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新床新被子,枕頭也舒舒服服的,顧夭作息更健康穩定了。晚上十點左右睡覺,早上八點醒來,精神飽滿。
“媽,你吃早餐了嗎?”
“爸爸呢?”
“他給塘裡放水?”肖母回答道。
顧夭愣了下,她打開烤火桌,正往裡面放碳。
“放水?”
“今天下午他們要去捉魚。”肖母将熱好的蒸餃端來。
家裡有個很小的魚塘,也就一棟百平的房子那麼寬那麼長,之前是顧爺爺租下來養魚的。
後面顧爺爺和周奶奶去潭州,幫着小嬸照顧孩子之後,魚塘也沒有退租,隻是讓相熟的人時不時過來照看下。
“那個塘裡魚不多了吧?”顧夭夾起一個餃子。
“有,去年才抓了幾個月啊。”肖母又端了碟小菜出來。
“别去抓了。”顧夭去年見過爸爸抓魚,她皺了皺眉。
“過年必須得有個魚,年年有餘才是好兆頭。”肖母不理解大女兒怎麼突然這麼說。
年夜飯的确是得上個魚,但顧夭還記得以前家裡沒有魚塘的時候,端上來的是愛吃的紅燒鳊魚,不像是後來有了魚塘,因為怕養不活複雜的魚,幹脆就隻養容易養活的魚。
一端上來,全是大塊大塊的草魚,不然就是柴魚。
“别抓了,塘裡這麼冷。”
“今天天氣好。”肖母解釋道。
顧夭打開手機:“下午不下雨,但是也沒有太陽。”
“沒有太陽得多冷。”
肖母無奈:“那不捉魚,沒有魚怎麼辦?”
“買啊!”顧夭很自然的說道。
肖母倏然頓住,看向顧夭。
顧夭夾餃子的筷子,停了下來:“?”
“買個魚是不貴。但是......”肖母不知道怎麼說。
顧夭卻很明白自己的變化。她過去是從來不對家裡過年的事情提任何意見的,原因很簡單——沒有錢就沒有發言權。
但現在,摸着手機,想着銀行卡裡躺的兩百四十萬。
“下午我們就去楊市買魚。”
“魚塘裡魚就那麼些,下去摸又累又冷,買個魚費不了多少錢。”
肖母嘀咕道:“是費不了多少錢。但是明明能省錢的。”
顧夭給肖母夾了一個餃子:“媽,你帶我去,我們換個好吃的魚。”
“不用。”肖母拒絕道,她還沒有那種買個菜都要小孩出錢,“可昨天說好了抓到魚給你外婆她們也帶幾個的。還有你二叔,沒有抓魚他們也要去買魚了。”
“二叔想抓魚,讓他自己去抓啊,爸爸不去就好了。”顧夭有點促狹。
肖母小聲嘀咕了兩句:“你二叔要抓魚,你爸能不去嗎?”
鄉下什麼都講究一個人情往來,今天你幫我抓個魚,明天你家蓋瓦我給你搭把手。抓魚也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往往需要三個人下魚塘。一個拿根棍子拍水趕魚,另外兩個抓着繩,配合着收網。
“給二叔也帶兩個魚行了吧?”顧夭不喜歡二叔家。
肖母這才拿起手機,給顧爸爸打電話,勸着人回來。
顧爸爸很聽肖母的話,就算已經給塘裡放水的石頭挪開了,肖母一說還是将石頭又給堵上了。
并且保證回去路過二弟家時,和二弟說一聲不抓魚了。
顧夭吃的差不多,起身收碗筷,冷不丁的就聽到身後媽媽的聲音。
“你等一下去化個妝。”
顧夭:“?”
肖母拿過顧夭手中的碗筷:“這些事情不用你幹,你現在的任務就是早點找個合适的對象。”
“不用化太濃的妝,眉毛塗一下,擦點口紅就好了。”肖母想了想平時女兒的妝扮,忍不住叮囑道。
顧夭眨了下眼,從眉梢到嘴角,都緊繃了起來。
“我不相親。”
“二十七了!你還在說什麼胡話?”
肖母瞪顧夭。
“真當自己還是個小孩!”
顧夭對老家這套年齡的算法嗤之以鼻:“過完25年12月,我才滿26.也就是正兒八經的二十六歲。哪裡來的二十七?”
“你過了二十六不就是二十七了?”
“相親,我不去。”顧夭不糾結年齡的事情,再次重申道。
肖母壓根就不聽:“你外婆好不容易給你找的。”
“你去相一相又怎麼了?這麼大,不結婚不成家,還想拖到什麼時候?”
“不去。”顧夭搶過肖母手裡的碗筷。
“夭夭,夭寶,我們就見個面。時間都說好了,就今天下午在你外婆家見一面。”肖母軟下聲音。
“聽媒婆說,對方家裡不錯!爸媽做了二十幾年的生意,門面是自己家的,倉庫也是自己家買的。男孩子房子也有,車也有。”
顧夭一聽肖母說這個話題,心裡的火氣就壓不住。
從二十三歲,也就是她畢業之後的第二年家裡就開始給她介紹相親了。
相來相去,家裡的相親男她還不知道什麼質量嗎?
更何況,她現在已經有神豪返利系統了。
“媽,我不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