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托尼亞的奴隸
咕隆咕隆的車輪聲在這狹小的空間内回蕩着,無數的少女坐在内部,低垂着頭讓人看不清她們的情緒。
周圍散發着一種難以言喻臭味,似木頭浸泡在水中散發出的黴味,也像是長久沒清潔身體時散發的惡臭。
但很奇怪,這裡沒有一個人對氣味做出了反應,她們猶如一具失去了靈魂的軀殼,麻木的坐在這裡等候她們的最終下場。
也不知馬車究竟行駛了多久,突然停下的馬車伴随着一人走動的聲響,拉開了門給這黑暗的室内帶來了一絲光亮。
與所有瞧見光下意識的就渴望去探究不同,瞧見光的少女們紛紛縮成一團,避免自己接觸到那曾名為希望的光。
在一次次的失望中,她們早就對希望産生恐懼,那是近在延遲卻又無法觸及的,是夢幻的、卻又無法實現的。
于是,她們放棄了,在一次次的被欺壓、被羞辱甚至是毆打中,腳下拴着一條禁锢她們人生自由的腳鍊,望着一個個反抗的人的下場。
最終她們選擇了妥協。
萬幸的是這一次并不是因為疲憊或者是純屬為了找點樂子而停下行駛,她們之間迎來了一個新人,一個衣衫褴褛的少女。
她的身上還帶着她們已經失去的血性,就算在掙紮間那粗糙的麻繩蹭破她的皮膚,就算她的右肩膀上烙上了奴隸特有的烙印,她也如一平民女性般抵抗了。
“放棄吧。”諸多人在心中這樣想着,那麻木的雙眸卻不見一絲情緒起伏,最終她們隻是看着少女在自取滅亡的路途上越走越遠。
少女亂蹬的雙腿敲打着木頭,發出的哐哐聲響惹人心煩,其中一位還未散去心中希望的少女緩緩開了口,“還是别這樣做比較好,你的做法隻會讓自己的處境變得更加糟糕。”她直勾勾的看着還在自顧自掙紮的少女,揚起唇帶出了一抹淺淡的弧度。
少女因為這句話而停止了動作,可當她仔細的瞧清來人時,眼中不免帶上了一絲對她的抵觸。
從外觀看來對方十分狼狽,殘破的衣裙就這樣的随意的挂在身上摻雜着泥水與不知名的混合物,瘦弱的雙手似乎隻要輕輕一捏就會斷,更不用說她那張髒兮兮的臉龐。
許久未曾清洗的頭發糊成一團一團的垂下,若不是那雙異于常人的綠色雙眸,作為一個奴隸她可真的是平凡無奇。
想到這一層少女覺得她并不需要聽從對方的勸導,她隻是個低人一等的奴隸,而她盡管不是那種地位很高的貴族,但身為一名男爵的女兒怎麼樣都比這些奴隸要顯得更加有地位。
很顯然少女忽略了她已不再是貴族出生,現在的她也隻是一個人任人欺壓的奴隸罷了。
于是乎少女傲慢的開口道,“我才不需要你假好心!低賤的奴隸。”
說完這句話時,少女沒發現周圍的女性因為這句用詞開始顫抖了起來,她隻是在遵從着自己的欲望,貶低一個個她覺得肮髒的、又卑賤的東西。
少女自然也察覺到了她對自己的抵觸,她扯了扯嘴角,也不知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最終也還是随她去了。
她已經将提醒送到,至于對方聽不聽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男爵家的女孩眼見少女不在找自己的麻煩又開始鬧騰了起來,一開始所有人都是麻木的,畢竟這樣的類型不算少見,到了最後都會被磨平了性子。
可當木闆被人敲擊的聲音響起時,被留下陰影的某些人不由自主的開始慌了起來。
那就像是身體的本能,亦或者是對即将到來的恐懼,其中有個髒兮兮的、好似幾個月沒洗過澡的女孩一下子撲倒了少女。
少女愣了愣,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當她清晰地感覺到那黏糊的又充滿臭味的觸感,她開始放聲尖叫了起來。
“放開我!你這個肮髒的奴隸!”她推搡着女孩,就連自己的指甲劃破女孩的肌膚沾滿了她的鮮血也不在乎。
她隻覺得自己被惡心的東西沾污了,渾身上下都在抵制着對方的靠近。
女孩也不在意少女的舉止,她拼命地伸出手想要堵住少女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巴,可身高的差距讓她并不占據優勢,所以悲劇到來了。
就在女孩被少女掙紮的推開時,木門再次被打開了,這次可沒有上次那麼好運隻是丢了個人進來,而是一個兇神惡煞的肥胖男人怒吼道,“鬧什麼鬧?是想爺我好好修理你們嗎?”
女孩在打開門那一刹那就猛地跑到角落裡縮成一團,以此同時其他的少女别開了頭躲避着他的視線。
唯有那一個剛剛被送來的少女還在不停地鬧着,她還沒從自己已經不是貴族的落差感中回過神來,一言一行中還帶着傲氣。
可在這種情景下,沒有武力的襯托,傲氣是最無用的武器。
胖男人也火了,一言不發就拽着少女的手腕往下拉扯,他也不會在意少女會不會磕着碰着,不過是一些即将販賣到托尼亞的奴隸而已,還敢在自己的面前撒野?
所以少女的結局可想而知,在其他人都縮在一團不敢出聲時,唯有一開始就聰明的躲藏在人群中綠眸少女靜靜的往微微敞開的縫隙中觀看。
等少女再次被丢回馬車時她的身上早已布滿傷痕。
她的雙頰被扇的紅腫,淚珠猶如斷了線的珍珠般無意識的從她眼眶流下,順着目光往下看本該是細白的手腕上除了一些細小的傷痕以外還有深紅色的指印,華麗的裙擺被撕的不成樣子,随着擺動還能看到兩條滿是斑駁痕迹的腿。
淩亂的發絲垂落擦過她唇角,不過誰都清楚她大概根本就沒有了整理儀容的心情,方才發生的事對一個清白的少女來說,是充滿打擊性的,搞個不好還會産生輕生的念頭。
可惜現在沒有人會因為她的心情對她有所優待,先前她對奴隸輕視的話語早已得罪這些無一例外都是非自願成為奴隸的女孩們,所以少女的處境可想而知。
被排斥在外,飽受冷眼。
少女拖着沉重的身軀想要伸出手去拿那個還帶着裂口的碗,碗中除了少許的幾粒米大部分都是清湯,少女看着碗眼中滿是難以置信,欲開口說什麼,但因為之前的叫喊她的嗓子早就變得十分沙啞,壓根喊不出話來。
顫抖的指尖想要一氣之下将碗丢棄,卻被突然冒出的另一隻手穩穩接住。
“你不要喝就給我。”少女擡頭瞧見來人,正是先前勸導過她有着一雙綠眸的少女。
一團火慢慢的從心中湧出,她突然想起要不是因為眼前這個人她也不會被那個惡心的男人給糟蹋,就像是宣洩自己的憤恨和委屈,她開始像對方大罵,一點都沒有男爵千金該有的禮儀。
被罵的少女眉頭都沒皺一下,她隻是伸出手給了對方一個巴掌,手被震得發麻,她語氣平和的說,“清醒了嗎?”那雙綠眸靜靜地看着少女,好似隻要少女再說一句反話她還會給對方一巴掌一樣。
男爵千金被少女的舉動吓得一縮,就連浮現在臉上的惡意都收斂了許多,她長這麼大都沒被人打過,少女這一巴掌打的她臉火辣辣的,同時也有點害怕。
少女沒有動怒的迹象,也沒有陰着臉,很平常的表情卻讓她看的驚心膽戰,她支支吾吾的回應道,“清……清醒了……”男爵千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膽怯,少了先前高傲的姿态,倒是顯得楚楚可憐。
隻可惜站在她眼前的不是個男子,不會因為她的神态變化而産生任何的憐惜,少女傾下身伸出手捏住了男爵千金的臉,那雙綠眸輕掃過她的臉龐輕笑。
“那你現在願意好好聽我說話了嗎?”一句平淡的問句,卻愣是被帶出一股命令的意味,少女的氣勢完全壓住了男爵千金,她慢慢的松開了手等候對方的回答。
男爵千金連忙點了點頭,就怕少女因為自己沒能及時回答而發怒。
“名字。”绯色的唇一張一合,吐出了少女特有的軟糯嗓音。
“希德克爾·德·奧林娜。”奧林娜看了少女一眼,下意識的說出了自己的全名。
對于貴族來說名字意味着榮耀,但同時也象征着他們的地位,所以向奴隸或是平民告知自己全名這種事意味着得到了對方的尊重。
但少女聞言後臉色一點變化都沒有,她隻是沉思了許久,将先前從奧林娜手中奪走的碗放回了她的眼前。
“我是杜林。”她揚唇輕笑,“奧林娜有沒有興趣跟我談一個合作?”
她傾下身湊近奧林娜耳旁輕言細語,“一個一起想辦法逃離這裡的合作。”
Chapter 2: 金發冒險者
杜林的提議讓奧林娜有一瞬間的心動。
可她又不願自己的思想受對方擺布,于是比起在面上露出意動的神情她選擇了緊繃着面部,不洩露出一絲一毫。
若是一般人看到奧林娜這般作态早就開始猜測自己的條件是否還不夠令對方滿意,從而追加籌碼了。可杜林不是一般人,倒不如說她對奧林娜的态度把握的十分精巧,以至于沒有一點偏差。
“看來我這個提議還不足夠讓你心動啊。”杜林輕笑,垂下的黑色睫毛遮蓋住了她那雙散發着生機的綠眸,“那……就算了吧。”
奧林娜的面上閃過一絲驚慌,她可是比誰都渴望逃離這輛堪稱是‘監獄’的馬車,更何況方才的遭遇讓她對胖男人産生了一種懼怕的心裡。
凡事有一必有二這個道理奧林娜也不是不懂,可正是因為懂所以才會讓她驚慌,現在她隻是被暫時放過了而已,誰也說不準在品嘗到了‘美味’之後的胖男人還會不會再次來找奧林娜回味。
主次立場立刻就轉變了,奧林娜幾乎是急迫的、渴求的抓住了即将抽離的手,她仰着頭用着一幅楚楚可憐的表情說,“不!我後悔了。”
“我祈求您,帶我逃離這個地方。”
杜林勾唇一笑追問道,“盡管你可能會遇到像剛才那樣的事?”
杜林的疑問就像是在人最脆弱的時候拉扯出她弱點的惡魔,一點一點的擊垮着她的自尊和高傲,讓她變得像個下賤的奴隸一樣——無害、順服。
奧林娜顫抖着雙唇的擡起頭,她自然瞧見了杜林眼中翻湧的惡意,但她無論如何都想要抓住這根堪稱是最後的救命稻草。
奧林娜咬了咬唇,任由着牙齒在自己幹裂的唇上留下一道深紅的痕迹。
“是。”她聽到自己這樣回答着。
剛升起的晨光散落在大地上,給整片森林填上了一抹橙色的光彩,枝葉上的鳥兒早已在四處尋覓食物,唯有一輛本該在森林中穿梭的馬車還滞留在原處。
胖男人一邊打着瞌睡一邊提起自己有些松的褲子,勒緊了兩邊的繩子後才從走出馬車。
說真的馬車内部的味道并不算好聞,可身為奴隸商人的他還是有些特權,比如多備幾輛馬車,聘雇幾個護衛守夜,招幾個奴隸服侍自己。
在奴隸面前他就像個擁有者特權的國王,肆意驅使着、任由她們為自己的決定痛苦、糾結、最終順從的樣子。
她們并不具有人權,她們隻是一具緊随他的思想行事的傀儡,更重要的是他不滿意了可以随時丢棄,而她們必須依靠他才能存活。
在這個世界上奴隸是沒有發言權的,這是這片大陸中的共識。
微風吹佛,相互拍打的枝葉發出沙沙聲響,胖男人剛轉過頭就看到了一條細白的手臂,那雙手的主人隐藏在昏暗的馬車中,可那在陽光下如雪般發白的膚色還是勾的他心癢。
有多久沒看到這麼優質的奴隸了呢?一月?一年或是更久?但這些對胖男人而言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可以猜到此時引誘他的人究竟是誰。
“人盡可夫的婊子。”胖男人罵道,但臉上得意洋洋的笑意還是暴露出了他的愉悅。
那張滿是肥肉的臉因為此時的表情而擠在一塊,他松了松繩帶大步一邁就往關押奴隸的馬車那邊去。
在他做出這樣的舉動時,一旁的護衛都識相的避開了,他們可不希望因為自己打擾到胖男人的興緻而導緻扣除了幾顆金币。
腰邊的鑰匙在陽光下閃爍,胖男人逐漸隐沒于黑暗中口中還不忘呼喊道,“美人,我來啦~”
可出乎胖男人意料的是進入馬車後他并沒有發現他心目中的在引誘他的美人,反而是一群雙目無光奴隸将自己躲藏在黑暗中的奴隸們。
胖男人心中起疑,忍不住喊道,“怎麼回事?!”
細碎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胖男人還沒來得及轉頭就被蒙住了雙眼,原本惱怒的情緒瞬間被喜悅所代替。
敢情美人是再陪他玩情趣呢。
胖男人逐漸放松了身體靜候美人下一步的動作,可他等了許久還是沒能等到下一步的舉動,正當他疑惑的想要張口問時,一根手指硬生生的扣進了他的眼球中。
還未等那撕心裂肺的叫喊聲脫口而出,那隻手像是直到他的舉動一樣捂住了他的嘴,在意識混亂中胖男人似乎嘗到了血腥味,還有鑰匙墜落時清脆的聲響。
亂套了,一切都亂套了。
他竟然中了那個該死的女人的陷阱,果然打從一開始喂她們喝那些稀釋成水的粥是正确的選擇。
胖男人感覺到自己被推了一把,他那肥碩的身子重重的摔在了木闆上,伴随的還有零零散散的腳步聲與鐵鍊摔落在地上的聲響。
胖男人忍着疼痛站了起來,他雖然不在意逃走的奴隸,因為沒跑多遠她們要麼被抓回要麼就是變成森林中那些野獸的食物。
但他在意的是那其中那位長相精緻的半精靈,那才是他這次拍賣的主要物品,要是連她都丢失了,他得要損失多少錢财。
萬幸的是那隻半精靈很聰明的并沒有逃跑,她依舊閉着雙眸安靜的坐在角落,對周圍發生的事一律不知。
除此之外還有些奴隸并沒有逃跑,就連最近這幾天才賣到他手上的男爵千金也沒有逃跑。
胖男人立馬抓住了瞧見他眼中滿是恐懼的男爵千金,他看着她的手、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迹,幹淨的就好像是前幾天剛剛用清水沖洗過一樣。
那麼一開始襲擊他的人是誰?
胖男人捂着那隻隐隐作痛的左眼這樣想着,他絕不會放過那個搞瞎了他一隻眼的人,他要她也品嘗與自己同樣的滋味,甚至更加殘忍。
轉身離開的胖男人并沒有察覺到,躲藏在半精靈身旁的一衆人群中,有一個綠眸少女靜悄悄的在木闆上擦除手指上殘餘的血迹與肉沫。
“為什麼我們不選擇在那時候逃跑呢?”正在用餐的奧林娜湊近杜林耳旁悄悄地問道,直到現在她還是無法明白她們為什麼要放棄那大好的逃亡機會。
杜林喝了一小口稀粥,“你看看那些被抓回來的人的下場你就明白了。”
在那天大量奴隸逃亡後,抓回來的寥寥無幾,但都遭受了慘重的代價,雖然也沒有讓她們缺胳膊少腿,但生理上與身體上的羞辱卻少不了。
更何況胖男人丢失了一隻眼,心中的怒火可不見得輕易消散,于是乎逃跑後被抓回來的奴隸苦了。
餓上幾頓可以說是家常便飯,但輪流到胖男人的馬車上獲取‘賞賜’這句話無論怎麼想都覺得不太妙。
這件事在其中一位渾身沒一塊好肉的奴隸被丢回馬車上時得到證實。
她是被兩個男人拖過來的,過遠的關系無法探查清楚她的情況,隻能瞧見兩條腿無力的腿随着他們的動作晃動。
他們根本就沒有憐惜女人,抵達馬車前就把她甩在了上面,重重落地聲,女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唯有鼻尖的氣流告示着她還活着的事實。
可這跟死了沒什麼區别,因為在第二天她就開始發熱發燒,食欲不振,甚至開始嘔吐。直到第三天清晨,飽受折磨的她停止了呼吸。
奴隸的命是不值錢的,可當奧林娜真的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死在自己面前時,還是受到了很大的震撼。
她忽然意識到了,在這裡她沒辦法像在自己家族的領地中那般任性,因為一個不小心,一點無心之舉可能就會導緻自己的死亡。
奧林娜變了,變得沉穩了,變得小心翼翼,變得膽小了。
她沒辦法在說服自己聽從杜林的指揮逃亡了。
奧林娜的心态轉變杜林自然也察覺到了,但她可不會因為奧林娜的膽怯就此止步。
她要逃出去,無論如何都要逃出去,就算會因此而遭受許多不好的事。
杜林早已品嘗過無數次自己的弱小,她痛恨自己的弱小,所以無論用什麼方式,她都要達到自己的目标,盡管可能要自己死去。
她已經不想失去了。
所以在計劃準備的差不多的時候杜林并沒将這件事告訴奧林娜,她并不信任奧林娜,盡管她與奧林娜是合作關系。
但她的計劃被打亂了,被一個外來者打亂了。
那個人幾乎是狼狽的出現在杜林眼前,還不忘揉着自己撞到木闆的頭。
光、透過少年撞出的洞透了進來,照耀着他那頭像極了挂在高空中的金色太陽。杜林聽到了他因為疼痛而發出的吸氣聲,瞧見了他腰間别着的匕首,瞧見了在他擡起頭時遮藏在金色劉海下的蔚藍色雙眸。
他對她笑了笑,如陽光般燦爛,也攪亂了杜林那顆受盡了驚吓的心。
杜林聽到他說,“抱歉哈,吓到你了吧。”
Chapter 3: 奧林娜的叛變
明媚的笑容像極了天邊遙不可及的太陽,杜林因為少年的出現愣了許久,幾個呼吸間才慢慢晃過神來。
“你是……?”杜林下意識的問道,腦中卻意識到少年此時是闖入了奴隸商人的馬車,而且還跟她們這些奴隸聊起了天。
先不說這麼缺乏危機感的行為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就論那個胖男人肯定聽到這邊的動靜,正往這邊趕來吧。
“我叫……”少年還沒自我介紹完就被杜林抓住了手腕,他那雙藍眸帶着些許困惑的看向杜林,卻在她接下來的話語中停息。
“自我介紹等下再說吧,你現在的狀況有點糟糕,先往這邊躲一躲?”杜林二話不說就把少年往半精靈身旁推去,還不忘對半精靈說一聲,“打擾了。”
尚未搞清楚狀況的少年就這樣迷迷糊糊的被杜林拖拽到半精靈身旁,一條髒兮兮的白色布蓋在了他的身上,完美的遮掩了他此時的服裝。
若是忽略了他清明的眼神,倒是與周圍的風景融為一體,更不用說他身旁的半精靈有着一頭水藍色的長發,完美的淡去了他那頭顯眼的金色。
但杜林坐在少年旁邊幫他擋住身形時,杜林并沒有發現少年對此地的氣味亦或是她們的接觸而産生任何的反感,這讓杜林對眼前這位不小心闖入的少年影響又好上了些許。
眼見杜林看向自己,少年似乎還想說些什麼,杜林搖了搖頭低聲說,“等下再說,現在先想辦法糊弄過去。”
少年止住了渴望發言的欲望,那雙藍眸卻一一看向四周,他自然也瞧見了馬車内糟糕的環境,還有這些少女們腳裸上的鐵鍊。
她們不該被這樣的對待的,她們本該有自己的人生,或者是自由自在的生活在這片天空之下。
可現在她們卻變成了一種商品,一種隻需要凹凸币就可以販賣的商品。
少年清楚他無法直至這一項行為的産生,就算他可以讓這輛馬車裡的奴隸全部解放,那麼他能夠救下每一個即将被奴隸商人拿去販賣的奴隸嗎?
他不能,他隻能做到救下眼前發生的事,一個治标不治本的行為。
少年低下了頭,淺金色的睫毛遮蓋了他眼中翻湧的情緒,珉起雙唇,沉默不語。
他并沒有等很久,倒不如說在聽到聲音響起的那一刻,胖男人就從睡夢中驚醒,連忙打理好衣服就往這邊走來。
他已經損失了很多的奴隸,他可不能在損失剩餘的這些了,對他而言這些奴隸可都是錢。
胖男人瞧見了馬車上破的一個大洞,卻不見奴隸減少,心中松了一口氣,正準備吩咐那些侍衛把這個洞給補起來,卻被突然冒出的聲音給打斷。
“你不覺得這個洞破的很奇怪嗎?馬車周圍根本就沒有可以照成這副模樣的石頭。”奧林娜這樣說,眼神懼怕又膽怯。
聽完奧林娜的話杜林的手開始收緊了,她雖然可以确保奧林娜不會把她給賣掉,但前腳她剛藏好人後腳奧林娜就來告狀這一套可把她給惹怒了。
眼中像是燃起了綠色的火焰,杜林冷冷的看了奧林娜一眼,臉上的帶着被背叛的不悅。
胖男人因為奧林娜這句話而止住了腳步,他帶着趣味的打量着奧林娜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一樣。其實胖男人對奧林娜還是有印象的,畢竟是性子極烈的女人,征服起來的快感可比一個順服的女人要滿足的多。
胖男人慢慢的像奧林娜走進,他的大掌在少女青澀又成熟的軀體上遊離,他問,“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商人對利益的本能判斷,他清楚奧林娜對他一定有所渴求,要不然也不會賣給他這個情報。所以這裡要用什麼樣的籌碼才會讓奧林娜開口這就變得至關重要了。
“我隻是期望能一直陪伴在您身邊,請不要賣掉我。”奧林娜掩蓋住自己心中的恐懼,幾乎是攀附在男人的身上說着。
她已經見證了太多奴隸的下場,那讓她感到恐慌,她也不願自己的生命就這樣簡單的、輕易地消逝,那麼在不确定自己會被賣給誰之前,先鎖定一位可以保護自己,可以保證自己的衣食住行又可以保證自己不會被輕易地賣掉的人。
于是乎奧林娜就把主意打在了胖男人身上,可到了杜林眼中奧林娜此時此刻的行為舉止就是在自殺。
胖男人之前說表露出的惡習還不夠讓她死心嗎?還是說她是個會對奪走了自己的貞操的男人的産生依戀感的那種女人?
無論答案是那種杜林都無所謂了,奧林娜已經進入了杜林絕不會想要繼續交流的名單之中,她對眼前這個牆頭草失望至極。
奧林娜可不知杜林到底想了些什麼,在得到胖男人的保證之後,她幾乎像是得到了生的希望一樣,毫不猶豫把那個少年的位置給買了。
事情演變到現在少年也知道不能坐以待斃,隐藏在布下的手悄然的摸上了别再腰側的匕首,垂下的眼睛時時刻刻警惕着眼前的人。
因為事發突然奧林娜根本就不知道少年的性别,于是隻能用‘他’來代替稱呼,可當她仔細瞧着少年相貌時,忽然覺得那大概是跟自己差不多、或是比自己還小的少女吧。
愧疚感從心中蔓延,但奧林娜還是别開了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
比起他人她選擇了自己。
胖男人也注意到半精靈身旁的金發,在一片髒亂中依舊顯得耀眼的色澤,特别是對方還有一雙如天空般蔚藍的眼眸。
很可惜的是個人族,要是換做是其他種族或許這個價錢還可以在提高一點,異色的瞳眸和發色在人族中實在是太常見了。
因為人族繁殖的能力高,再加上人口諸多,雖然壽命不比其他種族要久,但正是因為容易生育這一能力在其他繁殖能力低下的種族中極其受歡迎。
盡管血統純正才能成為他們的王。
胖男人慢慢的向少年接近,他望着那張精緻的臉龐不免發出了驚奇的聲響,少年的長相可比一旁的半精靈長得好看多了,特别是那雙眼睛,幹淨、清澈像極了越過天晴的天空。
“這可真是個寶貝。”胖男人忍不住伸出手想要體驗一下少年的皮膚是否也會像他的長相那般細膩,可他還沒來得及靠近,就被突然發作的少年襲擊了。
少年将原本蓋在他身上的白布丢在了胖男人的臉上,還沒等胖男人反應過來手中的匕首便向他襲去。
尖銳的刀刃在胖男人身上劃開一道口子,雖然不深,可不及時處理也會導緻斃命。
胖男人身後的侍衛也開始行動,可在這狹小的空間内,根本無法施展身手,反倒是少年靈巧的避開一次次攻擊,還不忘給他們使絆子。
很快侍衛們就因為動作交錯而一一倒下,少年見狀拿起了地上的碎布,将他們捆了起來。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少年彎下身在他們身上摸索着,直到摸出了一串鑰匙,這才轉過身給那些奴隸解開腳扣。
“做出了這種事你還以為你能活着逃出去嗎?卑鄙的小子。”就算再怎麼蠢,此時也能看出來少年的真實性别是男性,胖男人破口大罵,“你以為這裡就我們這些人?乳臭未幹的臭小子,外面可是有十幾來個人等着你呢。”
“啊?是嗎?”少年完全不在意的回答着,忽略着胖男人那些不堪入耳的辱罵聲,繼續埋頭為那些奴隸們解開腳扣。
也不知少年是有意還是無意隻有奧林娜被忽略了,奧林娜見着所有人都被解開了腳扣唯有自己還在,幾乎是焦急的喊道,“我呢?為什麼隻有我被忽略了?”
少年看着奧林娜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口中吐出的話語卻令她心寒,“你不是想要好好地待在那個人身邊嗎?所以我就不幫你解了。”
語畢也沒等奧林娜反應直接拉開門走了出去,唯有杜林在走出馬車前轉頭看了奧林娜一眼,可那一眼足夠讓奧林娜羞愧緻死。
胖男人口中威吓的十幾個侍衛一個都沒出現在他們面前,反倒是地上躺了許多不省人事的人。
少年沒解釋,她們也沒敢問,畢竟她們剛剛被救出來,能見着陽光就已經令他們滿足,更不用說這些與她們無關的事。
“太慢了,金。”伫立在樹下,銀發男人背靠着樹身拿着一塊布擦着自己手上的刀刃的青年這樣說道。
被稱為金的少年擡起頭,瞧見來人時便對他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找鑰匙開鎖花了點時間,嘿嘿。”
金慢慢的走到青年身旁,“不過也沒有那麼久吧?格瑞。”
看着金這幅自信滿滿的神态,格瑞可不想做出什麼會打擊到他的行為,他輕輕歎了口氣轉移了話題。
“那麼這些人你打算怎麼做?”格瑞慢慢的将劍插回劍鞘,眼神冷淡的看着眼前少女們。
少女們被格瑞身上的低氣壓吓得幾乎不敢出聲,但還是有幾個就算是低下了頭還是會下意識的偷偷瞧着格瑞。
說來慚愧,雖然格瑞一幅生人勿進的樣子,可光是他那張使得諸多少女怦然心動的臉就足夠讓她們悄悄地偷看了。
更何況他的身旁還有金,同樣是長得好看,但風格完全相反的兩個人站在一塊,可謂是賞心悅目。
“唔……就送她們到附近的村莊吧。”金顯然也為她們的分屬而感到了苦惱。
“那就走吧。”
“等下!我問問看她們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嘛。”金突然想起他來到這裡的目的,連忙一個個的追問着,大部分都選擇附近的地方落腳,偶爾有幾個更希望去偏遠的城鎮。等到金問道半精靈少女時,少女也隻是搖了搖頭說了句,“随便哪裡都好。”
金沉默的看着半精靈少女許久,最終也隻是笑了笑說了聲,“好。”
Chapter 4: 穿梭于森林中的旅行者
絲絲縷縷的陽光透過雲朵照亮了大地,滿是樹木的森林白鳥煽動着翅膀前去覓食,它的翅膀掃過一片枝葉,枝葉上的露珠便順着樹葉紋路緩緩下墜。
金發少年剛剛從睡夢中清醒,他走出篝火的包圍圈剛剛伸了個懶腰,臉上就感覺到了一滴水落下。
金的手按在了腰側下意識的擡起頭看向上頭,瞧見空無一物的樹枝,下意識地松了一口氣。
在森林露宿時,身為森林中的外來客他們總是要注意生活在森林中生物的襲擊,它們可不像人類那般可以正常交流,或者說除了獸人與學過類似語言的亞人可以和它們交流以外。像他們這種無法溝通的,它們向來都是一緻對外。
所以在見到沒有任何生物停滞在樹枝上的金松了一口氣,要不然在他方才松懈的那段時間,他足夠被一條帶有毒性的蛇給咬死。
悉悉索索的聲響從金身後傳來,金轉過頭就看到了尚未來得及把自己的頭發打理好的格瑞。
銀白的長發垂落至肩,格瑞的身上還殘餘着守夜帶來的倦意,過于短暫的睡意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低氣壓。
與之相比明明睡眠時間與格瑞差不多的金反倒是顯得精神奕奕,他笑着說,“早上好呀!格瑞。”
“早。”格瑞簡潔的回答道。
“昨晚有什麼異常嗎?”金觀察着格瑞的臉色有些不滿道,“格瑞你又沒叫醒我!”
“我可以搞定。”格瑞也不想多說,拾起一旁的頭帶把它帶上。
昨日夜裡守完上半夜的金剛躺入帶着上一位殘餘的體溫被窩,很快就陷入了熟睡。守在篝火旁的格瑞剛填上了幾根柴火,便聽到了生物行走時發出的沙沙聲響。
銀發青年反應迅速的從劍鞘中拔出劍,銀色的劍身在火光下浮現出微微綠光,格瑞一動不動的望着聲源處靜候。
也不知是錯覺還是一種耐心比拼亦或者是嘲笑着格瑞的多疑,等了許久都不見有人或是生物的出現。而就在格瑞的精神有了些許的松懈時——異動發生。
将他們圍繞的草叢中突然冒出了許多雙綠色的眼睛,若是仔細瞧、很快就能發現格瑞他們早就陷入了它的包圍圈,根本無法輕易的逃脫。
既然無法逃脫,那麼戰就是了。
握着劍的手緊了一分,紫眸中的火光閃爍,格瑞腳尖一發力迅速的沖到了前面,奪下了第一個狼頭。
飛濺的血液在地上拉起了可怖的痕迹,格瑞面不改色的甩掉了劍上的血液,神色淡漠的看着剩下的、在草叢中虎視眈眈的狼群。
它們不會那麼輕易地撤退,格瑞現在的行為也隻能短暫的起到威吓作用而已,但足夠了。
格瑞沒有多做停留,氣不喘臉不紅的抵達了第二個狼的面前,不過這一次同樣的套路就顯得不太好用了。狼有了防備,自然不會讓格瑞輕易得逞,但格瑞的也有相應的應對方案,于是乎第二隻解決了。
興許是畏懼,亦或者是它們清楚地知曉一對一格瑞有利的成分大于一對多,聽從頭狼的指揮狼群直接向格瑞襲去。
但這種行為某種意義上正中了格瑞的下懷,隻見青年将手輕輕地擦過劍刃,劍刃上發出的微光猶如衆多隻螢火蟲聚集在一塊引發的光芒。
呼吸一張一弛,紫色的眸子逐漸加深,随着一陣強光閃過,格瑞慢慢的将劍收回劍鞘中。而他的周圍,狼群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有些傷口略深的還可以瞧見其中溫熱的内髒,但無一例外,它們都停止了呼吸。
金的抱怨也不是無緣無故,他自然也察覺到了周圍樹上多出來的痕迹,那暗紅的、仿佛幹涸的血液,究竟發生了什麼金再清楚不過。
但金不滿的并不是格瑞一個人獵殺,而是自己在睡夢中任由着格瑞一人對抗諸多生物,盡管他本身的實力比不過格瑞。
可比不過不代表可以心安理得接受來自于實力強勁同伴的幫助,這樣的想法金絕對不認可。
現在幫不到并不代表以後辦不到,人是可以成長的生物,所以金會磨練自己,直至格瑞也會将自己的背後放心的交給自己的那天。
想到這,金突然想起他們還在趕路的途中,連忙收拾了本就不多的行李,撲滅了篝火,笑意盈盈的湊到格瑞身旁。
“格瑞,你說我們還有多久才到布尼西亞啊?”金伸出手掰着自己的手指。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一個月。”格瑞瞧見金做好了上路的準備,拿起了自己的行囊将它背在左肩,慢慢前行。
“一個月哇!那還要走好久呢……”金有些沮喪的說。
“嗯。在那之前我們要先去巴德爾買些必需品。”
“唉?”金因為格瑞這句話有些意外,他悄悄地撥動着别再腰帶上的錢袋,零零碎碎幾個金币和銀币,“可是……我們沒多少凹凸币啊。”
金感覺他們二人絕對是最窮的冒險者了,委托沒做多少,本該存起來購買物資的凹凸币倒是花了很多。
“沒了可以賺。”格瑞無奈的回答着,顯然是習慣了金平日裡大手大腳的花費。
不過也是,金從不在吃食上虧待自己,這樣的習慣也影響到了身為他發小的格瑞,所以他們的凹凸币之所以花的這麼快,純屬是總是去人氣較高的餐廳點餐的關系。
“但到了巴德爾必須購買物資,布尼西亞在南部大陸。”格瑞不容拒絕的說着。
其實不用格瑞說金心裡也清楚,南部大陸的氣候較冷,雖然沒北部大陸的常年冬天誇張,但每到十一月至一月這段時間南部大陸的氣候基本上都是在十度徘徊的。
金笑了笑看着格瑞說,“我知道啦~”
格瑞口中的巴德爾隻是個平和安靜的小村莊,他們冠以春之名,卻是極其接近秋季的涼爽。
前不久買下圍巾圍住脖頸的金早就被這突變的氣候給折磨的不輕,他下意識地搓了搓手,任由着手套之間發出類似于摩擦的聲音。
“嘶——這也太冷了吧?!”金忍不住抱怨的縮了縮脖子。
這也怪不得金,若是要形容前不久在森林中的氣候猶如夏日般炎熱,那麼到了巴德爾就瞬間降下了好幾個度,一般人要是經曆了這般急速的氣候轉變早就感冒了,但無論是金還是格瑞都處于容易适應周圍環境變化的那一類。
格瑞輕輕歎了口氣,“要給你再買一條圍巾嗎?”他看着隻剩下幾個銅币的袋子,忽然覺得再買一條可能有點懸。
“不!不用了!我們不是還要趕路到布尼西亞嘛!”金連忙搖頭,心裡也清楚現在的經濟困難,更何況他們還有差不多十分之九的路程要走。
“那就走吧。”格瑞清楚金在想什麼,但這一路上也不知道會不會遇到魔獸,若是遇到了對他們而言就是一筆凹凸币入賬,若是沒有遇到那隻能憑運氣在趕往布尼西亞的那段路中狩獵了。
正當金和格瑞都決定好之後的路線時,突然有個女人叫住了他們。
女人看上去似乎三十有餘,又或者更老,她臉上皺紋不多但是極其顯眼,她的身軀很纖細,細到像是骨頭包着皮一樣恐怖。
此時她正不停地顫抖着那雙白淨的、呵護已久的雙手,抓住了金的衣擺。
“求求你們,求求你好心的冒險者,幫我找一找我的女兒吧。”女人涕泗縱橫,好似她口中的女兒便是她的一切。
金皺起了眉頭,語氣帶着關心的問着,“那個女士,請問您的女兒是……”
“她是個半精靈!她有着一頭水藍色的頭發!很容易找到的!她……她被壞人抓走了!應該還沒走多遠。”女人急迫的說着,指甲卻在握着金的手腕時嵌入肉裡。
突兀起來疼痛讓金的眉頭抽動了一下,金卻保持着耐心一點一點安撫着女人不安的心,直到女人慢慢的松開了他的手,金才松了一口氣。
不用看也知道絕對被掐出血來了,金将手臂搭在身後,微傾的身體努力地辨認着女人斷斷續續的話語,大緻上理清了她的意思。
她的女兒被一群奴隸商人帶走了,而這一切都是她不在家中時發生的,她尋求了很多人幫忙,但一無所獲,隻能将最終的期望落在他們身上了。
答應了女人的要求後,金湊到格瑞耳旁輕聲細語。
“格瑞,你說她的話有幾分可信?”
格瑞淡淡看了金一眼,最終給出了一個金預想的答案,“一分吧。”
“至少她不在家中這句話是真實的,至于其他的……”
“都是謊言。”金接上了格瑞的未說完的話,“而且從我的觀察看來,那個女人的手保養的很好,與她整體的形象有着極大的差距。”
金有些懶散的靠在了身後的箱子上,“格瑞你說做什麼事要保持雙手的整潔和清爽呢?”
“音樂家、魔術師、還有……”
“賭徒。”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金看着格瑞笑了,笑了的一臉陽光燦爛,“果然我們的默契是最好的。”
Chapter 5: 打劫與被打劫
再次進入森林後,氣候的變化就更加明顯了。
金摸了摸在眼旁打轉的汗水,耐不住炎熱的脫下了圍繞着脖頸的圍巾。
“哇!這也太熱了吧,他們怎麼偏偏走這條路呢?”金忍無可忍的吐槽道,還不忘給自己灌上一口水。
一旁的格瑞将脫下的圍巾收拾進身後的包中,沉思了一會,“大概是隻有這樣才能防止他人追蹤吧。”
“畢竟在半路上打劫、搶奴隸這種事在着周邊還挺常見的。”格瑞的眼睛看向周圍,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