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季和沈君禮擡着死鹿在院外就聞到香味了,獨屬鹵肉的香味溢散在空中。幸好他家附近沒什麼人家,不然怕是得天天遭人罵!
兩人快速來到院中,看到幾人說說笑笑拿着針線做新衣,秋哥兒和安哥兒一臉苦大仇深地捏着針瞪着手中的布料和棉花,頗有種手忙腳亂之感!落哥兒和程小月笑容燦爛地指點他們怎麼下針。
沈君禮忍不住在心裡吐槽,就安哥兒那張大手能捏繡花針才怪!别一個不小心針都給捏彎了……
不對,怕是繡花針都不夠他造,想着想着把自己給逗笑了。
耿季瞧着沈君禮那傻樣,簡直沒眼看!趕緊叫人一起去後院殺鹿剝皮,他可不想跟着一起丢人……
落哥兒他們看着耿季和沈君禮擡着頭鹿回來,沈君禮還笑的跟二傻子一樣,今晚吃鹿?幾人對視一眼都跑去後院看熱鬧。
後院十分熱鬧,大橘它們見着生人在不停的吠叫,将脖子上的繩子拉的筆直,沈君禮幼稚的站在它們夠不到的地方也“汪汪”的回敬着。
“這鹿今晚吃嗎?”落哥兒瞥了眼沈君禮低頭着看收拾死鹿的耿季輕聲詢問。
“嗯!收拾出來烤着吃,一會就在院子裡架火烤。”耿季烤肉的手藝一流,這是他師傅一手調教出來的,兩人在山中打了獵大多都是烤着吃,又香又方便,他師傅會的花樣多,慢慢的他烤肉的手藝就越來越好。
“真的嗎!太好了!耶!二哥二哥,你就是最棒的!”秋哥兒跟隻小蜜蜂一樣圍着耿季轉,他可太開心了,這下有口福了,他哥烤肉特好吃,就是特懶,好久都不烤一回,他饞的不行!
程小月也笑呵呵道:“那我們有口福了,這鹿可不小,今晚能吃個盡興。”程小月也饞,尤其懷孕後,老覺得不夠吃,一會兒就餓的慌。想着烤肉嘴裡口水就泛濫,不行,她得翻些點心出來墊墊。
“是呢是呢!今晚我要吃到撐!”
秋哥兒說完又拉着落哥兒的手道:“落哥哥我哥烤肉巨巨巨好吃,我們留着肚子晚上多吃點。”
耿季無情地嘲笑道:“我看今晚能不能把你肚皮撐破!眼小肚皮大!”
落哥兒驚奇地看着耿季,烤肉?耿季烤肉很好吃?他居然不知道!又暗暗瞅了眼男人,還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耿季感覺到落哥兒灼熱的目光,汗流浃背!
沈君禮回頭好奇的打量着耿季:“兄弟沒看出來啊,你還有這手藝,一會兒我可得好好嘗嘗!”
“堂弟烤肉的手藝确實讓人惦記,今日我也跟着沾光了。”安哥兒舔舔嘴唇也是一臉饞相。
沈君禮瞧他一臉饞相,嗤笑一聲,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安哥兒怒瞪着沈君禮,這死衙役在他身上找存在感來了!
落哥兒眯着雙眼笑呵呵道:“堂哥,我們燒水、架火堆去吧!”
安哥兒點點頭,他不跟這頭“牛”一般見識!
耿家院中燃起火堆,青煙随着火焰袅袅升起,木架上一頭鹿被根鐵棍從頭穿到尾橫在架子上,四肢、胸腹也被細鐵棍撐開,身上的肉似被淩遲一般被人片成一道一道的微微翻卷着。
耿季用姜片、蔥段、花椒、辣椒、鹽、黃酒等調制出料水裝在盆裡,用芹菜葉不停的刷在鹿身上。安哥兒在一旁轉動着木棍,落哥兒等耿季刷完料汁等上片刻就拿着耿季特别調制的油用幹淨的木刷子細細的刷着,兩條後腿用清油和蜂蜜另外刷,這樣就有兩種口味。
耿季調的油偏辣,這樣雖說有些麻煩可不能吃辣的也能好好的吃一頓。
沈君禮坐在一旁翹着二郎腿磕着瓜子看着他們忙活,看得津津有味,忽地又轉過頭調笑幾句一臉饞相望着木架的秋哥兒。
“小哥兒,口水收一收,都快滴到地上了!”
秋哥兒擡手抹了一把,啥也沒有,轉頭氣鼓鼓的看着他。
“哼!”不理他。
安哥兒瞧着沈君禮一副地主老爺的做派,還逗得秋哥兒直哼哼,不滿地看着他:“沒看見都忙着嗎?你也好意思閑着!”
“不是,我是客人好嗎!再說,我也不會啊!”沈君禮滿臉無辜,這哥兒火氣是不是太大了點!有點辣!
“什麼不會!吃會不會啊!”安哥兒無語望天。
得!沈君禮不跟他一般見識,起身走到他身邊。
“去去去!”他一把盤開人坐在他凳子上轉起木架,這下總沒話說了。他擡起下巴向安哥兒支了支,示意人把瓜子盤給他拿過來。
安哥兒捏緊拳頭,深吸口氣,轉身端來瓜子盤,僵着臉笑呵呵地咬牙切齒道:“沈大人請慢用!”
沈君禮抖了抖,一陣惡寒,這哥兒太恐怖了!
太陽緩緩地落下。天空漸漸變得溫和,落日的餘晖染紅了半個天空,散發出浪漫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