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為他被稱為‘不幸之子’。
“很好聽的名字啊。”思緒漸漸地回籠,鬼狐天沖聽到金所說的話語,心底有些驚訝。
但金像是沒察覺到他的驚訝一般,用着稱贊的口吻說着,“我很喜歡這個名字,以後...我可以叫你鬼狐嗎?”語畢,他咧開嘴一笑,露出了他小巧的虎牙。
“可以,那我...”鬼狐還沒說完話就直接被金打斷了。
“叫我金就可以了!”少年松開了拉住鬼狐天沖的手。
感受到手心的溫度逐漸的消失,鬼狐天沖心裡有些空空的,他搖了搖頭甩開了這奇怪的想法,下一秒,他聽見的少年歡快的聲音。
“歡迎來到我的家!鬼狐。”少年張開了雙臂,淺金色的青絲随風飄揚,一隻幽藍色的蝴蝶緩緩飛來,親吻着他的發。
在陽光下,少年他那雙如同天空般清澈的天青色瞳孔如同寶石般閃閃發亮,配上他那不含任何雜質的笑顔,美不勝收。
鬼狐天沖很快的就意識到了一件事,他淪陷了。
————
金的出現就像一道闖入黑暗的,封閉的,令人壓抑的室内的一道光。
毫無征兆卻顯得非常溫暖,這一點可以從他們平時的相處方式可以看出。
桔黃色長發的少年有些無趣的坐在樹幹上晃動着雙腳,幽藍色的蝴蝶突然闖進金的視線,停在了少年的鼻尖。
在陽光的照射下翅膀就如同一層層泛着光的美麗鱗片,她就那樣平靜的,安靜的停在了少年的鼻尖,好像對他很信任的樣子。
金緩緩地閉上了雙眼,臉上揚起一抹無奈的笑,略微低沉的聲音響起,金自言自語道,“請放心,我會注意分寸的。”
語畢,金感覺到鼻子上一輕,蝴蝶蒲扇着翅膀,飛向遠方,而坐在一旁的金則是直勾勾的盯着那道在森林中慢慢消失的幽藍色。
距離蝴蝶的離開還沒多久,鬼狐天沖就來了,他銀白色的頭發在一片碧綠的森林中尤為顯眼,金隻是随意的扭過頭就看到了他的身影。
晃動雙腿的動作漸漸停下,天青色的瞳孔微微彎起,嘴角露出了一抹柔和的笑,少年大喊着對方的名字,“鬼狐!”随後便站了起來,向對方撲去。
淺金色的長發随風飄揚,就如同一條條金色的絲線互相交叉整合,最後分離。
聞聲,鬼狐天沖擡起頭來,看見了向他撲來的少年,琥珀色的獸瞳中閃過一絲慌亂,他趕緊張開雙手,将少年攬入懷中。
因為強烈的沖擊而被撞到在地,在摔在地上前,鬼狐天沖将金護在懷中,沒讓他受到任何的傷害。
等他反應過來時,腦後還有些疼痛,但随着鼻尖嗅到一股屬于少年身上淡淡的清香,這點疼痛就被他抛之腦後了。
白淨的臉上不由自主的微微發燙,鬼狐天沖趕緊松開攬住金的腰腹的手,他有些慌慌張張的爬了起來,與此同時将金拉起,語氣帶着絲責怪,“金,你怎麼能這麼冒然的跳下來呢?萬一我沒接住你怎麼辦?”
金撓了撓頭,金色的長發因為他的動作而顯得有些淩亂,“因為我相信鬼狐你啊!”少年咧開嘴一笑,天青色的瞳孔中滿是對他的信任。
看着少年燦爛的笑容,鬼狐天沖有些不自在的别過臉,耳尖泛着淡淡的紅,他裝作嚴肅的說着,“下不為例。”
得到想要的答案的金,乖巧的說了句,“好~”
某種意義上來說鬼狐天沖完全被金吃的死死的,不過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們之間他人也說不了什麼。
...
盛開的花骨兒随着時間的流逝漸漸凋零,鮮豔的花瓣失去了它應有的色彩,天氣開始轉涼了,翠綠的葉子染成紅橙色随風飄零。
森林深處的小木屋一個少年縮成一團,他桔黃色的長發散落在地上還夾着幾片橙黃色的葉子,他臉貼着膝蓋雙臂挽着小腿安靜的睡着。
絲絲縷縷的陽光透過雜草和藤蔓給小木屋内添了絲亮光,金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外面,被藤蔓所纏繞的大門開了一個小口,耀眼日光便跑了進來。
“唔...今天好像沒有什麼事要做。”青色衣袍半挂在少年的身上,露出了一大片光滑細膩的肌膚,淺金色的長發依在他的肩頭配上他微垂的眼眸,襯得他淡然清雅,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
隻見仙人從地上爬起,用着快速而不缺風度的步伐向外面走去,他赤着足踩在了帶着一絲癢意的草地上。
微風襲過,長袍聞風而動劃起了一道美麗的弧度,從未來過森林的人們都不曾知道原來森林裡還住着一個姿色美貌的美人。
金繞過小木屋來到他的後方,一眼清澈見底的泉水展現在他的眼前,水流與岩壁相撞發出清脆動聽的聲響,金褪下青色的長袍,腳尖輕點,絲絲涼意從腳尖傳入全身,金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随後走了進去。
未打濕的長發浮在水面,随着金的動作四處遊動,若現在有人路過必能見到一副美人淋浴圖。
泉水拍打着岩壁引起了絲絲霧氣,淺金色長發的美人手微擡,晶瑩剔透的水珠順着他的身體往下滑最終沒入泉水之中,美人側過頭,一顆水珠從他淺金色睫毛上滑落,滴在水面激起了一片漣漪。
另一邊在森林的對面,隔着一片小河的村莊内,鬼狐天沖合上大堂的房門,漫無目的的走着,回想起方才娘對他所說的話琥珀色獸瞳中充滿了迷茫。
有着一頭雪白色長發的少年兩手抱掌往前推,身子略彎,對坐在上位的女人行了個禮。
“孩兒參見母親,不知喚孩兒前來所謂何事?”鬼狐天沖低垂眼眸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從鬼狐天沖的行禮中挑不出一絲錯誤,女人眼底閃過一絲對他的厭惡,她翹起一根手指撫摸着護指淡淡道,“入秋了,你娘我身子不複從前了,近日來總感到寒風入體。”
聞言鬼狐天沖眼底閃過一絲受傷,但還是說,“孩兒明白。”
女人的暗示再明顯不過,前些日子他請安時二妹曦兒纏着母親讨要一個狐皮大襖,而狐狸本就是一種狡猾的生物,哪有這麼容易捕捉到。
這就不把主意打在了她這個常常去森林裡遊蕩的大兒子身上了,大兒子能得到狐皮那自然是好的,若是得不到而死在了那裡女人也不見得會心疼。
“嗯,那就快去吧。”女人揮了揮手便叫他下去了。
鬼狐天沖不是沒瞧見女人眼中的不耐,但心裡多少還是期望能得到她的關愛,自從弟弟妹妹出生以後,原本就很少的母愛已不複存在,留下的隻有一個對這個大兒子感到厭惡的情緒,對此鬼狐天沖不知有多難過。
也不知鬼狐天沖走了多久,等他記憶中回過神來他已經到達了金所在的小木屋,早就在不知不覺之中金已成為了他心靈的支柱。
鬼狐天沖敲了敲木門,沒有任何的回應,看來金并不在這裡,正當他打算往回走時,清泉所發出的清脆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順着聲音往後走,鬼狐天沖這時才發現原來小木屋後面是這樣的,清泉順着岩壁流下,翻起了白色的浪花,寥寥霧氣環繞給整個湖帶了絲朦胧中的美感,翠綠的小草因水壓而垂落,金燦燦的楓葉漂浮在水面。
突然左邊傳來一道聲響,鬼狐天沖疑惑望去,立馬紅了臉。
隻見朦胧中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水中玩耍,那淺金色的長發,那如同雪一般白的肌膚,那盈盈一握的細腰,鬼狐天沖立馬低下頭,隻覺臉上一陣燥熱,卻在無意中發現了金随意扔在地上的青色衣袍。
腦子裡突然一閃而過金坐在岩石上衣袍半開的模樣,腦袋裡轟的一聲,鬼狐天沖立馬呆愣在原地直到金的叫喚他才回過神來。
看着對方離自己越來越進,鬼狐天沖急忙說道,“抱...抱...抱...抱歉!我不是有意看你淋浴的!”語畢紅着臉急急忙忙的跑了。
金聽到鬼狐天沖的說辭,在回想起對方泛紅的耳尖,不知為何心脈開始不規律的跳動起來。
淺金色長發緊貼的少年的身軀,少年紅着臉,輕輕說道。
“對不起,山神大人,金好像...對一個凡人動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