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恰好上課了,教授的出現及時地打斷了我們之間的對話。
中途伯特萊姆塞給了我一個紙條。
這可真是難得的事情,要知道伯特萊姆從來不會在上課的時候在教授眼皮底下做無關的事。看向伯特萊姆的時候,男孩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講台上的教授,做着小動作的時候緊張得額頭上冒出了細細的汗珠。
我展開了紙條,上面寫着端正的字。
“我很抱歉,我不該質疑你和布萊克先生交往的事。”
我和阿爾法德交往,并不是因為我喜歡他。但是我不打算告訴伯特萊姆我真實的想法。
他永遠也不會知道我的想法,就像他永遠也不會知曉我的過去。
我将紙條疊好,放進口袋。
“沒關系。”我微笑着朝伯特萊姆做了一個無聲的口型。
當我理直氣壯地接受對方的道歉,并且懷有小心思地自認為把秘密隐藏得很好,卻不知道伯特萊姆也正因為隐藏着一個秘密,所以才會更加加深了他内心的歉意。
知道他的事情是在幾天後的一個晚自習,我借用了伯特萊姆的筆記本,在翻看的時候,一張紙條平穩地躺在那裡,上面是令我熟悉的花體。
“裡格先生:
很高興能夠收到你的來信,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舊天文台會是一個适合學術談論的地方。”
署名為湯姆裡德爾。
我有一瞬間的暈眩,身邊的伯特萊姆專注于書寫論文,沒有注意到我的異樣,興許他自己也忘記了随手放置的字條,我一聲不吭地翻了頁,順手用胳膊肘壓平夾着紙條的位置。
我突然想起了我喝下複方湯劑的時候,湯姆裡德爾對我所說的那些意有所指的話,那時候我隻在意馬爾福給我的任務,并沒有細細地去探究這件事。
對于伯特萊姆,如果隻是簡單的學術讨論,我是不會懷疑半分,但是如果湯姆也參與其中,那麼肯定就不會那麼簡單了。
我所感興趣的是,在我費盡心思接近苔絲身後的小團體時,湯姆又在努力地做什麼掙紮?我是不會相信他會乖乖地僅在成績上取得優異那麼簡單。
湯姆不是一個乖孩子,這是我還在菲爾德莊園的時候就明白的事。
我合上筆記本,将它推到伯特萊姆身邊。
“你看完了?”伯特萊姆問道。
“我累了。”我伸了一個懶腰,揉揉眼睛,“我得回宿舍了,晚安,伯特萊姆。”
“晚安,安娜。”
我不知道他和湯姆約定的時候是哪天。
但無論如何,我打算跟蹤伯特萊姆去舊天文台,去看看他們到底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