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家院子沿着火架圍坐着一圈的人,中間除了火架,邊上還用木闆搭了小台子,上面擺滿了各色鹵肉,鹵菜,還有酒壇。
耿季把大陳和二狗兩兄弟也叫了過來。一夥人正圍着小台子劃拳、拼酒,個個面紅耳赤,情緒高漲!
“再來!”沈君禮幹掉手中的酒豪氣萬千開口。
耿季忍不住笑出聲,這人衰神附體,連着輸幾局了,想着他一會兒還得騎馬回鎮上,貢獻出岌岌可危的兄弟情:
“不行了,歇會兒先,吃點東西墊一墊,一肚子酒哐當哐當響了都。”
“小老弟,你不行啊!”
大陳和二狗搭着肩膀笑成一團。
草!耿季滿頭黑線,他就不該爛好心……
安哥兒在一旁看着沈君禮的傻樣忍不住笑出聲來,後牙槽都露出來了。
沈君禮側過身見着安哥兒笑得開懷的模樣愣了愣,這哥兒笑起來還怪好看的,有種花開的感覺。恩~好像不太對,像極了耿季烤的鹿肉,有些眼饞……
安哥兒見他傻呆呆的樣子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喝傻了?!”
沈君禮回過神,有些心虛地看着他高聲道:“誰說的!開玩笑,這點酒,灑灑水,一泡尿就沒了!”
安哥兒忍住罵娘的沖動,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來,我跟你喝!”說着拿過酒壇給自己倒滿。
沈君禮傻眼了,這哥兒瘋了,敢跟他拼酒!
“喝不喝!”
沈君禮偷偷咽口口水,小心地瞄着他低聲道:“我不跟哥兒拼酒!”
安哥兒呵呵冷笑,這傻帽,怕是欠收拾!安哥兒端起酒碗跟耿季他們碰了一個,一口幹掉。
“好!”耿季、大陳他們一陣起哄聲。耿季是知道他哥酒量好的,喝酒不上臉,啥都看不出來,他都不一定喝的過,搖搖頭同情地看着沈君禮,這頭“牛”以後有的好受的。
沈君禮看着酒液順着安哥兒嘴角滑落,還未沒入衣襟就被人快速擦去,喉頭上下滾動,沈君禮感覺嗓子發癢,口腔發幹,咽了口唾沫,他覺得他應該是喝醉了,腦子有點不清醒,甩甩腦袋夾了片鹿肉進嘴裡壓壓驚。
落哥兒和秋哥兒他們挨着火架拿着鹿骨頭啃着,津津有味地看着他們鬧,看着那邊落哥兒和秋哥兒偶爾還會你擠我一下我擠你一下地笑開來。
耿夏和程小月坐一起并未跟着他們一起喝酒,對他來說,現在老婆孩子才是最大的,此時正在程小月跟前忙前忙後地伺候着。
邱蘭今日着時累着了,吃飽後喂了後院牲畜就早早睡去了,由着他們在院中玩鬧。
安哥兒吃飽喝足也拿了塊骨頭過來跟着落哥兒他們坐一起,天色漸晚,風吹着泛起涼意,坐在火架邊被暖意包裹着說不出的舒爽,安哥兒忍不住眯起雙眼喟歎出聲。
“哥,你是不是要跟……唔唔~~”落哥兒眼疾手快地捂住了秋哥兒的嘴巴,轉頭對着他擠眉弄眼,又伸出手在嘴邊比劃着,讓他不要再說了!
落哥兒滿臉通紅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他心肝都快蹦出來了,怎麼秋哥兒就是個炮仗啊,沒點火就能炸了,讓他猝不及防!
安哥兒疑惑地看着他倆:“怎麼了,我咋了?”
“沒事,他說你不是要跟沈大人拼酒嗎?怎麼過來了?”落哥兒看着他尴尬地笑着道。
安哥兒看了他們倆好幾眼才道:“你們看他那樣就知道人喝醉了,哪還敢跟我喝。”
落哥兒和秋哥兒聞言不約而同地向沈君禮看去,隻見人滿臉通紅,喘着粗氣在夾肉吃,碗裡倒了鮮亮的茶水,還冒着熱氣。倆人對視一眼道:“确實醉了!”
太陽已經完全沒了影子,天色漸漸暗下來,隻餘最後一點亮光要黑不黑要亮不亮的。
安哥兒把他們啃的骨頭收拾收拾拿去後院喂大橘它們,他經常過來這邊,大橘它們認識他也會吃他喂的吃食。
沈君禮後面喝多了茶水,肚子脹的慌,同耿季他們說了聲挺着肚子跑後院放水。
沈君禮走進後院就見到安哥兒蹲在地上揉着狗腦袋笑地一臉溫柔,真是見鬼了!他居然在這哥兒臉上看見了溫柔?!對着幾隻惡狗?!
安哥兒聽見動靜轉過身看見沈君禮一臉不爽地看着他,挑眉道:“怎麼?想打架?”
沈君禮心裡突兀地蹿起火來,這哥兒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今日就好好教他怎麼做人!
“來啊!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