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菲把包摔在地上,反倒迎難而上,非要說清楚才肯罷休。“你不信可以去查一查,楊超肯定另有主子。第二,他八成和自己的秘書有鬼,就那個個子高高、帶了橙色邊框眼鏡的秘書。”
“為什麼?”
“如果我說是一種氣場你肯定又不信。”齊菲翻了個白眼,“他們倆身上甚至是同一款洗發水的味道,你要說是巧合,我也沒辦法反駁哈。”
“還有呢?”
“我可以列舉一百個細節,鑒gay這方面我是福爾摩斯。”齊菲張望一下,小聲說道,“反正信我就是了。”
“鑒gay?”
嶽禮捕捉到關鍵詞,慢條斯理地重複着,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齊菲,“那你之前還說我是gay?”
啊這。
“我是不是gay,你應該知道的吧?”嶽禮的老闆椅往前推進了一些,整個人被瞬間放大,強勢的氣息撲面而來。
齊菲腦子“嗡”一下,臉頰忽然像是快要燃燒。
“我…我怎麼知道呢?”她頗沒底氣地說着,目光飄搖躲閃,“我走了,我忙去了。”
她快步跑到門口,又意識到什麼,折返回去拿丢在地上的包。
真丢人。
嶽禮的悶笑在最後一秒被齊菲聽見,她就像被點着了一樣,渾身紅通通的。
“嚯,一來就被罵成這樣?”薛恒宇捧着電腦路過,剛巧瞥到她的臉頰,忍不住調侃。“怎麼,幹了什麼慘絕人寰的大壞事?”
“呵呵。”
齊菲扯了扯嘴角,沒能發話。
完蛋了!老闆真的喜歡我怎麼辦!
她趴在桌上,雙手撓頭,梳理整齊的頭發被搞得亂蓬蓬的,稻草一般堆在頭頂。
幾秒後,手機“叮”一聲響起。
【薛恒宇】:注意!今天嶽總心情壞!齊菲被罵哭了!!
*
嶽禮笑了沒幾秒,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是他日理萬機的父親。
嶽禮皺了皺眉:嶽山遲很少在上班時間打他電話,說不定是有什麼壞事。
“喂?”他站起身,把聽筒靠近耳朵,走到落地窗前接通。
“下午,你喬叔的女兒說要來找你談點事情。”嶽山遲說,“你好好接待一下。”
“喬淇月?”嶽禮皺眉,一口回絕,“我跟她不熟。”
“她爸開了口,我能怎麼辦?”見兒子不情不願,嶽山遲也帶上了點脾氣,“反正下午會聯系你的。”
“等——”
電話倒是挂的幹脆。
嶽禮氣得夠嗆,一把拉開辦公室門,對薛恒宇道,“下午的會議你讓誰替我去一下,我這裡有點事。”
“嗯,好的。”
薛恒宇露出“果然如此”的眼神:嶽禮的臭臉色有目共睹。
齊菲剛口幹舌燥地解釋完自己不是被罵了,大家也剛剛半信半疑,結果就迎來嶽禮的雷神之錘。
她心裡好苦啊。
等到嶽禮氣鼓鼓地回了辦公室,幾人才七嘴八舌地讨論起來,糾結下午是什麼事情讓嶽禮如此憤怒。
“最近Patian出了财報,設計師風波之後效益一落千丈,有可能是在氣這件事。”塗思恩說道。
“Patian本就要被賣掉了,嶽總才不會因為這個呢。”向竟成搖頭否則。
還在叽叽喳喳時,薛恒宇走過來,殺死了比賽。
“什麼啊,我剛聽到嶽總電話響了,似乎是接了個電話。”薛恒宇離總裁辦公室最近,消息自然靈通,“也有可能是失戀了,電話分手,你說對吧?”
他的視線忽然看向齊菲。
齊菲招架不住,一口水不上不下地卡在喉嚨邊,嗆得她連連咳嗽。
“我哪知道啊哥!”她慌亂地解釋着,“問我幹嘛!”
薛恒宇也就随口一問,哪曉得齊菲這麼大動靜。他抽了張餐巾紙遞過去,又皮厚地自誇道:
“這倒是,嶽總的私事還是我最清楚。”
齊菲:“……”
求求他自己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說到這裡,薛恒宇忽然想起什麼,悄悄走到齊菲身邊,“幫我個忙呗?”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2。
齊菲謹慎地眯了眯眼,“你先說什麼事,我再決定幫不幫你。”
薛恒宇拉了個凳子坐到齊菲旁邊,開始漫長的前搖:“你也知道我老婆懷孕了對吧,我實在是抽不開身。”
“嗯哼?”
“下個月的巴黎出差,我是實在不敢去了,你替我去了呗?”薛恒宇堆着滿是褶子的笑臉,央求道。
巴黎?!
時裝周嗎?!
這簡直是——
睡着了有人遞枕頭啊!!
齊菲按下心裡的興奮,猶猶豫豫地裝腔作勢,“嗯,看在你老婆份上,我肯定會幫你的啦。但是呢——”
薛恒宇也沒想到這麼輕松,一聽到轉折立馬慌神。
“但是什麼?”
“你欠我個人情,需要還的哦。”齊菲笑眯眯的,眼裡分明有些閃爍不定的暗光。
“……哦”
薛恒宇就知道沒這麼簡單。
齊菲這種陰險狡詐的女人!不可能願意吃虧的!
兩人話還沒說幾句,忽然一個内線電話撥了進來。
“這裡是前台,有一位喬女士來找嶽總,說是有預約的。”
薛恒宇接過電話,示意齊菲找老闆問清楚,一邊拖延時間。
齊菲敲敲門,“嶽總,前台說有個喬女士來找您的,預約過了,有這回事嗎?”
過了幾秒,嶽禮面色不悅地推門而出,朝齊菲點了點頭,又一把搶過薛恒宇手上的電話。
“喬淇月嗎?”嶽禮問,“是的話讓她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