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發我一份，小允。"周維敏的唇瓣幾乎擦過付允的耳垂，溫熱的吐息像羽毛般輕柔，在夜色中漾開一圈看不見的漣漪。他直起身時，發梢掃過付允的臉頰，帶着熟悉的淡淡清香。

付允的指尖在相機上微微發顫，噴泉的水珠在鏡頭裡碎成千萬顆鑽石，卻比不上方才牽手時，周維敏掌心烙下的溫度那般直擊心靈。

那些未能說出口的心事，此刻都化作取景框裡貪婪的視線。

"站過去。"付允的聲音比噴泉的水霧還要輕，"讓我練練人像。"這句話輕飄飄地掩蓋了付允心底真實的渴望。

周維敏倚在欄杆邊的姿态，像一首未寫完的詩。淺藍色襯衫包裹着的肩線在霓虹燈下勾勒出溫柔的弧度，挽起的袖口露出白淨的手腕。

當他側首望來，睫毛在眼下投下的陰影裡盛着整個南海彙的燈火，而瞳孔中卻隻倒映着付允一人的身影。

快門聲淹沒在噴泉音樂裡。付允透過鏡頭撫摸過他的眉骨、鼻梁，最後停駐在那雙含着笑意的唇上——那裡正輕輕喚着他的名字，像夜風拂過琴弦。

周維敏逆着人潮走來時，發梢跳躍着細碎的湖水光斑。他牽起付允的手腕，指尖在脈搏處若有若無地摩挲："該我了。"這句話帶着薄荷糖的清涼，卻讓付允從耳根燒到了鎖骨。

欄杆前，付允僵硬的姿态像隻受驚的小鹿。睫毛在臉頰投下不安的陰翳，咬出齒痕的下唇比櫻花還要粉嫩。周維敏的鏡頭卻在此刻突然亮起，偷拍的提示音輕得像一聲得逞的輕笑。

"你耍賴..."付允的抗議被攬入懷中的動作截斷。周維敏的發絲蹭過他的太陽穴，手機屏幕裡，兩個挨擠的腦袋像兩株相互依偎的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