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蘭上去幫着把鴨子往後院趕,看着後面的落哥兒道:“怎麼還弄這麼多野草?”
“野草長籽了可以切碎了伴着糠喂雞鴨,豬菜我掐的頭頭,荊棘條也可以曬幹了燒火,都有用。”
落哥兒怯怯的看着她。
“走吧,回家吃飯!”
“好!”落哥兒看着邱蘭臉上的笑容心情愉悅了幾分,隻是沒敢表現出來。
“娘!我們還抓到魚了。”
“呐!你看!”
“落哥兒抓的,厲害吧!可惜我抓的跑了……”秋哥兒圍着秋蘭團團轉,還把手上的魚拿給她看。
“好好好,放廚房去,一會就給你們殺了。”
“娘最好了!”
落哥兒把東西放在院子裡,羨慕的看着。
“你前天不才說大哥最好了,今天就變了?”耿夏看着秋哥兒揶揄道,又手賤的去揪他頭發。
“大嫂不好嗎?”程小月也調笑道。
“哼!不理你們!”秋哥兒拎着魚,躲着耿夏的大手跑向廚房。
早飯後,邱蘭拿着改好的衣服遞給落哥兒:
“你試試看合不合身,這是我舊衣服改的,過些天趕集的時候我再扯點布給你做新衣服。”
落哥哥愣愣地看着她,微紅着眼道:“謝謝嬸子!”
程小月聽見這話,想着也沒人提點他夫郎的事,笑道:“叫什麼嬸子,叫娘!”
落哥兒震驚地看着她,他還是有點眼色的,不然也不能在張翠芳手裡活這麼多年,早被搓磨死了。
隻是太震撼了,他完全沒想過。
“謝謝娘!”他低着頭哽咽道。
邱蘭點點頭:“去吧!”
落哥兒接過衣服去到耿季房裡,坐在床邊,他抱着衣服低低的啜泣着。
他又有娘了,改天得去祭拜一下天上的娘親,告訴一下她這個好消息。
落哥兒快速收拾好情緒,他用手背擦了擦臉頰和眼角。換上衣服,拉開房門走出去。
邱蘭瞧他穿着改過的绛色圓領短衣和青色的褲裙走過來,道:
“合身是合身,就是這顔色不太适合你,改天買點好看的布料。”
“好看的,這個也好看。”落哥兒擡起手摸摸衣服,連忙說道。
“我也要!我也要!”秋哥兒在一旁焦急的說。
“好!好!都買!多買兩匹布回來,給你們都做一件!”邱蘭又望了望一旁的程小月,
“小月也做一件,到時候你們自己去挑顔色。”
“好耶!”
“娘果然最好了!”秋哥兒高興地轉圈圈。
“越發沒有樣子了,你說說你今天都幾歲了,還這麼不穩重!”
“再過幾年就嫁人了,看到時有沒有人要你。”邱蘭沒好氣的看着秋哥兒,戳了戳他額頭。
“娘!”秋哥兒拖着長長的聲音抱着邱蘭的手撒嬌。
太陽可不會管下面的是誰,在幹什麼,隻無情的炙烤着大地。
耿季頂着烈日回到山裡院中,來不及歇口氣,他趕緊提着兔子放進柴房,順便丢了點路上薅的鵝兒草,這草嫩,兔子喜歡吃。
心裡祈禱這幾隻兔子可别死了,他好帶下山去養,想來那落哥兒也是會喜歡的。
耿季扣上柴房門,看着院中的獵物,想了想,把獾子和野雞拎去堂屋放着,可别把他兔子吓死了。
片刻後,他一手提着倆死兔子,一手拿着包好的蜂巢走向廚房。
他先把案闆上的罐子洗幹淨,擦了擦水,才小心的将蜂巢打開,把蜜擠到罐子裡,用力擠壓到再也流不下來才作罷。
其實上面還黏着些非流動的蜂蜜,扔了可惜。
往常秋哥兒最喜歡嚼這個,邊嚼邊搖着腦袋,一副開心的不得了的樣子。
想了想,下次還是帶下山擠,叫家裡人都嚼嚼,也不知道那落哥兒吃沒吃過。
他扯了塊蜂巢扔進嘴裡:“嗯,不錯!”
耿季輕喚兩聲趴在屋檐下的大狗,把剩下的蜂巢撕碎丢給它們,由着它們搶食去。
他轉身拿着刀麻溜的殺兔子,皮毛剝下來放一邊,等會兒再用草木灰簡單鞣制一下。幾刀剁碎兔子,簡單沖了沖,就丢鍋裡加水炖着。
他也不打算焯水,一個人,能吃就好,沒那麼多講究。
簡單的跟狗子分吃完兔子和餅,耿季回房午睡。
這院子就簡單的三間房,堂屋和左右兩間,左邊是他師傅的房間,他住右邊。
廚房和柴房是他後來搭建的,他師傅不用廚房,隻偶爾使一使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