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有點不太能接受:“你……你立大功了……”
就是這立功立得未免,太抽象了。
很難讓人相信是兩個腦子正常的家夥能聊出來的……問題是還真瞎蒙蒙對了。
正常情況應該是回答幾幾年幾月幾日星期幾,然後進行判斷。
“樹庭被黑潮襲擊前”——“還沒到嗎……”
這對話能進行下去,說明對方想判斷的,還真就和這件事有關,以至于直接得到結論沒有意識到不對……直到跳完崖才反應過來這結論不是自己判斷出來的。
這已經不是亂拳打死老師傅瞎貓碰上死耗子能解釋的了,這抽象到……
智種賢者深深凝視着眼前手腳無處安放的家夥,不願意相信這人其實已經解明了世界的真理還預知了未來……
“你赢了。”最終他無力,為這天才絞盡腦汁不如蠢人靈機一動的世道。
智種賢者清晰地意識到,如果攤上這事的是自己,他還真不可能套出這麼多信息。
畢竟他是講邏輯的。
而這正是讓他最絕望的一點。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草台班子。
我同樣這樣認為,畢竟這真的太抽象了,但不管怎麼說……結果,單看結果,賺大了。
“假設時間穿越成立。”
“或者通過什麼手段預知。”
“未來神悟樹庭會被黑潮入侵。”
“而且那個黑衣人想在這個時間點做些什麼。”
我和阿那克薩戈拉斯不忍直視。
四句話,黑衣人賠得隻剩底褲。
“我……”我頭疼,“這事整的……”
“現在怎麼辦,召集賢者們開會嗎?”
“你能确認這個「未來」到底有多遠嗎?”阿那克薩戈拉斯反問。
不能。
所以萬一是幾十年幾百年,這将毫無意義,本身這件事就離奇,我也不能保證推測是否正确,煞筆們還會帶反節奏。
“那刻夏呢?”我哀嚎,“你們神悟樹庭的黑暗帝國就不能一手遮天壓下所有意見獨裁嗎?”
“遜不遜啊阿那克薩戈拉斯。”
阿那克薩戈拉斯:“……”
阿那克薩戈拉斯黑着臉掏出石闆,把一份郵件轉發給我。
一看。
“額……曳石學派老師要找那刻……”我卡住,在某人死亡凝視下,這次腦子趕上及時閉嘴了。
阿那克薩戈拉斯冷笑,揭過這個問題。
“既然無法确認時間點以準确的預言令樹庭做準備……”他說,“那就幹脆開始全樹庭演習。”
“我看白厄這麼喜歡,就讓他負責這件事。”
我:“……得令。”
“……等等,”我想了想,“這事得麻煩賽飛兒。”
長線演習可不是怪盜團找樂子,賽飛兒可能想跑。
“那位「詭計」半神?”阿那克薩戈拉斯沉吟,“你和她熟悉嗎?她有什麼想要的?這事算我欠她一個人情。”
我想脫口而出她要錢要很多錢。
但腦子裡一閃而過些什麼,遲疑:“額,可能除了錢,她還有一個想要的……”
阿那克薩戈拉斯:“……什麼?”
他為什麼有一股不詳的預感?
“……《渎神之路》番外。”
“……”
“……”
“……”
“——不!我說的是實話!阿那克薩戈拉斯你不能這樣翻臉不認人!”我在他掏槍那一刻馬上找掩體,大聲譴責。
然後又苦口婆心:“我不寫,我不亂寫還不行嗎?實在不行你自己寫啊!都不用你編,就寫點你和那刻夏的日常給她就好了!”
同人女自會理解一切。
不知道為什麼,在我這樣建議後他更想打死我了。
“想想全樹庭!”我哀嚎。
阿那克薩戈拉斯瞄準的手一頓,停住半響後黑着臉收回去:“聯系那個「詭計」半神,問問她到底要什麼報酬。”
“現在,當着我的面問,呵,這算是對怪盜團的委托嗎?來,點開那個群聊問。”
我:“……”
我在他的死亡凝視下照做了,心如死灰點開那個罪惡的群聊。
【心之貓咪怪盜團】
那刻春[我]:[@那刻秋團長,來活了]
那刻秋[賽飛兒]:[?]
那刻秋[賽飛兒]:[不可能!我才把白厄扔去樹庭!還有誰想卷我?拒絕拒絕!]
那刻春[我]:[是阿那克薩戈拉斯]
那刻秋[賽飛兒]:[…?]
那刻秋[賽飛兒]:[細說]
那刻春[我]:[這事有點複雜,我先說結果,他想讓全樹庭演練黑潮入侵副本]
那刻春[我]:[現在他在我旁邊,問你需要什麼報酬]
那刻秋[賽飛兒]:[(奇美拉捂眼這是可以說的嗎.jpg)]
那刻秋[賽飛兒]:[我要他親手寫的《渎神之路》番外]
我:“……”
我默默遞過石闆,偏頭不與某人對視。
這桌子真桌子,這椅子真椅子,這刀芒草真刀芒草啊。
阿那克薩戈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