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Kenny凝視着酒杯冷笑一聲。他身邊兩個位置都空了下來,一個屬于離席的周恒宇,另一個則從一開始就空着。
大家都視他為蛇蠍,明明節目裡來自霓虹的中澤很受歡迎,他卻不行。
他聽到過他們背後的議論,說他仗着一張臉企圖和傅尋硯打擂台,打不過就讓公司出手甩傅尋硯黑料。
可明明不是這樣的,至少從一開始并不是他故意去陷害傅尋硯的,他并沒有力量去反對公司的決策,隻能按照他們的要求行事。
他難道不委屈嗎?沒有周恒宇那樣的底氣,不能不想做什麼就拒絕,更何況這裡對他而言完全是異國他鄉,他不得不謹小慎微。
明明從初舞台到現在他都做得很好,大家為什麼隻能看見傅尋硯而看不見他?
他不甘心。
傅尋硯也不過是個底層爬上來的普通練習生,論臉他們平分秋色,憑什麼他是第一,自己卻隻能做第十?
無法從《新世紀》出道,就意味着他要回到Pennyline那個什麼事情都辦不成的公司……
他不願意。
他為自己找新出路,可周恒宇這個白癡隻會享受别人捧他的臭腳,完全不懂以利誘之,就好像别人對他好實在應當。
呵,難怪邵若舟漸漸不待見他,難怪同公司的葉萊從一開始就與他不和。
Kenny在桌下的手越抓越緊。
但他懂那些門道,他好不容易說服周恒宇付出代價,他願意幫忙将傅尋硯拽下來。
隻要周恒宇願意幫他支付Pennyline那裡五十萬的違約金。
樸秀河家裡有錢,拍拍屁股就走了,可他不行,如果無法抓住周恒宇,他隻能通過出賣自己賠付違約金。
如果不到最後一步,他不能這麼做。
栗色頭發的美貌練習生沒有完全喝醉,然而酒精放大了他的欲望,也放大了他的膽子。
咚——身側撐着桌面的手肘倒下,沈遲正沉浸在沈導發言的感動中,聽到聲音立刻偏轉過來,看見旻海已經接住了倒下去的人。
葉萊、達裴和白聞及,還有遠一些的江瀚和白鎮都離席過來。
“傅哥你喝酒了?怎麼倒了?”沈遲震驚,伸手摸了摸傅尋硯的臉頰。
“怎麼有點燙?”
旻海皺眉,将他的領子微微撥下,先前粉紅色的地方變成了豔紅,如同墨水打翻覆蓋上去一般。
“他沒喝酒,我剛剛看着的啊。”旻海不解,湊近青年的面孔聞了聞。
“怎麼真的有一點點酒味?”
旻海眼睛瞪圓了,“誰給他灌酒了?”
周圍人紛紛搖頭。剛剛他們去上廁所後回來得比傅尋硯晚,所以也不知道期間是否發生了什麼。
他們的目光齊齊注視去這桌剛剛唯一留下的一号人物。
Kenny面對着他們诘問的視線搖頭,“我不知道,我沒有請他喝酒。”
達裴伸手摸了摸青年的額頭,“似乎還有點發熱,得去醫院看看,别是酒精過敏之類。”
這一桌的騷動也引起了幾位本打算離開的導演的注意,派人過來詢問,得知是傅尋硯不知道什麼原因意識模糊之後吓了一跳,立刻安排人接他們先離席去醫院。
“但你們不要去那麼多人。”一看到七八個小夥子都往外沖,沈子卿頭疼地攔下。
“太容易引起騷動了,就兩個人陪他去就行。”
旻海抓緊了傅尋硯的肩膀,一臉我一定要去的架勢。
沈遲還沒舉手,被身邊的白聞及一把推到後面。
“你會挂号嗎?會辦住院手續之類的嗎?”
從沒獨自去醫院治療過大病的沈遲:我就這麼失去資格了呗?
白聞及見勸退一個,剛打算開口就被身邊另一道聲音壓了下去。達裴攬過傅尋硯的腰就和旻海帶着人沖出去。
“我在國外都是自己一個人,在國内也搞得定,醫院流程我熟所以我去。”
目送着三個人離開的背影,沈遲悄咪咪瞪了白聞及一眼。
哼,看吧攔我有什麼用,達裴哥才是最大的競争者啊。
葉萊,葉萊吃虧在這張倔強的死嘴,習慣了别人請他的家夥無法明白那人身邊的位置有多搶手。
白鎮有些擔憂:“我還是不放心,但他們不允許我們去怎麼辦?”
江瀚卻一臉平靜,坐下幫離開的幾人收拾東西,“放心,哥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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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出宴會廳還要下電梯,達裴和旻海一人一邊架住傅尋硯的胳膊。
“這不是喝醉,感覺已經是昏迷了。”達裴額頭滲出細密的汗,心驚不止。他無法理解為什麼隻是吃了一頓飯,就變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