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朱英彰不識人間疾苦吧,他還挺懂物價,說他有情商吧,他又能準确踩雷。
看着張璐一個小小個子的女孩對着朱英彰罵罵咧咧,朱英彰隻敢尴尬受着的樣子,李鵬程和傅尋硯都沉默不語。
十分鐘後張璐上了他們的車,别扭地主動提起事情原委。
“我可沒有幹什麼違法和不道德的事情,我們福利院有一個試領養的規定,那天剛好有對海市的夫妻想領養我就帶我出來玩。”
“他們家很有錢,不僅送了我一台相機還讓我住京市大酒店。”
按照張璐以前的個性,她一定會懷疑對方是不是别有居心,畢竟這年頭領養十歲以上小孩,尤其是小女孩的家庭太少了。
人到這個年紀都記事多少年了,哪怕是小孩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一般家庭都避之不及。
但張璐做了那個夢。
她迫切地想驗證夢裡發生的事情隻是她的臆想還是真的是某種“預知夢”,因為……
“因為夢裡他們一家對我真的特别好,還支持我追星,對,追的星包括你。”
“不過我好像有點過分,一直到十八歲都非常任性,也不好好學習,結果……”
張璐說到這有點猶豫,站在路邊的她看着遠處車上朱英彰和李鵬程的背影陷入短暫沉默。
離别前她發現自己還是嘴癢,必須把秘密分享出去,但僅限于夢中當事人。
“結果那天他們兩個來接看演唱會的我的時候,飛機失事了。”
女孩地垂下頭,在夏夜霧氣遍布的郊區巷道裡顯得格外可憐。
鼻尖已經微紅,但她倔強地決不允許自己流淚。
張璐沒想到最後會那樣,她也不理解夢裡十八歲的自己為什麼有話不能好好說總是一臉不服氣,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她似的。
養父母雖然總被她傷心,但背後會互相安慰這是孩子青春期,要多花點時間陪伴她。
夢裡的她很不應該。
傅尋硯看了看女孩垂着的頭顱,明白了她找到自己的目的。
“所以你是想從我這知道那個夢是不是真的對嗎?”
張璐點頭。
“然後呢?”青年的嗓音如一陣雲缥缈,飄散在霧氣裡。
“我……我是不是不該去他們家,感覺去了隻會添麻煩。”
張璐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變成後來那樣,她現在能想到的辦法隻有遠離那對善良的夫妻。
如果一個世界就是一個次元,那麼在某一個時空裡,張璐已經非常對不起他們了。這裡的張璐無法彌補,可是她想贖罪。
她原以為傅尋硯會懂自己的想法并給予支持,卻沒想到黑夜裡,那雙眼睛給了另一種答案。
“這麼逃避的嗎?”
“我都沒有離開《新世紀》,你就這麼放棄你的養父母。”
“才不是放棄呢。”張璐反駁,“隻是……不想害他們。”
“可是他們很喜歡你,在京市的時候你們也玩的很開心吧,但如果你拒絕他們,他們反而不理解為什麼,真的很傷人心呢。”
這樣嗎?張璐目瞪口呆。
“假設夢是真的,你在夢裡都那樣了他們還那麼愛你,不就更證明他們需要你嗎?”
“而且你看,你做了夢,預知了很多東西,如果去到他們身邊豈不是更能夠保護他們和孝順他們嗎?”
好像是诶……張璐神奇地發現傅尋硯竟然非常會勸解人。
“那我應該接受對嗎?”
傅尋硯卻又搖頭:“我不知道對不對,我隻知道願不願意。至少,我是願意再次參加《新世紀》的,你呢?”
張璐明白了。
福利院的工作人員終于來到了碰頭的地方,非常感謝傅尋硯這邊把張璐送回來,一路上平時與張璐處得好的志願者擔憂地問她去哪了怎麼讓陌生人送回來。
張璐回頭,給了傅尋硯他們一個超級燦爛青春的笑臉。
“才不是陌生人,是偶像啊偶像!”
傅尋硯看着張璐又被賞了一個輕輕的腦瓜崩,龇牙咧嘴摟住了志願者姐姐的手臂,徹底離開了他們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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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傅尋硯回到基地的好消息傳開,Kenny被退賽的公告也徹底吓了大家一跳。
當然,随後更爆炸的是《新世紀》總策劃楊清收受不明來源金錢,,制造虛假票數欺騙“消費者”,不僅被開除,還将面臨牢獄之災。
一時間别說外頭的網名,連内部的練習生們吃瓜都吃不下。
“啊啊啊啊頭疼,我八卦小王子第一次腦子過載轉不動了。”劉永善困擾地嗑在了桌面,一臉頹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