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啊,這事還是得怪那林家漢子,他媳婦既然都生了兩個了,那肯定是能生的,至于這麼着急嗎!結果讓人趁虛而入害了全家。”有婦人對着林家漢子嗤之以鼻。
“就是就是!他居然為着一個還沒影的孩子狠心賣自個閨女,這種人就不配有孩子!”有婦人附和道。
“這也不能完全怪他!他就是想要個兒子而已,最壞的還是那叫薇娘的女子和她的姘頭。”有漢子發表不同看法。
“呸!蒼蠅不叮無縫的的蛋,他要是沒問題會引來有心人觊觎?”
當即有婦人反駁道。
“誰不想有個……”
“咳!”
男人未完的話被沈君禮的咳嗽聲打斷,一場即将爆發的争論戛然而止。
衆人瞧着一臉嚴肅的沈君禮,漫不經心地摸着身側的大刀,紛紛閉嘴排隊買肉,直到走遠後,才舉着傘小聲地交頭接耳,繼續談論剛剛的話題。
安哥兒忙完後,趁着攤前沒人,擰着眉擡眼望向他,問道:“我怎麼感覺那林家婦早有殺心,怕是早計劃好了一切,就算沒有薇娘他們挑唆,一樣會下手。”
沈君禮驚奇的看着他,不愧是自己看中的人,毫不吝啬稱贊道:“你真厲害!”
“确實是林家婦人有意殺人,借着薇娘他們的挑唆行事。薇娘也是她提前放走的。”
安哥兒眉頭緊皺:“那……”
“薇娘他們逃不掉,沒有證據說明她是林家婦故意放走的,而他們又确實借着腹中孩子謀了财,又确實挑唆他人殺人,怎麼都逃不掉的。”
“唉……”
邱蘭聽着他們的談話忍不住歎息。
“那林家婦實在可憐又可惡,什麼事不能解決,就非得帶着孩子走上絕路,倆孩子還這麼小,她怎麼忍心……”
“她既已起了殺心,肯定是不會放過林海他們的,這事一暴露她自己也跑不掉,獨留兩個孩子也是無人照顧,與其留下來受苦不如一起帶走,也能理解!”
安哥兒倒是能理解,也許是他不能感同身受的原因,他并不贊成她的做法。
“恩,說的對!”沈君禮繼續誇,他發現他對這哥兒越來越感興趣了,忍不住好奇,要是他的話會怎麼做,遂不假思索地問出來。
“那要是你的話你會怎麼做?”
安哥兒聞言睨了他一眼,冷笑一聲,道:“要是我的話,我會直接拆穿薇娘懷的是野種的事實,林家漢子一定會暴怒,薇娘肚子裡的孩子肯定留不住,說不定就會被盛怒狀态下的林家漢子打得一死兩命,就算沒死我也會不動聲色地拖延醫治的時間,最後能不能活下來就看她的命……”
沈君禮聽完一陣惡寒,心裡直打鼓……
“随後我會不斷在林家漢子耳邊煽風點火,挑撥他去找薇娘姘頭的麻煩,當然,我會先借着給他補身體的名義抓些容易讓人恍惚的藥給他吃。”
“如此操作,你猜他能不能活下來?!”
“他死了,那姘頭還跑得掉?!”
沈君禮聽完不住往後退,抖着手指着安哥兒:“你…你…你……”
“哈哈……”
邱蘭瞧着沈君禮這副慫了吧唧的模樣有些好笑,忍不住開口道,
“他就是吓唬你的,你看不出來啊!”
“傻小子!”
邱蘭哪裡會看不出來這小子看上安哥兒了,她可樂呵了,巴不得他倆馬上能成。他盼安哥兒的喜酒盼的夠久了,以前他未斷親的時候她既盼着他成親,又怕張小花找的人不靠譜,可是操碎了心。
如今看着眼前的沈君禮她是哪哪都滿意,回頭她得跟安哥兒好好聊聊。
沈君禮聞言仔細打量安哥兒眉眼,見他雖未帶笑,面容卻是柔和的,眉眼舒展,眼裡噙着一絲若有若無的調侃。
沈君禮放下心來,抹了把額間并不存在的汗水甩了甩,他剛确實吓一哆嗦,沒想到這哥兒不止看着兇悍,心裡更加兇悍。
安哥兒任他打量,片刻後,似笑非笑地擡眸,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他剛可不完全是吓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