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哥兒窘迫地低頭繡手帕。
耿季繼續道:“本來我還有個姨媽,早年因為婚事跟家裡鬧了矛盾,後來一氣之下跟着遊商遠走他鄉,外祖麼也因此病倒,外祖父就揚言家裡沒有這個女兒,也不許家裡人再提起。”
落哥兒有些愣神,這算離家出走?
“這麼多年她沒回來過嗎?”
“沒有,我也不曾見過,隻聽娘提過,知道有這麼個人,這也是外祖和外麼這麼多年的心病,娘想起也時常歎息。”
落哥兒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這麼多年都未回來過………
耿季也很唏噓,不過他沒見過人,沒那麼深感情,看得很開,隻是不忍邱蘭傷心。
轉頭看了看落哥兒,笑到:“家裡來往較多的就這些,其他還有些祖父那邊的親戚到時遇見了再跟你說,平時來往不是很多。”
“好!”落哥兒低頭繡手帕,已經收尾了。
臨近晌午大橘它們才回來,嘴上叼着松鼠,已經半死不活了。耿季看着它們嘴邊的血迹就知道它們在外吃過了,雖說它們吃慣了熟食,但偶爾也會在外面加餐,獵狗還是要吃生肉才有兇性。
耿季站起身來,對落哥兒道:“我先去收拾了,柴房的山雞我也殺一隻,中午炖湯。”
“好,我先把飯煮鍋裡。”落哥兒起身去廚房。
耿季很快就把松鼠和山雞收拾出來了,山雞中午炖湯,松鼠還是給大橘它們烤。
耿季來到廚房,搬出師傅的藥廬炖湯,轉身對落哥兒道:“雞就讓它慢慢在爐子上炖着,走,我帶你去林子裡撿菌子去,昨兒下了雨今天鐵定多。”
落哥兒聽了意動,快速處理好菜就跟耿季背着背簍去林子裡。
兩人拿着棍子走在山間,大橘它們跑累了并未跟着。兩人一路走一路找,不一會就找了好多,雞縱菌、牛肝菌、羊肚菌、雞油菌就連松茸也采了幾朵。兩人找菌找的起勁,漸漸地忘了時間,直到肚子咕噜噜地響個不停,兩人才發現都半下午了。
落哥兒還不想回,林子裡菌太多了,新鮮又大個,有些地方還是一窩一窩的,他舍不得回去。
耿季無奈,瞧着兩人的背簍都裝了半背簍了,忙道:“下次再來,菌子在這裡不回跑,這山上沒人來摘。”
落哥兒隻得點點頭,有些不舍地跟着耿季回家。
兩人回到家先把菌子收拾出來,放簸箕晾着,這才收拾收拾洗手弄飯吃,除了雞湯,落哥兒還快速炒了個辣椒雞蛋。大橘它們也是雞湯泡飯,松鼠隻能等晚上再烤了。
兩人快速吃完遲到的午飯,又坐在檐下編背簍的編背簍,繡帕子的繡帕子。時辰不早了,他們睡一覺起來怕是天都黑了,晚上會睡不着的,是以都坐在屋檐下幹活。
“我明天去山裡轉轉,晚上會早點回來,你要摘菌子就在院子附近,别走遠了,出門大白一定要帶着。”耿季忍不住叮囑道。
“嗯,我會的。”落哥兒确實打算明天繼續摘菌子,菌子太多了,摘回來吃不完可以賣,不過他還是聽耿季的,不能走遠了,上次就沒注意走遠了,明天得多加注意。
手裡有活時間過的很快,耿季今天編了兩個簸箕、一個背簍、和一個半籮筐,晚上趁着落哥兒去做晚飯他趕緊編,怎麼都得把剩下的半個編完,明天上山沒時間。
落哥兒晚上煮了粥,把松鼠給大橘它們烤了,松鼠肉有股草腥味又柴一般人都是不吃的,又炒了茄子、菌子還烙了野菜餅,明天耿季要去山裡,多烙了些。
飯後。
“你先去洗漱,我把這點尾收完。”耿季拿過一旁的籮筐繼續編。
耿季看着落哥洗漱完忙道:“你先睡,我一會兒就來。”
他看着落哥兒走路還是有絲别扭,暗怪自己的粗心,連忙起身回房給落哥兒拿藥。
落哥兒剛回房間就見耿季跟着進來了,有絲奇怪,不是說要編筐麼?
耿季翻箱倒櫃找出能用的藥膏遞給落哥兒:“昨兒沒注意弄傷了你,這個是治外傷的,應該能用。”
猶豫了一瞬又道:“要不我給你擦?”
落哥兒聽言臉色爆紅,迅速接過藥瓶,扭捏着開口:“不用,我自己可以。”
耿季看着落哥兒這副煙視媚行的模樣也有些不自在,匆匆逃去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