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個時辰耿季收拾好回房睡覺,落哥兒已經睡着了,隻餘朦胧的油燈在搖曳,耿季吹滅油燈小心上床,抱着人無比滿足,喟歎一聲,頭挨着人也睡了。
翌日,耿季早早起床,熬了粥在鍋裡,就帶着餅子和大橘、大灰進山。
天将亮未亮,山間一切都帶着露水,遠處隔着一層薄霧,朦胧又神秘,耿季慢悠悠轉着,并不着急深入,視線有礙會潛藏着危險,他先在附近看看。
檢查了陷阱,發現有隻野豬,不大,約莫四、五十斤,還是幼崽。耿季心裡暗自琢磨,得找到野豬窩才行,找不到幼崽怕是要在林子裡亂蹿,落哥兒還在山中可不能冒險,心中有幾分急迫,帶着大橘它們在山中搜尋。
落哥兒起床耿季已經不在床上,有些懊惱,怎麼就沒起來,他還想給耿季做早飯,擡頭望望外面,天已大亮,連忙起身。
院子很安靜,沒有說話的聲音,也沒有狗子的打鬧聲,大白安靜地躺在檐下。
太陽的光芒有幾分刺眼,落哥兒帶着幾分失落來到廚房,見竈台濺着星星點點米湯,知道耿季熬了粥,打開鍋蓋,看見粥有些幹了,隻有面上一層黏稠的水湯。
忙提了起來,也不知耿季吃了沒有。
耿季帶着大橘和大灰正在林子裡奔走,他剛發現了還新鮮的野豬糞便,知道野豬離的不遠,帶着狗子正小心察探。
忽地,一個擡頭就瞧見了前面的野豬群,有兩隻體型高大,起碼三四百斤,高高的頭顱上頂着兩彎曲向上的獠牙,兩隻蒲扇般的耳朵聳立着,長長的鬃毛根根分明似尖刺一般紮在身上,剩下三隻不大不小的野豬簇擁在周圍。
耿季招呼了下大橘跟大白,兩隻狗都安靜地潛伏着,沒發出一點聲響。
耿季屏住呼吸,調整好姿勢,取出兩支箭,拉弓瞄準,片刻,破空聲傳出,一支射入眼睛,一支射穿大腿,兩支箭都射入同一頭野豬。
騷亂從野豬群傳來,射中的野豬哀嚎着倒在地上,哀嚎聲響徹天際。
耿季射中立馬奔逃而去,另一頭碩大的野豬紅着眼睛向他追來,三隻小些的也緊随其後。大橘和大白墜在後面從兩側吠咬着緊跟的三隻小豬群,小豬群被騷擾着亂了節奏慢下步伐。
耿季并未回頭,隻一味往前跑,并抽出箭搭上,來到一處緩坡缺口,他一個飛躍轉身拉箭,又是兩聲破空聲傳來,追在身後的野豬一個翻滾掉入缺口,大腿插着支箭,頭顱上插着支箭已深入骨髓。
耿季沒管哀嚎在腳下的野豬,繼續搭弓射箭,片刻,墜在後面的小野豬也沒了動靜。
呼出一口氣,耿季跳下缺口結果了哀嚎着的野豬,看着跑來的大橘和大灰笑着誇贊幾句,回頭瞧着一地的野豬,耿季露出笑容,可以提前下山了。
回到開始射中的野豬身邊,看着已經奄奄一息的樣子,耿季還是給了他一刀,危險還是得扼殺在搖籃。
耿季找來藤蔓簡單地編制了下就拖着野豬往回走,這群野豬可不輕,得跑幾趟,盡管如此,耿季還是開心的,山中多寂寥,他怕小夫郎煩悶,這下有理由下山了。
落哥兒吃完粥,端出菌子和靈芝就背着背簍帶着大白去林子裡采菌子。
這些蘑菇可都是錢,蘑菇是時鮮,比一般菜價貴,高達八文、十文一斤,堪比一斤糙米。
落哥兒正摘的起勁,忽然響起大白的叫聲,他下意識退了一步,環顧下四周發現并未走遠,大白還沖着前方狂吠,突然一條碧綠的蛇快速遊走。
落哥兒吓一跳,碧綠的顔色跟草叢很像,他并未注意。心裡一緊,帶着大白往另一個方向走,手上的棍子也時不時敲打一下草叢,不再隻專注找菌子,也時刻留意着周圍。
耿季拖着野豬艱難地在林中行走,在離院中不遠的林子裡看見了落哥兒的身影。
“落哥兒!”耿季高興地大喊。
落哥兒聽見林子上方傳來動靜,剛準備擡頭就聽見耿季的喊聲。擡頭望去,心裡一驚,耿季拖着碩大一頭野豬,一路嘩嘩作響。
他快跑幾步來到耿季面前,瞧着藤上毛發粗長長着大獠牙壯碩的野豬,心裡有些恐慌,前些年村裡跑下來一群野豬,也是這麼大一隻隻的,把村裡好些人家的麥子都糟蹋了,還傷了人。
耿季見着他臉上浮現了慌亂忙道:“已經死了,一窩都打死了,别擔心。”
“嗯”落哥兒壓下驚慌跟上耿季。
“走吧!回去了,山中還有幾頭野豬,我等下都弄回來。”
落哥兒正欲說話,耿季又道,
“你不用去,就在家守着,把飯做上,多做一些,家裡剩的那隻山雞也殺了,我等下讓大橘下山叫人,讓大哥多帶幾個人上來搬,不然不好弄下去。”
“嗯”落哥兒知道這得趕緊弄下山,回去得把家裡東西收拾下,能帶下山的都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