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集市上人越來越多，年輕精緻的婦人、夫郎，樸實的中年漢子、婦女、夫郎，穿着得體的管事，丫鬟，匆匆忙忙上工的力士，晃晃悠悠的小吏……

耿季扯着嗓子吆喝：

“吱吱香，啧啧嘗，最新鹵味人癫狂！”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新鮮鹵味好吃不貴！”

“好料鹵好味，下酒下飯人間美味。”

“大姐要來點鹵肉嗎？下酒下飯最是好吃，這可是新琢磨出的吃食，咱蒼國的獨一份。”耿季眼尖地叫住一身靓麗棉衣的婦人。

“是嗎？”婦人看了兩眼，見是一些暗紅色的豬頭、豬蹄，還有下水……，撇着嘴角并不感興趣。

“可以試吃，好吃再買，您嘗嘗！”耿季把切好的豬嘴巴插上竹簽遞了過去。

婦人聽見這話，擡出的腳又轉了回來，還能免費吃？接過嘗了嘗，恩～還真不錯，比炒肉好吃多了！

“怎麼賣的？”

“豬頭肉五文一兩。您别嫌貴，我這都是好料好油熬一晚上熬出來的，吃進嘴裡滿口異香，拌了下酒、下飯都賊香。”說着耿季就把一旁拌過的肉插給她。

婦人洩掉怒火接過來，這拌過後味道這麼好？！是了，沒拌都好吃，更别說用這麼多調料拌過之後，婦人滿意地點點頭。

“那給我來二兩。”

“得咧！”耿季墊上幹淨的油紙麻利地秤肉，然後遞給一旁的安哥兒。

“我送你幾片莴筍和豆角，拌着一樣好吃。”耿季當着她面夾了點素菜在涼拌的盆裡。

安哥兒利索地切好鹵肉放進盆裡，按照落哥兒的指點放入調料和勻，拿出油紙袋裝好遞過去。

“好吃再來，下次還送你素菜。”耿季看着人提着油紙包離開，把手上的銅闆遞給落哥兒。

“我都不會喊……”落哥兒有些不好意思，他不知怎麼開口。

“沒事，你就像我剛剛一樣，随便喊，不用管别人怎麼看，喊出來就行。”

落哥兒和安哥兒對視一眼，都鼓起勇氣慢慢喊起來，剛開始還小聲結巴着，慢慢地就放開了，越喊越順口，臉色的笑容也越來越大。

漸漸地，攤子上人越來越多，三人忙得暈頭轉向，好幾次差點兒讓人鑽了空子，拿了肉沒給錢就想走，還好安哥兒眼明心亮，暗暗留意着，才沒讓人溜走。

三文錢一兩的下水和一文錢一兩的素菜最先賣完，其次是豬頭，根本不夠賣，豬蹄帶骨五文一兩，不帶骨八文一兩，都有人買，大多是被漢子買去下酒吃，排骨八文就不好賣，後面降成六文才好了些。

“還有鹵豬頭嗎？”一個中年漢子匆匆跑來，他剛剛在好友那裡嘗了片鹵豬頭簡直驚為天人，這可比炒肉炖肉好吃多了，下酒正合适，這不巴巴地找了過來。

“豬頭沒有了，隻有豬蹄和排骨了，還有鹵蛋。”安哥兒回道。

“怎麼賣的？”中年漢子有些遺憾，看着排骨和蹄豬想來也差不多。

“豬蹄帶骨五分一兩，不帶骨八文，排骨六文一兩，鹵蛋兩文一個。”

中年漢子大手一揮。

“帶骨豬蹄來兩斤，不帶骨半斤，排骨一斤，就這麼幾個鹵蛋全裝上。”他是鎮上雜貨鋪老闆，這點錢還是出得起，一會兒就叫上幾個好友喝酒去。

安哥兒：“二百四十八文，您拿好。”

耿季：“您給二百四十五文就好，歡迎下次再來。”

中年漢子點點頭，他并不在意這點錢，好吃下次自然會再來，接過油紙串，掏出碎銀子遞過去。

落哥兒接過銀子仔細地看了看才小心地秤了，數出一百五十二個銅闆遞過去。

看着人走遠才噓出一口氣，他生怕弄錯了。

耿季擡手輕彈他額間笑道：“不用這麼緊張，慢慢來，錯不了。”

落哥兒擡眸瞪着他，他還不是怕弄錯了，這可是錢！

耿季笑嘻嘻看着他并不言語，轉頭又望向鹵肉攤，豬蹄最多還有十斤，排骨還有十七八斤。

耿季想想叫安哥兒給他打包兩份：一斤的豬蹄兩斤的排骨。他送人。

落哥兒轉頭了然地望着他：“是蔣二哥和陳大夫？”

耿季點點頭道：“之前就說好的，剛才也沒想起，趁着現在不太忙正好送過去。”

……

另一邊的沈君禮着急忙慌地起床，他昨晚很晚才睡過去，早上沒起得來，還是徐珊吼了兩嗓子他才醒來慌亂得起床。

來不急吃早飯，沈君禮整理好衣衫，抹了把臉就出門了。

“你不吃早飯了？”徐珊沒好氣的吼道。

“不吃了！等下在集市買倆包子就行了。”沈君禮頭跨步也不回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