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齊菲像是見到了親人一般大聲呼救。

“怎麼搞成這樣的？”

嶽禮歎口氣，擡起Mandy的胳膊，讓齊菲喘口氣，“上次她是不是來過公司。”他的視線掃過Mandy，又看向氣喘籲籲地齊菲。

“嗯，是的，她叫Mandy，是Era的編輯。”齊菲介紹道，“上次就是她借的Philo哦。”

嶽禮驚訝，“你還挺神通廣大的，入行才多久，連Era的人都認識了。”

齊菲覺得沒必要解釋“一巾之緣”，隻心安理得地點點頭，非常狂妄地喊道：“給我一個支點，我能撬起地球！”

“……”

“小聲點吧，酒鬼。”嶽禮拽了拽齊菲的袖子，希望她能安靜一些。

兩人一來一回交談時，Mandy瞬間轉醒。

“诶，我怎麼睡着了？”她嘟囔着，“哦，叫車。”

她摸出手機，點開叫車軟件。

“你住在哪裡？”齊菲搖搖晃晃起身，嘴裡含糊不清，“我送你回去。”

嬉皮笑臉的齊菲妄圖追上幾步之外的Mandy，卻不小心一腳踏空。

嶽禮後背一熱，慌忙地沖過去，一把撈起正在緩緩倒下的齊菲。

他的姑奶奶诶！

一邊示意司機把Mandy帶到副駕，嶽禮又低頭看臂彎裡的女人，耐心說道：“我送你朋友回去，放心了嗎？”

“……不放心。”齊菲搖頭，雖然身體不受控制，但頭腦還是很清晰，“你是個陌生男人，萬一你對Mandy圖謀不軌怎麼辦呢？”

有空擔心朋友不如擔心擔心自己吧！

嶽禮扶額，“你不是跟我一起去嗎？”

“哦，是的。”齊菲“蹭”一下站直，頭頂重重地磕在嶽禮下巴上，“走！”

嶽禮慘叫一聲，痛得生無可戀。

什麼腦袋瓜子，這麼硬？

他現在還是頭嗡嗡的！

Mandy酒喝得快醒得也快，看見車上的嶽禮眼珠子都快蹦出來，手足無措地遮着自己的臉，尴尬到腳趾摳地。

“你到了。”司機提醒。

她慌張地逃下車，嘴裡零零碎碎地說着感激的話，實際上腦袋裡堆滿了困惑與震驚。

齊菲什麼情況？

她怎麼覺得………？

*

好了，現在要把另一個麻煩鬼送回家。

不需要嶽禮吩咐，司機就直接調轉了方向，逐漸并入熙熙攘攘的高架橋。

“怎麼，今天又喝多了？”嶽禮看着臭烘烘的酒鬼，實在有些無語。

“又？”

齊菲回想了一下，根本想不到上一次是什麼時候。

酒勁逐漸上頭，她的記憶像泡騰片被丢在蘇打水裡，呲啦冒着小泡。

“Mandy說她被女明星惹得火大的事情。”齊菲絮絮叨叨重複着，腦子裡忽然蹦出另一件事。“哦，托你的福，上次我也被楊超折磨。”

嶽禮過了很久才意識到，齊菲說的是Philo公司的楊超。

“什麼意思？”嶽禮被說得雲裡霧裡，“托我的福？被折磨？”

齊菲輕哼一聲，“那總不能是楊超對我有意見吧？”

嶽禮的遲疑與疑惑更甚，“你的意思是，楊超對我有意見？”

他從不知道這一回事。

但為什麼齊菲會知道？

他納悶的對象點點頭，忽然開口唱起來，“他隻對你有感覺～

“全世界都隻對你有感覺～”

“……”

他就多餘問。

還有，齊菲歌單裡都是什麼陳年老歌啊？

從醉鬼的口中是得不到任何消息的，除非她清醒了。

翌日一早，嶽禮就直接攔截剛到公司的齊菲，要求一個解釋。

隔了一夜，齊菲仿若對昨晚的一切一無所知，稀裡糊塗地背着包走進辦公室，呆楞地看着嶽禮，“解釋什麼？”

沒記得最近幹了壞事啊？

嶽禮太陽穴一顫一顫，“你昨晚說，楊超對我有意見。”

齊菲更是震驚，驚恐地捂住嘴巴，“我什麼時候把真心話說出來的？”

“……”

見嶽禮的表情越來越黑，齊菲才慢吞吞地不情不願回道，“應該都能感覺到吧？首先在你提前打電話的情況下，他還上班遲到，這是其一。”

嶽禮皺皺眉，沒有發話。

“其二，故意讓我齊菲——嶽總的走狗等待超過一個小時，甚至一句道歉或解釋都沒有。”

這話有點難聽，什麼叫他的走狗？

嶽禮的眉心就沒有一刻放松過。他深吸一口氣，點點頭，“還有第三條嗎？”

“暫時沒了。”

齊菲把包摘了下來，嬉皮笑臉道：“反正都是我的直覺哈，錯了也别怪我。”

嶽禮心頭一口血要噴出來。

直覺？

聽了這麼久你跟我說是直覺？

他恨不得把齊菲轟出去，打八十大闆才能解氣——

算了，舍不得。

“以後沒證據的事情少說。”他卸了口氣，擺了擺手，“你先去忙吧。”

這副态度已經很明顯了。

他、一點都不信！

“你不信我？”齊菲恨鐵不成鋼，“我掏心掏肺說了這麼半天，你竟然不信？早知道不告訴你了，就讓你被内鬼坑蒙拐騙才好！”

越說越離譜，嶽禮實在聽不下去。

他揉了揉太陽穴，再度趕人，“你趕緊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