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桑岩母親的講述,我不禁笑着轉頭看向桑岩:“沒想到你從小就會畫畫,怪不得你給數學老師畫的那張漫畫那麼傳神。”
他聳聳肩,嘴角浮現一絲玩味的笑意:“都是神來之筆,平時讓我畫,我還真畫不出來。”
我輕輕觸摸畫框,感受着那份躍然紙上的靈氣。
随後,桑岩的父親指向書桌角落一台落滿灰塵的舊收錄機:“桑岩當年就是用這台機器跟着□□練習英語口語的。” 我睜大眼睛看着桑岩,笑道:“難怪那時候我的英語發音怎麼都比不過你。”
然後我又補充道:“怪不得那時候學校的英語劇選你當男主角。” 我們相視一笑,隻有我們知道那次共同出演《麥琪的禮物》時的默契與回憶。
他曾是我幻想中的少年,那個沉默而鋒芒畢露的少年。如今,我才發現,他的過去、成長、家庭背景,都遠比我想象中豐富和令人意外。
我真的了解他嗎?還是我以為的“認識”,隻是停留在某個片段?
這些新的發現,讓我對眼前的桑岩有了更深的認識,也讓我們的關系更加真實而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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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以為今晚就這樣平靜地結束時,桑岩的母親忽然起身,走進卧室。
片刻後,她拿出一個紅木盒子,輕輕地放在餐桌上。
盒子古樸,木紋細膩,顯然年代已久。
她坐下後,緩緩打開蓋子,露出一枚鑲嵌着紅寶石的戒指。
戒指式樣古樸,雕刻着精緻的紋路,明顯是上個世紀的風格。
紅寶石在暖黃色的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暈,沉穩而華貴,仿佛承載着歲月的故事。
“這是桑家的傳家寶。”她輕聲說道。
我微微一怔,目光落在那枚戒指上,隐隐有種不安的預感。
她輕輕撫摸着盒子的邊緣,語氣溫和而鄭重:“這枚戒指,當年是桑岩的太奶奶的,她一直戴着,後來他爸爸喜歡,求了下來,說等自己結婚時,要親手送給自己的新娘。”
她停頓了一下,然後看向我,微笑着說道:“這枚戒指跟了我四十年,昨天晚上,桑岩讓我們把這枚戒指送給你,作為訂婚的信物。”
我愣住了。
“訂婚”二字如驚雷般在腦海中炸裂。
我幾乎懷疑自己仍沉浸在昨夜那個吻的餘韻中,未曾清醒。
心跳加速,仿佛要沖破胸膛,我求助地轉頭看向桑岩。
他坦然地迎上我的目光,眼神堅定,仿佛在等待我的回應。
我艱難地開口:“可是……我們才剛重逢幾天……”
我原以為以桑岩的父母的教育背景,他們會對兒子的婚姻大事持更謹慎、理性的态度。為何此刻,他們竟與桑岩一樣,顯得如此急切?
我的内心翻湧着驚奇與掙紮,思緒如同被投石激起的漣漪。這突如其來的訂婚提議,讓我措手不及。我們才剛重逢幾日,如何能如此倉促地邁入婚姻的殿堂?
桑岩的母親似乎察覺到我的遲疑,溫和地笑了笑,将盒子推向我:“将這枚戒指交給你,我們是認真的。我們信任桑岩的眼光,也支持他的決定。” 她的語氣平靜而堅定,讓我一時語塞。
他們對我的“接受”似乎缺乏足夠的基礎,這樣的認可讓我感到困惑。
我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枚戒指上,心中湧起複雜的情緒。這枚傳家戒指所承載的家族期望與責任,讓我感到眩暈。
我深知,接受它意味着肩負起與桑岩共度一生的承諾。然而,我們的感情是否已穩固到足以承載這份重量?
就在我内心掙紮之際,桑岩伸出手,從盒中取出戒指,鄭重地握住我的左手,将它緩緩套在我的中指上。
冰冷的金屬觸感讓我從混亂的思緒中猛然清醒。他低聲說道:“雲翼,嫁給我,等着我回來。”
那一刻,我意識到,這并非夢境,而是真實發生的。
我的内心被突如其來的幸福與不安交織,既渴望與他共度未來,又害怕這份感情的脆弱。
我該如何回應這份深沉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