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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剪發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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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岩說得對——“不要太把老師的話當真”,我終于開始慢慢理解這句話了。

自從“河邊事件”之後,老師和家長對我的關注明顯減少了。學校不再單獨把我叫去談話,班會上的“敲打警告”也沒有了;家裡也不再追問我是否“早戀”,甚至連暑假的旅行安排都照舊進行,仿佛一切都恢複了平靜。

可這種“被放過”的輕松感并沒有到來,反而讓我感到一種詭異的空蕩。他們不再提起,不再追問,不再審視——但我卻像是被判了“靜默觀察期”,被悄悄放逐到了一個沒有聲音的角落。原來,被徹底放棄關注,比被嚴加管束更讓人心慌。

我已經失去了閱讀小說的興趣,他也不再需要替我放哨。看到我心不在焉的模樣,他估計也不敢再指望我的“執勤能力”。他打瞌睡的次數明顯減少,而我們之間,也悄悄維持着一段小心翼翼的距離。那個“秘密同盟”,仿佛已經失去了存在的必要。

有時候,我甚至想,既然“早戀”的标簽已經貼上了,不如就真的做點什麼。比如——寫張紙條給桑岩。可當我攤開紙,拿起筆,腦海卻瞬間空白。寫什麼?“謝謝你”?“對不起”?還是“你為什麼不再看我一眼”?每一句都在心頭盤旋,卻怎麼也寫不出口。

一張、兩張、三張……紙一張張地被撕掉、揉起、丢進廢紙簍。最後,桌面上空無一物,而我,心裡卻越發堵得慌。原來,最難寫下的,從來都不是作文裡的“抒情段”,而是那些真正想對一個人說的話。

“算了。”我輕聲說。但我知道,這兩個字說得再輕巧,心底那點悸動和不甘,并不會真的熄滅。

/

高二的文理分班,是每個學生都必須面對的一道關卡。理科意味着選擇更多,但壓力也大;文科相對輕松,卻在錄取中競争激烈。

我原本還在猶豫,還沒真正做出選擇,可潘老師已經“先下手為強”。

那天晚飯後,我剛收拾完作業,爸媽便一左一右把我叫住。

“雲翼,潘老師找我們談了談,”我媽語氣輕快,“她說你物理成績一般,建議你轉文科,會發揮得更好。”

我愣了一下:“可我還沒決定……”

“你覺得你學理科有優勢嗎?”我爸看着我,“文科适合你。”

“可我并不排斥理科……”

“你語文和英語都不錯,曆史地理學得也紮實,學文将來可以學金融、學管理……女生做這些工作更合适。”

“……更适合女生。”

這五個字,就像一根細細的繩索,輕輕纏繞,卻牢牢鎖住了我的反駁。我不是不可以接受文科,我隻是——讨厭被替我做決定。

我低下頭,沒有再争辯。潘老師一旦插手,就意味着我幾乎沒有餘地。我知道,她是想借着分班,把我和桑岩“順理成章”地分開。而她也就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而我,從頭到尾,不過就是那個被貼上“自私”“叛逆”“破壞集體榮譽”“早戀”标簽的學生——沒有人問過我願不願意參加比賽,也沒人關心我對自己未來的設想,連一次真正開口解釋“我和桑岩其實什麼都沒有”的機會,都沒有。

我忽然想到《包法利夫人》裡的艾瑪,她厭倦了丈夫、家庭和那個小鎮,拼命想逃出命運設下的牢籠,最終走上了毀滅的極端。雖然我不會像她那樣走到盡頭,但那份“被決定”的窒息,我太懂了。

我必須做點什麼,不是為了反抗文科,而是為了告訴他們——我還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哪怕隻有一點點。

/

那個周末,我獨自走進了一家理發店。

鏡子裡的我,長發及腰,天然的大波浪像沉重的藤蔓搭在肩頭。

“剪成什麼樣?”理發師笑着問。

我指着牆上的一張海報,是一個利落幹淨的短發。 “剪這個。”

“确定嗎?剪這麼短你可能會不太習慣哦。”

“剪吧。”

我的聲音平靜得驚人,仿佛那個決定在我心裡已經醞釀許久。

剪刀落下,“咔哒”一聲,第一縷發絲應聲而落。那一刻,我竟有些快意。仿佛那些随着發梢落地的,不隻是頭發,還有我這些年被安排、被服從、被期待的種種模樣。

鏡子裡的我,大眼睛更清晰了,顴骨的線條也更加分明。可最鮮明的,還是眼底那一抹沒有被時間和現實削平的倔強與不服氣。

哪怕隻是一個發型,我也想握住這唯一屬于我的主動權。

就像張愛玲寫的那句:“女人剪發,是在向命運妥協時的一種表面反抗。”

我或許無法改變文理分班,無法改變父母的決定,無法澄清那些圍繞我和桑岩的早戀傳聞……

但至少,這一剪,是我自己說了算。

我不是在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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