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所謂何事,需本官受理!”
“啟禀大人,民婦………”張小花神情激憤地控告着安哥兒的罪行。
“喔!是嗎?”
“耿安,你可有話說!”
安哥兒低眉斂目:“啟禀大人,草民已與他們斷了關系,簽下斷親書,也給了生養銀錢,他們不再是我家人!”
“那是你逼我們的!”張小花指着安哥兒鼻子大罵,
“你個賤人!拿着棍子把我們攆得滿村跑,我能不答應嗎?”
“當日你簽斷親書的時候我可沒逼你,村裡人都看見的,是你們自己同意的,斷親書也是你們親手所寫,是在村長見證下簽字畫押的!而且村長現在就在堂外!”
“剛好我也帶了斷親書,請大人過目!”
安哥兒跪在地上,掏出身上的斷親書,低頭彎腰雙手捧在身前。他剛上來的時候就看見邱蘭和村長他們就站在外面,是以并不怕與他們對峙。
吳越眉頭微挑,嘴角似笑非笑,呵!沒想到這哥兒還随身帶着這個。要不是之前收了堂下那小生二百兩銀子,他才懶得管理此事。他揮揮手道:
“呈上來看看!”
傅黎連忙拿起斷親書遞到他手邊,随後退開站在一旁。這劉川怎麼回事?還不回來!!
吳越捏着斷親書漫不經心瞄了一眼,随後丢在一旁。擡眼看着堂下的人,指尖輕輕點着桌面,并未開口。
耿禮跪在堂下,心思電轉。
“啟禀大人,這斷親書确是小生說寫,也是當日無奈之舉。”
“安哥兒當日毆打爹娘,兄長在先,這是事實,我們若不簽下斷親書,留他在家,焉有命在?”
安哥兒聞言氣笑了。
“若是當日不是你們要将我賣于沈家莊的傻兒子換錢買你仕途,我會毆打你們?!!”
堂外圍觀的衆人瞬間炸開了鍋,不斷竊竊私語,沈家莊傻兒子的事鎮上沒有人沒聽說過,畢竟出過好幾次命案,可惜死的都是簽過賣身契的媳婦,隻能不了了之!難怪人家哥兒要反抗打人!
吳越看了堂下的耿禮一眼,臉色變得很難看。他拿起驚堂木重重拍下!
“肅靜!”
“耿安,你當日是否毆打過你爹娘、兄長!”
“是!”安哥兒眉頭緊鎖,他知道他動手打人是事實,已經做好了挨打的準備,隻要能跟他們徹底斷絕關系,不連累到二嬸家他都是能接受的。
完了!這劉川是豬尾巴吃多了嗎?!這麼慢!傅黎站在一旁急得不行,額上冒出密汗卻不敢擡手擦拭,隻能期盼劉川趕緊回來!
“張氏,當日你們是否親自簽下斷親書?”
“是!但我們是被脅迫的!”張小花極力辯解。
“啟禀大人,當日并未有人逼迫他們,當時她還向我要十兩買身錢!村長可以為我作證!”
安哥兒睨着他們,淡定地反駁道。
“大……”
耿禮話還未說出口就被驚堂木打斷,
吳越一拍驚堂木,問道:
“是嗎?人證可來了?”
“回禀大人,就在堂外!”
“宣”
餘峰見狀,趕緊整理好衣袖,低頭彎腰走了進去。
“草民餘峰見過大人!”
“剛剛耿安所說是否屬實?”
“回禀大人,是的!當日不止草民在場,很多村民都看見了,并未有人逼迫張氏,也是她主動要的十兩生養錢。當時是好心人借于耿安的,拿了銀錢張氏才自行簽字畫押,斷親書也是一式三份,小老兒和他們一人一份。”
餘峰說完把自己那份斷親書也掏出來雙手呈上。
傅黎再次拿起斷親書遞過去。
吳越接過來仔細察看,又拿起另一份仔細對比一番。片刻後,他拿起驚堂木敲下,
“張氏,你還有何話說!”
“民婦……”
張小花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急得不行,擡眼偷偷看向耿禮。
“啟禀大人…… ”
耿禮連忙拱手看向吳越。
“本官沒問你話!”
“當日你們既自己提出要的生養銀子又何來逼迫一說!”
吳越再次擡起驚堂木重重拍下,
“還不老實交代!”
張小花被吓一跳,慌亂地趴在地上大聲道:“民婦知錯!”
“既如此,那這斷親書就是有效的。”
吳越招手示意把斷親書遞給了傅黎。
傅黎一頭霧水地接過斷親書還給安哥兒和餘峰,這是咋回事?大人莫非是轉性了??!良心發現了不成?!!
“斷親書雖然有效,可耿安确實曾毆打過爹娘、兄長,既如此,照蒼過律例,判耿安三十大闆!”
“既已斷親,往後張氏一家不可以此再生事端!”
“你們可有異議?”
“草民聽候大人發落!”安哥兒跪在堂下,面容堅毅,聽見判決沒有絲毫動容。
“張氏你有異議?”吳越尾音上揚。
“沒……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