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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安金】日照之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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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接下這個任務後,金幾乎每次下課就會跑這裡來,而安迷修早早就在這裡要麼制作花環要麼修整花卉。

他們幾乎又回到了之前那種相處模式,不會親密的讓人不适,也不會疏遠的讓人陌生,恰到好處仿佛是朋友的距離。

金卻沒因此感到安心,不如說随着時間的流逝他越來越無法滿足,金想要跟安迷修更加親近一點,而不是這種普通的朋友關系。

金卻找不到突破口,又或者說是他自己下意識地停下,腦海中隐約抓到了某個關鍵的情緒,金沒能将其掌握至手心反而放任它溜走。

安迷修也不知是否看出金的不對勁來,反而一直保持着他平和的态度,一直到這場畢業歡送會即将開始的前一天。

布景已經悄然走到尾聲,後續的工作其實并不怎麼需要金的幫助了,安迷修忽然叫住了金。

“金。”

金聞言從那團雜亂的枝條中探出頭來,目光中帶着疑惑地望向安迷修,他有點不解安迷修這時突然叫他幹什麼。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最後一天了,不如站起來看看我們這幾天努力的成果如何?”安迷修微笑着向金發出邀請,“這幾天下來辛苦你了,希望在下能有機會請你吃飯感謝你的幫助。”

金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他也沒做什麼很麻煩的事,安迷修幾乎把所有複雜的作業全包攬了,所以該說辛苦的應該是安迷修才對吧!

“不用這麼客氣的!而且我也是真心想要為各位學長學姐獻上一份祝福,恭喜畢業!”金彎起眉眼燦爛的笑着,他的眼底沒有其他情緒,是真心這樣想的。

安迷修卻反常的收斂了自己的笑容,感歎着:“是啊…畢業……”

“不知不覺在下也經曆過高考,甚至開始等待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了。”

一抹好奇慢慢地升了上來,金向安迷修走進一步,“安迷修你已經決定好要上哪座大學了嗎?”

“是法學院。”安迷修回答後瞧見金崇拜的目光有些失笑,“并不算什麼偉大的理想,在下隻是想保留心中的天平才選了這個學校。”

金眨了眨眼,從安迷修的兩言三語中品到了一份決心,“我想如果是安迷修的話一定可以的,因為安迷修你很溫柔,包容,為人仗義。”

“這可不是被一所學校錄取會有的理由啊。”安迷修十分自然的伸手拍了拍金的肩,他彎起眉眼笑着說:“不過在下還是十分感謝金你的祝福。”

明明是輕輕地一拍,金卻感覺整個人都僵住了,他盡量表現的若無其事的笑着,掩蓋着那份不自然。

夜晚總會讓人多愁善感。

白天的回憶如燈幻片一般重播着,明明是真心祝福對方找到好學校的早晨,到了夜裡卻産生了一種矛盾的不舍。

金似乎沒辦法純粹的祝福着安迷修離開了,那些負面情緒淹沒了金讓他喘不過氣的同時也讓自己感到難受和空虛。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金無法理解,那些本該是美好的回憶變成了刺,将他刺的遍體鱗傷讓他就連呼吸都感到難受。

混亂的情緒讓金難以入睡,他下意識地拿出手機想要找人吐露自己的難受,他的目光在安迷修的名字上停留許久,最終選擇了他最親密的家人。

電話撥通的那一刻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不知為何金感覺松了一口氣,無意識的露出了脆弱的神情。

“姐姐……”

她的嗓音中帶着點剛吵醒的沙啞,但卻依舊溫溫柔柔的回應着:“金這麼晚打給我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雖然他們每個周末都會相見,但金偶爾還是會打電話給秋分享一些自己的開心事或是日常,可今天這個時間點不對勁,不如說有點反常。

金也知道這個時候打電話來打擾秋不好,隻是他這份堵塞的心情壓在心底無法釋懷讓他很難受,因此他還是沒能忍住給秋打電話。

“抱歉姐姐,吵醒你了。我……隻是有件事情怎麼也想不通。”

“嗯?”秋應了一聲,慢慢從床上爬起,她打開了台燈将床頭照亮,“可以跟姐姐說說嗎?”

金深呼了一口氣慢慢的将自己的故事徐徐道來:“我認識了一個人,他是很好的很好的一個人,我跟他真正産生交集是在聯誼那次的遊樂園……”

“嗯?聯誼?金這件事你好像沒跟我說過?”秋敏銳地抓住了其中一個關鍵點,“是一位漂亮又溫柔的女性嗎?”

“呃。”金頓時露出了糟糕的神情,“那是被别人要求湊數的,并不是故意沒跟姐姐說的。不過姐姐為什麼會認為我說的那個人是個女性啊?”

秋笑了笑,“嗯嗯,姐姐相信金不是故意隐瞞的。大概是因為小時候金總是跟在我身後說要找個像姐姐一樣的人結婚吧。”

金頓時紅了臉,有些無奈又害羞,“那是小時候的黑曆史啦!而且我在意的人是……”金的腦海中閃過安迷修的面孔,“是一位性格溫潤的男人。”

秋保持着沉默繼續聽金講着這個故事。

“他在我心底是一位溫柔的人,待人溫和,十分有禮貌而且長得也很好看。我和他在遊樂場慢慢熟悉,就在我以為他跟他已經可以算是朋友的時候,離開了遊樂場之後他将近一個周沒有聯系過我。”

“所以當他再次聯系我時,我有點生氣,完全不想搭理他。可裡面的内容說需要我的幫忙的時候我還是去了,後面了解到是因為他忙着搞歡送會的場景所以沒時間聯系,我就沒那麼生氣了。”

說到這那些負面情緒又再次湧了上來,金有些苦惱的撓了撓頭,“今年也是他在這所學校的最後一年,我應該是開心的給他獻上祝福的。可随着歡送會的時間越來越接近,我反而開始覺得難熬。”金将手捏成拳克制着翻湧的情緒,“我感覺自己有點矛盾,我希望他能開心,但同時我自己又不開心了。”

秋聽完後沉思了許久,“嗯……那麼金,在你心裡他到底算是朋友還是特殊的?”

金不假思索,“當然是朋友啊!”

“但是如果是朋友的話,你的情緒是不是有點太過了呢?如果把他換成格瑞,你會産生格瑞一周不理你會生氣或者格瑞去其他城市上學,你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了他了,金也會産生類似的情緒嗎?”秋直言明了道。

“……不會,格瑞不理我可能是因為學業比較重,學校…他現在不就跟我在不同的學校嘛!”金表示完全理解格瑞會做的事,一點生氣的想法都沒有。

“那麼為什麼同樣的情況放在‘他’身上金你卻受不了呢?”秋點出了關鍵,“我覺得金你需要好好想一想對于你來說,他真的是朋友嗎?”

金沉默了很久,捏着手機的手都開始有些發酸了,他才慢慢開口道:“抱歉姐姐,我可能要挂電話了。”

電話那頭秋應了一聲,“嗯!給自己一點時間好好想一想。”

一陣忙音從耳邊傳來金催下了手任由手機從指尖滑下,對于他來說安迷修是朋友嗎?還是特殊的?金覺得他需要好好想一想。

金就這樣靜坐在床上,看着窗外逐漸變化的景色,從一片漆黑到魚肚泛白,直到室友起床被坐在床頭的金給吓了一跳。

“金?哇!你是熬夜了嗎?眼睛這麼紅?”室友的驚呼聲讓金回過神,他顧不得跟對方打招呼,急急忙忙的站了起來就往門外跑去。

金找到了那份答案,而他此時此刻恨不得立刻把這份心情告知于安迷修。

因此他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穿過那些叫賣早餐的人,想要直奔到安迷修的身旁去。

可金忘了最近這幾天他們隻在歡送會的主辦地相見,他根本就不知道安迷修住哪裡,也不知道安迷修的教室是哪間。

因此金饒了好幾圈最終還是來到了那塊滿是他們痕迹的場景,被安迷修修剪平整的草叢,由他纏繞有些瑕疵的花環,金氣喘呼呼的穿過那扇由花交織成的門扉,在那涼亭中間瞧見了熟悉的人影。

“安迷修!”

還在調整最後工序的安迷修意外地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他轉頭就瞧見了像是沒睡好滿眼疲憊的金,“金?你是怎麼了嗎?你……”

金卻急忙的打斷了安迷修的話,“我……我喜歡你!”

這份驚喜來的太過突然惹得眼前男人失聲了一般沒了聲音,他看着金有些難以相信,“在下…是聽錯了嗎?”

金搖了搖頭,“不,你沒聽錯。”金深呼了一口氣将那份飽脹的情感再次脫口而出,“我喜歡你,安迷修。”

這份告白來的太過突然了,安迷修向金伸出了手,他的手碰上了少年的臉頰,金色的發絲劃過他的肌膚,“在下可以親吻你嗎?”

“嗯?”金愣住了,卻瞧見一張逐漸放大的臉,他的唇輕輕的觸碰了一下金的唇,很快就分開。

“在下也喜歡你,金。”安迷修彎起眉眼滿足的笑着。

(四)

若是将喜歡裝進瓶子裡,那麼他們各自裝進的分量是對等的嗎?

(此處省略2173字)

那是金與安迷修剛交往不久發生的事。

三個月之後就要到暑假了,可對于金這類高一生來說其實是兩個月,兩個月之後高一高二生全部放假,唯有高三生迎接着他們這輩子最緊張也充滿不定性的未來。

為了取得一個好彩頭高二生早早舉辦了歡送會,因為他們也清楚在接下來的時光裡高三生根本無暇玩樂了,他們都将卷入那場名為高考的焦慮中。

作為安迷修新晉男友的金自然也十分在意這方面的問題,就算此時此刻他有多麼的想與安迷修親近他都深深地忍住,就為了給安迷修騰出學習的空間,隻是後面安迷修提出的建議讓金呆愣的同時也有些不知所措。

“什麼?安迷修你要幫我提升成績?!”很顯然金有一瞬間的心動但很快就意識到了問題,“等下!這主次順序是不是搞錯了?”

金是高興安迷修能為他的成績着想,但是現在應該緊急的人不是自己而是眼前這位吧?

安迷修卻表現的風雲清淡,似乎三個月後他即将面臨不是什麼人生大事,“其實在下幫助金學習的同時也在穩固自己學到的知識。高二和高三的課業在下已經複習的差不多了,就是高一時學到的因為過去太久有些淡忘了,所以想幫助金提升的同時也重溫一下。”

“真…的嗎?”金有些不安的說着,“我不想因為自己反而耽誤了安迷修的進度。”

“怎麼會。”安迷修彎起眉眼,“對在下來說能夠在對學習感到厭倦的期間,側過頭就能看到金的面龐,于在下而言便是莫大的鼓勵了。”

金聞言紅着臉側過頭,平靜的心情被他三言兩語攪亂了。

安迷修真的是太狡猾了。

金睜開了雙眼,身上已經沒有了那種粘稠的感覺,就連衣服都被穿上了。

‘是安迷修幫他清理了。’金很清楚地産生了這方面的認知,就像每次他們放縱完除了身上斑駁的紅痕,幹幹淨淨的仿佛剛洗完了澡一樣。

金慢慢地從床上爬了起來,他感覺有些餓了,體力大量的消耗讓這份饑餓變得有些難熬。

雙腳落在地上,金剛走到門前打開門便撞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男人的身上有着金喜歡的香味,那種淡淡地帶着點冷清的味道。

“安迷修。”金彎起眉眼伸手将自己的埋入他的懷抱中,帶着絲眷戀和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依賴。

“金,夜宵已經做好了。”安迷修任由金将整個人的重量壓在他身上,他穩穩地抱住金還不忘提供給金他此時最希望的東西。

金應了一聲,就從安迷修的懷抱中出來,他很快的跑到了餐桌前享用起自己這份特别的夜宵。

也許是考慮到方才的運動,安迷修特地做了一碗湯面,在金填飽肚子的同時還可以喝點熱湯。

還有擔心自己燒的太鹹,安迷修特地在一旁放了一杯溫水。不過看金吃的津津有味,安迷修覺得自己的那杯水或許沒什麼用武之地了。

他就這樣靜靜地等着金吃完,金吃完後擡起頭正好撞上安迷修笑意盈盈的眼神,他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身體比大腦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安迷修,我做了一個夢。”

安迷修應了一聲,在等着金的下文。

金有一瞬間紅了臉,急忙道:“就是你剛幫我複習那段時間的夢。”

雖然金确實是答應了與安迷修一同複習,但到現在金都還沒想好他們該在哪個地方複習。

給人感覺十分安靜的圖書館?剛産生這個念頭的第一刻就被金自己否決了,他可不覺得自己能忍住不大聲喧嘩,特别是在終于把那些讓他十分犯難的題目解了後。

那麼去安迷修的教室?金也覺得不太行,他感覺會有很多學長學姐們在那邊學習,他要是跑去找安迷修可能會被他們用眼神指責吧。

那麼該去哪裡好呢?金想了半天也想出個好去處直到他提問安迷修的意見後,安迷修問了句:“金你覺得你的教室怎麼樣?”

金眨了眨眼有些不解,“我的教室?”他快速地回想着自己的教室,每次社團結束後教室都十分冷清,其他人要麼回宿舍了,要麼也跟他一樣剛結束社團活動。

“冷清,安靜,就算偶爾聲音大了點也不會打擾到别人,而且正好金每次社團結束後都會回來拿書本,這麼一想是不是正正好呢?”安迷修提議道,一邊耐心地等着金的答案。

經安迷修這樣一說,自己的教室确實是最佳的場地,因此金點了點頭贊同了安迷修的想法。

“那麼就暫時先定這裡吧,要是以後有什麼問題我們再換地方?”

“在下沒意見。”

那段時間對于金來說十分順利,每天結束完社團活動就能瞧見坐在他座位旁的安迷修,他單手持書安靜的閱讀着。窗外的夕陽照了進來讓他有些不舒服的眯起了眼,一個白色像是信封一樣的書簽卡在中間,在聽到門口的聲音時,安迷修合上了書向他方向望去。

“金,社團結束了?”安迷修随手将書放在桌上,笑着望向金。

金點了點頭,“剛結束,抱歉,我好像讓你久等了。”他小跑到安迷修身旁自然的坐了下來。

“并不算久,在下也是剛處理好花草在這裡看了一會書。”金順着安迷修目光瞧見了那本《中世紀的騎士精神及其衰落》的書,他有些好奇随口提了幾個問題。

“唉?高考應該不會考到西方史吧?還是說今年會有些特殊?”

安迷修笑着搖了搖頭,“這算是在下的業餘愛好吧,在下對有關于騎士的曆史都有些興趣,而近期正好看到騎士史衰落的階段。”

“唉——?”金拉長了感歎,對安迷修在意的事物起了一些好奇心,“那麼他們是怎麼衰落的?明明是個充滿榮耀感的職位。”

“有很多種因素在内。”安迷修側過頭望着金,“騎士就像你說的是個充滿榮耀感的職位,但這個前提是他們的榮耀感并不會因為周圍環境的變化導緻物質化,也就是說如果他們追求不再是心靈上的需求而是金錢、名聲、甚至是領地。那麼某種意義上來說騎士的本質就已經産生了扭曲。”

金一知半解的說:“簡單來說就是他們再也不是為了信仰而行動,而是為了利益嗎?”

安迷修點了點頭,“另一個原因是當時風氣的變化與宗教權力的絕對性。宗教在中世紀那個時代占據了至高無上的地位,因此當榮耀再也不是上戰場而是擁護教廷,捍衛教廷的榮耀時,騎士精神就已經走到了末路。”

金注意到了安迷修明顯不高的情緒,肯定得說:“但安迷修你不喜歡這個結果。”

安迷修愣了愣,歎了口氣,“是啊……在下并不喜歡這個結果,騎士應當遵守的是八大美德而不是教廷。”

安迷修将金吃完的碗盤收走,還不忘順着金的話問道:“金夢到了什麼?”

“夢到了安迷修跟我講的騎士史。”說到這金露出了有些感歎神情,“以安迷修的說法騎士确實在中世紀就沒落了,難道就沒有其他人遵循騎士精神至今嗎?”

安迷修往廚房的腳步一頓,“或許有吧。”

“隻是那個人覺得自己不夠完美,無法好好地遵從騎士宣言的做法,甚至……”安迷修垂下了眼笑了笑,“有了些自己的小心思。”

“金,下次的複習地點要來在下的家嗎?”在某次複習結束後安迷修這樣向金提議道。

金下意識地就想回絕,因為距離他宿舍太遠了,而且來回也麻煩。

但安迷修卻像是知道金心中所想一樣,堵住了他可能說出的可能性,“在下也思考過,關于上下學的問題,所以平日裡我們就像今天這樣在教室複習就可以了。但周末的時候可以考慮來在下家,既可以解決住宿問題,也可以保證不會餓肚子,而且複習的時間也多了很多。”

金有點被安迷修說動了,這段時間與安迷修複習的成果可以說是進步飛快,就連模拟考他都取得一個非常不錯的成績。唯一的遺憾可能就是與姐姐見面的時間沒有了,但金也知道秋會無條件的鼓勵金做任何決定,所以金覺得他沒理由拒絕安迷修。

因此金答應的幹脆,安迷修也笑着為即将入住他家的金安排一切事宜。

一開始是十分正常的,兩個人都在認真的為學習而交流,完全沒有一絲小情侶之間該有的暗潮湧動,直到安迷修添加了一個獎勵機制。

他說是為了鼓勵認真努力學習的自己,但從這個獎勵機制的開端某種界線就漸漸地模糊了。

“嗚……”一聲不經意地嗚咽從金的口中溢出,他的手緊抓着安迷修的衣服,一邊仰着頭承受着這份過于暧昧的吻。

微張的雙唇任由着對方舌頭的入侵,在掃蕩的過程中舌頭糾纏在一起,伴随着啧啧水聲這片空氣悄然升溫。

透明的津液從唇角中溢出,金被按着後腦的同時衣服的下擺也探進了一隻手,手掌在他腰間徘徊。

金無法抑制的抖了一下,迷糊的腦袋還沒完全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被動地感受安迷修給予他一切。

雙唇分離之際一條銀絲從他們舌尖拉開,金眼神迷離面色潮紅的看着安迷修,尚未明白此時的狀況。

安迷修卻突然抱住了金,他将自己的頭埋進金的脖頸處,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

脖頸處的癢意讓金打了個激靈,他有些不解的叫喚着對方的名字,“安迷修?”

安迷修卻抱的緊了一分,一言不發。

那時的金尚未明白安迷修擁抱的含義,被吻得迷糊隻能感受到熱意升騰的他隻是靜靜地喘息着。

“唉?安迷修認識那個人嗎?”金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但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因為不管他有沒有察覺到答案早就出現在他的眼前了不是嗎?

碗盤落入水池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安迷修将沾滿水的手擦幹,他面帶微笑卻隐約給金一種危險的感覺。

“認識,不如說金也認識。”他一步步的向他走進,猶如緩慢逼近的捕食者。

那雙眼中褪去了往日的溫情,反而帶着一絲審視,他幾乎是肯定的提問道:“在下以為你早就察覺了,畢竟你翻動過我書房裡的東西不是嗎?”

在擦槍走火的那個夜晚,金也隻是和平時一樣在安迷修一次又一次的請求下答應了。

最開始隻是簡單的雙唇相貼,到後面的唇舌相交,他們就像是怎麼也不會輕易滿足的探索者,從撫摸到進入隻用了短短的半個月時間。

少年人的情欲太容易被挑起,從好奇到實踐往往隻需要一個契機。

而這份契機在安迷修的引導下生根發芽,最終長成的糜爛的花朵。

一開始安迷修是溫柔地體貼的教導者,而在金适應并且有點迷戀上這份快感時,他又變成了殘忍的入侵者。

他不再滿足于細水長流,需要許可的行為,隻是他想這樣做就這樣做了。

安迷修可以在任何時間任何時刻向金突然發動襲擊,而往往金隻能被動承受這份有點粗暴,但卻逐漸讓他适應的□□。

某種意義上來說在安迷修不斷地影響下,金的身體已經完全适應了安迷修的粗暴,甚至隻需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句話就能讓他的身體起反應。

這讓金一度感到意外和羞恥,特别是他已經在這個過程中感覺到了那份會讓他顫栗的感覺——無法呼吸卻又無與倫比的快感。

金并不覺得安迷修有什麼問題,他的嗜好隻是有些特殊而已,直到有一次金起了床沒發現安迷修的身影,有些無聊的四處走動走進了安迷修的書房。

這是他們平日一起學習的地方,同時也是他們第一次接吻的地方。

想到這金紅了臉,他連忙将這些念頭揮開,肩膀卻不小心的撞到了一本書。

那本書掉在了地上,是金曾經看安迷修讀過的那本《中世紀的騎士精神及其衰落》,金依稀還記得那個像信封的書簽,正好夾在書頁中間。

金将攤開的書拾起,在瞧清書簽時發出了一聲驚歎。

“唉?!這是……?”原以為隻是像書簽的信封是真的信封,信封上還寫着明明白白的幾個大字。

[To 金]

信封有被拆開的痕迹,金将信拿出仔細閱讀,毫不意外這是一封情書,但寫信人的部分卻被有意的撕掉了。

如果這是安迷修寫的應該不會刻意撕掉署名的位置,而且從字迹的感覺來看這根本就不是安迷修的字。

紙張有許多凹凸不平的皺褶,可想而知當時讀這封信的那位也不見得平靜。

金是在剛跟安迷修一起複習時瞧見這封信的,距離那時已經過去了一個月,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安迷修他……都做了些什麼呢?

(五)

未能脫口而出的困惑在這一刻被直白的攤開,金有那麼一瞬間的不自在。

他從來不是個想要把人往壞的方向想的人,所以金一直閉口不提就是想等哪一天安迷修自己提起這件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充滿鋒芒。

這将會是他們第一次的争吵,但金卻無計可施,甚至是有點蒼白的為自己的行為辯解。

“我确實是動了你書房的東西,安迷修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所以你對我失望了?心灰意冷了?還是覺得我是個可怕的人?”安迷修完全不在意金那些辯解,他隻在意金的看法。

“我……”金有些苦惱的撓了撓頭,他自己都還沒理清自己的想法,更别提對安迷修的行為是什麼想法了。

但唯一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就是安迷修在完全沒有告知他這件事的前提下,私下處理了這位跟他根本就沒可能的潛在情敵。

安迷修在這時伸手撫摸上金的臉龐,“在下想聽你的真心想法金。”

金有了一瞬間的動搖,但最終他隻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安迷修…我不知道……”

裂縫在這一刻産生,但卻無人知道如何填補,猶如無頭蒼蠅的他們在這一刻走向崩壞。

金被按着手腕被迫仰起頭看着安迷修,看着他解開領口的領帶纏繞住他的手腕,雙手被束縛的感覺讓他有了一瞬間的緊張,金剛打算張口說些什麼就被安迷修以唇堵住了嘴。

(此處省略956字)

意識回籠,身邊早已沒有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金張了張嘴想要喊出什麼,卻隻聽到了自己近乎嘶啞的嗓音,他的身上清清爽爽,想必是安迷修事後幫他清理過了,隻是在醒後眼前安靜的場景還是不免讓金的心裡感覺空蕩蕩的。

他們都需要時間,給彼此一個冷靜的時間,一個讓他搞清楚那些混亂思緒的時間。

因此金穿好衣服,收拾好書本,走出了這個他或許将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來的家。

雨季的來臨讓人猝不及防,烏雲密布的天氣就像金此時的心情,無論怎麼樣都散不開,那份沉悶的心情。

他與安迷修已經有三天沒聯系了,期間金無數次呆呆地看着手機,卻不知該如何開啟話題。

明明他們之前是多麼的無話不談,仿佛隻需要在對方身旁就有說不完的話一樣,而現在這個情況究竟是怎麼發生的呢?

金有些苦惱的望向窗外,發現那封情書的那一刻金是産生過一些懷疑,他自己也不清楚安迷修這樣做算不算對,金隻是覺得安迷修沒給他選擇,沒給他向安迷修證明自己是真心喜歡他的選擇。

可同時又有另一個疑問湧上心頭,造成安迷修這樣不安的人是自己嗎?還是說是因為自己平日裡對其他人表現過于親密才會讓安迷修不安呢?

金想不明白,隻是那個縱情聲色的早晨讓金瞧見了安迷修隐藏在衆人面前另一幅面孔。

金讨厭嗎?答案必然是不讨厭的。早就在摩天輪那次金就隐隐約約感覺到了,他喜歡安迷修并不是因為那些膚淺的表面,他喜歡的是安迷修全部。

但這份心意沒能在适合的時間脫口而出,從而導緻了如今的現狀。

金有些苦惱,他該怎麼對安迷修說呢?他不想透過冰冷冷的字母,他更想當安迷修的面将這些心意告訴他。

外界的冷意讓金從思緒中脫出,他下意識地看向窗外瞧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安迷修在雨中抱着一塊藍色的塑料布,從金的眼前跑過,大雨将他的衣衫打濕,就連原本幹淨的白襯衫都沾滿泥土,他幾乎是以一種狼狽的形象從金的眼前出現。

金卻因此而感到擔憂,他幾乎是想要立刻跑下去去找安迷修。他這樣會感冒的,金恨不得立即跑到安迷修身旁為他打把傘或是披一件雨衣,總比一人在大雨中奔波要來的強。

但就在金準備離席的時候,上課鈴的響起和老師走進教室那一刻,金就知道他這節課或許要在擔憂中度過了。

本該是認真的學習階段,在此時此刻卻顯得過分枯燥,金的心理裝着事根本無法沉下心來,耐心聽課。

下課鈴響起的那一瞬間,金很快就收拾好書包背上就跑出了教室,因為近期頻頻下雨金的課外活動被取消了,所以他有充足的時間去找安迷修。

金剛拐下樓梯,就聽到了路過的女生在議論紛紛。

“聽說園藝部的學長受傷了呢。”

“啊!我知道是誰,是那位協助高二布置了歡送會的學長吧?”

金有一瞬間愣怔,安迷修受傷了?是怎麼受傷的,傷的嚴不嚴重?抱着這樣的心态金連忙叫住那兩位正在交談的女生。

“抱歉!那個……我聽說園藝部的學長受傷了,我可以問問他的具體情況嗎?”

也許是金搭話的太突兀了,讓女生有些驚訝但很快她便回過神來回答了金的疑問,“啊,抱歉我也是聽别人說起的。”

“這…這樣啊……謝謝你,打擾了。”金也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過于心急了,他向她們道了聲歉。

雨水将地面變得十分潮濕,金踏過一個又一個小水坑不顧風雨直接往安迷修之前前往的方向跑去。

他還是來遲了,周圍早已沒有了其他人的痕迹,雨水沖淡了該有的痕迹,金根本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因方才的劇烈奔跑金有些急促的呼吸着,雨滴落在他的臉上激起了一陣冷意,金捂着臉發出了一陣歎息,“我都在幹什麼啊。”

金是在知道安迷修受傷後的第二天早晨來到他家門口的,他還特地向安迷修的同學打聽過,今天早上安迷修并沒有來學校。

從來沒翹課過的金有些緊張,但對安迷修的擔憂占了上風,他無法說服自己不去在意。

金深呼了一口氣按了按門鈴,過了許久都沒人回應,金有些着急卻因為卡在門外什麼也做不了。

他看着眼前的電子鎖,努力地從腦子裡收割有關于它的記憶,在經常去安迷修家的初期安迷修曾将電子鎖的密碼告訴過金。

[230402]

手指在電子鎖上輕點,金輸入了這六個數字,隻聽到滴的一聲門打開了。

金曾問過安迷修這個數字有什麼含義嗎?安迷修笑着親吻了他的唇,“是對在下來說有着特殊意義的數字。”

不過現在不是深究這個的時候,金走進去關上了門,叫喚着他的名字,“安迷修?”

可遲遲無人回應,金感覺有些不對勁的皺起眉頭,他直徑走進了卧室,門很容易的被推開了,迎面而來的是一股消毒藥水味。

金看着内部昏暗的環境,走到窗前拉開了窗簾,日光跑了進來照亮房間也将床上人此時的模樣暴露了出來。

安迷修面色潮紅,就算閉着眼睛也能看出他睡得并不束縛,他的呼吸有些沉重,就像生病了一樣。手心處綁着繃帶,可以看到暗紅色血迹。

金擔憂的向他靠近,手背剛觸及到他的額頭就能明顯的感覺那過高的溫度,而對方卻因為這突然的清涼下意識地抓住了金的手。

也不知是因為生病還是渴求本能,安迷修做了一個他絕對不會在金面前做的行為,他用臉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了上來。

金的臉噌的一下紅了,他急忙的抽回了手,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

那段記憶是充滿破壞性的,讓金久久無法回神,而且吐露在手臂上的呼吸比平時要更燙人。

明明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了,金還是會因為一些日常的小細節勾的臉紅心跳。

不過他也不敢散發思維太久,畢竟安迷修現在還發着高燒,他得想辦法降溫才行。

萬幸的家中藥物齊全,金裡裡外外來回跑個幾趟就準備齊全了,他走進試圖将安迷修喚醒。

“安迷修,醒醒。”金叫了幾聲,讓本就睡得不安穩的安迷修很快就醒來了。

他看起來還有些迷糊,也許是高燒剝奪了他的思考能力,他看上去比任何時候都要來的脆弱。

“在下……是在做夢嗎?”他的聲音很輕,帶着點無力,落在金的耳中就轉變為一種心疼。

金擔憂的看着他,有些焦急地拿着水和退燒藥,“你發燒了,趕快把藥吃了吧。”

安迷修卻搖了搖頭,“沒關系的,在下隻是有點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在下更在意的是…你是特地來看……在下的嗎?”

金也沒想到安迷修會拒絕吃藥,“是!我是特地來看你的,所以……”

“你不讨厭在下嗎?”安迷修卻打斷了金的話。

“啊?”完全沒想到安迷修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金愣住了。

安迷修垂下了眼,給人一種悲傷的感覺,“因為在下并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個好人,在下也有自己的私欲,甚至會為了這份私欲隐瞞你很多事。”

“金你就不讨厭在下嗎?藏起給你的情書,還跟對方暴露我們之間的關系,甚至用了一些手段讓她放棄你。”

金将手中的杯子和藥放在床頭櫃,既然安迷修這樣提問了,他也該認真的回答這個問題才行。

“我……”金頓了頓很快就堅定地說:“我确實很讨厭安迷修你沒有将情書的事告知我就自作主張的行為。”

褐色的睫毛顫了顫,安迷修依舊抿着唇一言不發。

“那會讓我感覺安迷修你并不信任我。我也是第一次跟别人談戀愛,所以我也不清楚遇見這種事我該怎麼做,我也贊同可以有些不想說出口的秘密,但是這件事與我有關,我覺得我該有知情權。”氣氛一下降至谷底,冷的仿佛都可以凝結成霜,金也注意到了安迷修越來越低落的情緒,但這些都是他必須攤開來明明白白告訴安迷修的事。

“但對于安迷修你是好人還是個壞人這件事,如果要我認真的說我并不在意。”金瞧見安迷修有了細微的反應繼續道:“我并不在意安迷修是個好人還是壞人,因為我喜歡的就是這樣的你。”

“我對周圍的很多事都表現的比較遲鈍,但這并不代表我是個分不清自己感情笨蛋,至少我很清楚我是喜歡你的。”

少年人對情感表現是如此的熱烈和真摯,他抓住安迷修的手與他十指相扣,“就算我這樣說,安迷修你還是不相信我的話嗎?”

“在下并沒有不相信。”安迷修慢慢地擡起頭,他與金雙目相對一邊感受着從手心傳來的溫度,“在下怎麼可能不相信金你說的話呢。”

因為你比任何人都要善良,比任何人都要真誠。

“那麼金願意原諒在下嗎?原諒在下這個做錯事的罪人。”就算體溫依舊熱的吓人,但安迷修此時的表情與以往的溫柔别無二緻,讓金有那麼一瞬間産生了安迷修其實很清醒的錯覺。

“我願意原諒你的過錯,所以安迷修趕快吃藥然後睡一會吧。”

金瞧見了安迷修釋然的笑容,看着他乖乖聽話吃藥睡覺,在合上眼前的那一刻他說:

“在下睜開眼後還能見到你嗎?”

金愣了愣,随即燦爛的笑着,“嗯!我不會走的。”

安迷修病好之後他們似乎又回到了平時的狀态,但又有些細微的不同,金也說不清是哪裡不同,無論是安迷修對自己的态度還是行為都變得親近自然了不少。

金無法用言語準确的形容這個變化的過程,隻能說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吧。

安迷修已經從這個學校離開了,不過金也不會因為不在同一個學校而感到寂寞了,畢竟他們住在一起了嘛。

但無論是金還是安迷修都會偶爾給彼此一些小驚喜。

走出校門就有些認識自己的學弟學妹向自己打招呼,金笑着揮了揮手,就聽到了一陣喇叭聲。

待他轉頭望去入目的便是一位身穿黑色皮衣鍊子拉開露出内部白色T恤的男性,他向金揮了揮手,單腳踏在摩托車上脫下了自己的頭盔。

他褐色的頭發有些淩亂,但那雙碧綠的眼眸一如以往的溫柔,他輕聲叫喚着:“金。”

“安迷修?!你怎麼來啦?”金睜大了眼睛有些驚喜,眼前的男人有種反差感,若是說平日裡給人一種鄰家哥哥的溫潤感,那麼此時的他黑色皮衣還有一雙半指手套反而添了絲少年感。

“在下是來接你的。”安迷修笑着說,還不忘将底座下面的另一個頭盔遞給了金。

金接過自然的爬上摩托車,伸手環住了他的腰,“你打算帶我去哪啊?”

摩托的轟鳴聲響起,安迷修抓着握把小幅度的扭了扭,“嗯……在下還沒想好,要不金你定?”

微風揚起了金的發,周圍的景色緩慢變換着,他望着前方一片蔚藍的天空,“那就……随便走走?”

安迷修發出一聲輕笑,“金這是在給在下出難題嗎?”

“哪有!隻是今天有件事困擾了我很久,我還在考慮要不要現在說。”金反駁道,說完也被自己找的借口給樂到了。

“這樣啊……在下可以問問是什麼難題嗎?”安迷修調侃道,很明顯的在打趣金。

金那股不服輸的勁頓時冒了出來,他想了許久忽然想起了不久前跟秋打的那通電話。

“我的姐姐說想見見你。”

現在沉默的人換成安迷修了,“金你現在可真是給在下出了個難題呢。”

“哼哼!還不是因為你剛才捉弄我!”金感覺整個人都高興了起來,像是捉弄了一下自己男朋友的高興。

“金可要幫幫在下。”安迷修苦笑着,“說不定有什麼難題在等着在下呢。”

金卻回避了這個話題,“嗯……總之我們先一直往前開吧。”

金一點也不擔心安迷修會被這種事困擾到,他堅信安迷修自己能找到辦法的。

而現在,他隻想在這條路上與安迷修一直走下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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