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他也不需要。
“既然如此,你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否則,”尚新阕擡手,手中幽冥卷宗浮現,“就判你永墜地獄,不得超生。”
迎霁見狀委屈巴巴趴在尚新阕床邊:“大人,不可。”
“你沒得選。”
“大人~”
迎霁攬住尚新阕腰身,手指碰到那光滑細膩的肌膚,心下一癢。
幸而他頭埋的深,他的阿阕看不見他的神情。
是啊,他的、阿阕。
隔日,尚新阕一身低氣壓回了幽冥府,想到林茵茵更是氣結。
朱曉雨與林茵茵,誰都算不得清白。朱曉雨已去自首,自有審判她的人,而林茵茵之死,事出有因,卻也該回歸幽冥。
“大人,您怎麼就回來了?”
睨了眼甯攸,尚新阕笑問:“怎麼,我不該回來?”
豈料甯攸聞言撓了撓頭:“您不是說七天後才……”
眉頭微蹙,尚新阕問:“我何時說的?”
“就,就那天夜裡。”
尚新阕很快反應過來,迎霁這混賬,定是趁他昏睡暗地裡聯系了甯攸。
七天?
回眸和迎霁四目相接,迎霁彎眉一笑,尚新阕冷冷别開了眼。
“呵。”
扶着案幾坐下的瞬間,一股痛意直上心頭,尚新阕手指緊了又緊,方才恢複常色。
“甯攸,帶亡魂過來。”
甯攸一走,迎霁即刻來到尚新阕身邊坐下,雙手按在他的腰上:“大人這裡還酸麼?”
“松手。”
尚新阕命令道,而迎霁非但沒松,反而拇指在他腰間輕輕一按:“大人今夜和我回花間集,我給大人上藥?”
“住口。”
“是。”
迎霁這回聽話地站了起來,乖乖離開大殿,尚新阕卻有些許不自在。
短短兩個時辰,尚新阕第三次筆尖頓住,面前的亡魂以為自己說錯話求救似的看着甯攸。
甯攸也不明所以。
尚新阕内心煩躁,他腦中為何總是出現那雙委屈的眼睛。
一個時辰後,尚新阕擱下毛筆,揮退甯攸。
手指點在卷宗上的名字——迎霁。
他已在不知不覺間将迎霁的名字寫了整整半面卷宗。
“吱呀”
大殿的門被推開,尚新阕即刻說道:“甯攸,不是叫你不要進來?”
“大人,我來給你送藥。”
是迎霁。
心跳急促起來,尚新阕擡手收起卷宗,這才若無其事般道:“不需要。”
迎霁三指捏住一個青瓷小罐:“大人~之前用的藥效果不好,我重新尋的新藥。
而且,那些個醫官也不知道大人傷在何處。”
“呵,滾!”
“大人,藥效要過了,大人不應,我就當作大人答應了。”
“你是聽不懂麼?滾,滾出去!”
尚新阕扶案站起,眼前卻蓦地一黑,心下騰起一股熱意。
迎霁何時環住他的,又都說了什麼,尚新阕沒有聽清。
閉了閉眼,尚新阕睜眸,眼前是迎霁放大的俊美面容:“大人是不是發燒了?”
“你還敢提?”
尚新阕一巴掌扇到迎霁臉上,吐出幾字:“滾,别讓我再看到你。”
迎霁有幾秒鐘的愕然,轉瞬就揚起笑容:“大人氣頭上的話,我不會聽的。”
也是,尚新阕平日、那夜和迎霁說的話,他也一個字沒有聽進去。
迎霁牽起尚新阕雙手:“那大人随我回花間集?”
尚新阕閉了眼,算是默許了迎霁。
迎霁說的并無道理。
回到那間熟悉的卧室,床上幾乎已經更換了一遍,而聞到空氣中未完全消散的味道,尚新阕還是下意識地皺眉。
“大人,你得先……”
迎霁似有些為難,視線在尚新阕衣褲上流連。
羞惱相雜,尚新阕道:“藥放下,你出去。”
“大人看不清的。”
“迎霁!”
尚新阕忍無可忍,抄起一個枕頭砸向迎霁。
“大人,”迎霁接住枕頭,從後面露出半張臉,“我說的是實話嘛。”
再看尚新阕神色,迎霁不再堅持,轉身,嘴角一揚。
他有的是機會接近尚新阕。
不過一刻鐘,尚新阕果然開口喚他:“迎霁,你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