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哥兒正在竈房熱水。
“可以了,簡單洗洗就睡吧,我見你今兒也喝的不少,這麼開心?”耿季無奈地看着人,臉頰飄着兩團紅暈,眼神明亮,好似有點點星辰在裡面發着光。聽見他的話擡起頭來,好像星光更亮了些。
“恩,開心,安哥兒好厲害,我也要像他一樣!”落哥兒坐在竈前捧着臉頰看着耿季,竈前的火光襯的人臉頰更紅了。
“是~是,你要跟安哥兒一樣!”耿季笑笑,并未放在心上,拉着醉鬼起身洗漱。
落哥兒任他擺布,仰着臉讓他擦洗,乖巧地不行,讓擡手擡手,讓坐下乖乖坐下,擡起腳笑眯眯地看着他。
耿季也笑,老老實實給人脫鞋、洗腳。
落哥兒的腳跟他人一樣,小小個,白皙小巧,指甲圓潤,不過在腳背接近腳趾的骨頭上有些紅痕,耿季伸手摸了摸,這該是凍瘡留下的痕迹,有些心疼,今年得好好保養别再長了。
落哥兒收回腳,傻笑着:“癢!”
耿季無奈地笑笑,抓過人腳丫快速洗淨、擦幹。
帶着人回房,把人安頓好,耿季出門收拾院子,一通忙碌後又去後院看了看,把啃過的骨頭扔給大橘它們,又抓了些玉米扔給雞、鴨,還添了些水。來到豬圈,耿季用桶裝了些切好捂在袋子的豬草,摻了水和米糠倒給嗷嗷叫的豬。
收拾完後耿季才洗漱回房睡覺。
房裡油燈晃蕩着,發出朦胧的火光,耿季瞧着床上落哥兒睜着明亮的眼睛盯着他。
……
感情是喝多了有些興奮睡不着?那幹脆就别睡了……
耿季吹滅油燈快速上床,三兩下脫了衣服壓在落哥兒身上,看着人在夜裡也水潤潤明亮的眼睛,心口狂跳,捂住人嘴就俯下身去……
落哥兒抱着人脖子,隻覺一波一波的熱潮向他襲來,嘴唇被人捂住粗喘着發出微弱的鼻音。落哥兒感覺整個人都似飄在天上,白茫茫一片,暈呼呼的旋轉在白雲之間。
……
安哥兒抱着雙胞胎跟着陳麗走在回家的路上,月光朦胧隻勉強看清路面,他卻腳步輕快,隻管大步往前走,好像未來不再遙遠。
回到家,陳麗拿來耿亮的衣服遞給安哥兒:“你暫時穿你哥的衣服,這衣服是我才給他做的,沒穿過,你放心穿,等你哥休沐我們一起去鎮上買些布匹回來重新做。”
安哥兒接過衣服笑到:“謝謝大嫂,我穿舊衣就行,我哥的舊衣我能穿。”他體格比他哥也差不了多少。
陳麗嗔了他一眼:“說的啥話,你是哥兒,咋能穿你哥的臭衣服。”
安哥兒笑:“這麼多年大哥大嫂感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陳麗也笑,耿亮對她是好的,當年也是他不顧村裡人眼光娶了她,十年如一日的待她,盡管前些年在耿家吃了些苦,她卻從未抱怨過,因為他值得。
“一會兒你哥該回來了,看見你他準高興,時常在家念叨着你,這下能放心了。”
安哥兒卸下心防,眼眶微潤:“勞大哥大嫂這麼多年擔憂,離了耿家我們以後都會越來越好的。”
“是這個理,好了不說了,你去洗洗,早點休息,今日傷了神,明兒還要去鎮上改戶籍。床我給你鋪好了,還差什麼你跟我說。”
安哥兒點頭應聲去廚房洗漱。
晚上耿亮回來家裡漆黑一片,顯然睡了,悄聲洗漱進房。
剛躺上床,陳麗就轉過身來。
“怎麼還沒睡?”
陳麗快速把白日的事情講了遍,她是特地等着更耿亮回來,不然早睡了,今晚高興在二嬸家喝多了青梅釀,雖沒醉但也有些迷糊,掐着大腿才沒睡過去。
耿亮聽了心裡一驚,翻身對着人,仔細詢問了番。
耿亮可以想見白日的兇險,好在安哥兒沒事,還脫離了耿家。至于張小花他們,他心裡毫無波瀾,這些年情份早已耗光,隻當普通親戚來往,每年除了養老錢、糧食,偶爾重要節日送些東西過去,平日是不相往來的。
“安哥兒來了家裡,以後再不擔心那邊,我也不用整日擔心你娘仨的安危。”
“睡吧!”
陳麗迷迷糊糊應了聲。
……
翌日一早,落哥兒腰酸背痛地醒來,紅暈瞬間爬滿臉頰,暗罵了耿季一聲,龇牙咧嘴地下床,想想還是找了藥膏來擦,不然這可怎麼出門見人。
出到院中,太陽明晃晃地挂在天空,說不出的尴尬,匆匆去廚房洗漱。
“落哥兒,不着急,飯菜給你溫在鍋裡的,耿季帶着安哥兒去鎮上改戶籍去了。”邱蘭向着落哥兒拐向廚房的背影喊道,與旁邊的陳麗對視一眼相繼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