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買這麼多,家裡棉花和布匹還有。”邱蘭有些心疼銀子,這些年還債一個銅闆都恨不得掰兩半花,就耿季每次大手大腳的花錢,以後得讓落哥兒看着點人,有錢也不是這麼花的,轉念又想落哥兒怕是也攔不住,罷罷罷,她也不讨人嫌。
“娘,别擔心,我這裡還有,我跟秋哥兒在山裡采了靈芝,明兒去問問錢大夫收不收。”耿季瞧着他娘的神情就知道人在想什麼,走進房間抱出靈芝,道:“這事别聲張,我明兒偷偷去找錢大夫。”
耿夏驚呆了,哆嗦着手打開包着的靈芝,倒吸一口涼氣:“這……這……”他有些說不出話來。
邱蘭跟程小月也震驚。
“這也太大了吧!靈芝這麼大個的嗎?”程小月驚歎道。
邱蘭有些心悸:“這可不能露了風聲!”他擡頭望着秋哥兒:“你這哥兒聽見沒,可不能在外面到處說!”
秋哥兒也很震驚,忍不住過來瞧稀奇,他剛剛還疑惑二哥明明賣了靈芝怎麼又說去問錢大夫收不收,現在疑惑都被抛去爪哇國了,眼裡隻有滿滿的驚歎與神奇!聽到他娘的話敷衍道:“知道,我又不是傻子!”他又不是不知輕重,幹嘛單單叮囑他……
邱蘭捂着心口道:“你也别等明兒了!幹脆現在趁天黑過去問錢大夫,免得夜長夢多,晚上都睡不着覺!”
耿季無奈,望了望天:“這太晚了吧……”
“晚什麼晚!趕緊去!”邱蘭推了推人。
……
陳麗回到家,謝過耿季和落哥兒,見着兩人走遠才關上院門。耿亮還沒回來,瞧着時辰應該也快了,耿亮放心不下她們,都是早上一大早去上工,晚上再披星戴月回來。她來到堂屋,點亮油燈,看着手上的籃子心裡很酸澀又止不住高興,拿出豬肉,她準備腌了吊在竈頭,這樣能吃的更久。
陳麗見着籃子裡還有幾個梨,拿出兩個遞給孩子,旁邊還有個油紙包,她小心打開,裡面是些點心,鎮上賣的雲片糕,馬蹄糕、綠豆糕和花生糖都有,裡面還放着兩串糖葫蘆,沒來由的突然就紅了眼眶,忍不住低聲啜泣,看見糖葫蘆,她實在忍不住,分家後忙着攢錢建房,家裡吃食不好,兩孩子也很少有零嘴吃。孩子的奶奶、祖父不曾關心過一下,二房的嬸娘卻比親娘還好。
耿明和耿蘭看見娘親哭了,舉着手上舍不得吃的梨子給陳麗。
“娘,你吃!”
陳麗抹了眼淚,笑着摸了摸兩孩子的頭:“娘有,你們吃!”說着拿起籃子裡的梨子,“呐!你們看!”
兩孩子見着娘親沒哭了才放下心道:“我們等爸爸回來一起吃!”
正說着外面就響起了敲門聲,院外傳來耿亮的聲音。
“爹爹回來了!”兩孩子飛快跑去院門口。
陳麗收拾好心情笑着走向院門。
“怎麼了?”耿亮進門抱起兩孩子瞧着陳麗眼眶有些紅,擔心地問道。
陳麗把事情講了一遍,耿亮沉吟片刻道:“沒事,我們家地少,以後我們多過去幫幫忙就是。”想了想又道,“今天在酒樓聽說耿季搭上了少東家,以後獵物可以賣給酒樓,耿禮不敢做什麼。”
陳麗點點頭,今天她也聽說了,心裡暢快,還是耿季厲害,酒樓少東家也能搭上。
耿季現在正在院外被錢大夫臭罵着。
“敲敲敲!誰這麼大晚上不睡覺敲門,敲這麼急趕着投胎啊!。”錢大夫剛躺下正迷迷糊糊要睡過去就聽見咚咚咚的敲門聲,頓時一個機靈睜大眼睛,忍不住鬼火冒,對着門外就是一陣輸出。
錢大夫忍住怨念打開門看見耿季抱着個包裹站在外面,道:“你小子要不是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我要你好看!”
耿季無奈地看着錢大夫,這人什麼都好,就是脾氣不太好!不少病人都被他臭罵過!
耿季默默打開裹着的靈芝。
耿季瞧着錢大夫仿佛被噎住的樣子,眼睛瞪得溜圓。
恩,滿意了!
錢大夫一把搶過包裹,驚奇地看着耿季,這小子什麼鬼運氣!他下午才去耿家搶了幾個野豬肚,要不是去的快,就被村裡婦人買回家炖了。當然他也沒占人便宜,該給的錢還是給了。
錢大夫抱着東西來到堂屋,不住地啧啧稱奇,片刻發出一聲感慨:“你小子這運氣也是沒誰了,這靈芝少說也有六七十年,拿去縣城賣個千兩銀子沒問題,我這裡可沒有這麼多,你小子想清楚了?”
耿季:“想清楚了,錢大夫醫術過人,我們家也仰仗你照顧,你看着給。”
錢大夫捋捋胡須,明白了這話的意思,這小子也是滑頭。
“那我就收六百兩給你,等着,我去拿錢”
耿季挑挑眉有些意外,看來這錢大夫不簡單,六百兩銀票說給就給,他以為有個兩三百兩就不錯了。
片刻錢大夫拿着一疊銀票出來:“呐,我也不算虧待你,這靈芝雖貴重,你去縣裡賣也不好出手容易被人盯上。”
耿季雙手接過銀票拱手道:“多謝錢大夫!我還有個請求,希望您别把靈芝的事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