我專門留了人負責沒收她的酒。
所以,這次綁也得給我綁過來,我将扭送其進種植小組,給她配三個助理輪流看着,不完成工作滴酒都别想沾。
神悟樹庭她比我熟,藏酒手段了得。
不信在奧赫瑪還管不了這家夥。
果不其然,莎拉赫塔反抗得很激烈,但沒有用,因為曳石學派的學者趁她醉倒的時候把人連夜從神悟樹庭運到奧赫瑪了。
中途清醒過一次,據說表情很絕望,于是絕望地選擇喝醉,再清醒已經連人帶行李被仨助理接手。
我爽了。
但很快我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神悟樹庭的學者,對于奧赫瑪而言,精神狀态還是有點過于超前。
在樹庭的時候大家各有各的癫,互相包容不覺得有問題,但來了奧赫瑪,問題大了。
而作為他們所有人的甲方,這些問題都反饋到了我手裡,催着我解決。
我:“……”
我拿着單子的手,微微顫抖。
「蓮食學派」向來認為瑟希斯以甜誘惑世人,雖必需但過度便會腐蝕。以苦考驗心性,要觸及真理,唯有調理平衡,摒棄口舌之欲。
是吃食上的苦行僧,是我除了「曳石學派」外最不想加入的,我真的受不了他們的食堂。
他們來了奧赫瑪,其實還好,畢竟隻是自己苦行不是逼着别人跟着吃苦。
但……他們盯上了某個救世主。
據說啊,據說,據說「蓮食學派」現在很崇拜奧赫瑪的救世主,因為竟然有人能在吃食上日子過得比他們還苦,大家很好奇這位黃金裔是如何鍛煉的,想請教請教。
每個人都向白厄發了一大堆會談邀請。
“我覺得我好像有點死了。”白厄語氣平靜。
絕望的救世主報警報到我這裡,讓我管管自己的乙方,不要天天過來提醒他他日子裡有多少刀芒草。
我:“……”
我祝他好運吧,隻能保證加大這群人工作量讓他們沒空煩别人。
「繩結學派」的問題比較大,因為他們歧視黃金裔。這算是曆史遺留問題……
那什麼,「繩結學派」作為最早創立的學派,又是理科,那簡直是瞧不上其他所有人,被樹庭的大家蛐蛐他們是恨不得立一個牌子「不懂幾何者與狗不得入内」,是一個非常排外的學派。
而所謂曆史遺留問題……
——墨托達羅斯,「繩結學派」曾經的驕傲,也是曾經的恥辱。
這家夥,即使數百年過去,他的諸多奇思妙想依舊啟發着後來者。生鐵和繩子在他手裡變成行走的機械,工程學教科書因為他的出現而增厚一倍。
天才中的天才,繩結裡的繩結。
甚至是一位黃金裔——是的,曾經的「繩結學派」為此感到驕傲。
直到墨托達羅斯選擇學理救不了翁法羅斯,屁股一拍跑去參加黃金戰争了。
“……”這就,嗯。大家自行品味吧。
總之「繩結學派」破防了。
“他不将發明用于造福社會,卻要跑去參加那黃金戰争……”
“瑟希斯的智慧成為尼卡多利的槍戟,多少城邦因他的創造而分崩離析。”
「繩結學派」如是代代相傳。
恨比愛長久,很難說墨托達羅斯至今依舊在「繩結學派」内大名鼎鼎,到底是因為他讓工程學教科書加厚一倍,還是因為他學理救不了翁法羅斯不當繩結了。
但沒關系,我現在不就再讓他們研究天氣預報什麼的造福社會嗎?!
“加油啊,證明給黃金裔看我們繩結不是卡薩科!”我如是pua,讓這群理工學者在“感覺空氣裡都彌漫着黃金裔氣息”裡燃起鬥争之火,最好卷出讓我滿意的結果。
糜爛的卡薩科,怠惰的象征,那裡的人常年癱倒在床榻,唯有手指靈活。
輕輕勾動食指,果子便順着窗口滾到床邊,再拍拍右手,賊之手便從屋外提溜來蜜釀。
果子偷自山上的果園,蜜釀盜自鄰居的酒窖。
還有口水井,紮格列斯的恩賜讓它永不枯竭,瓊漿和小麥源源不斷地從中湧出。
卡薩科在腐臭中度過無數日夜,就連死亡,也隻需動動手指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