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院外又響起撞門聲,落哥兒緊緊抱着大白,默默等着藥效發作。
約莫兩刻鐘後,院外的動作漸漸弱了下來,又等了一會兒,确認沒聽見動靜後,落哥兒才挪開櫃子,開門走向院中。
他爬上梯子探着腦袋往院外瞧,看見黑色的野獸躺在地上,嘴裡打着呼噜。落哥兒有些猶豫,他不敢出去外面,還是多等了片刻,等到呼噜聲漸漸減弱至再也聽不見後,他才爬下梯子拿起綁着柴刀的木棍爬上牆頭。
他舉着柴刀用力砍向倒在地上的黑獸,刀剛開始落下去的時候它還小小的哼唧了一下,落哥兒見它動靜不大趕緊連砍好多下,可留在頭上的傷痕卻不大,也不太深,可能是綁得太長,他始終感覺不夠力,手還酸。
他到處試了試,隻能砍頭,雖然頭也硬,力道還不夠,可還是比砍在身上好多了,身上毛太厚又軟,根本傷不了!
落哥兒甩了甩手,看着手中的刀,這樣不行!力道不夠,現在不趁着它昏迷的時候弄死,那等它醒來就根本傷不到它了,耿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而且,他貿然回來萬一碰見清醒的它也很危險!
不行!得趕緊想想法子!
落哥兒收回木棍扔向地面,棍頭的柴刀磕在青石闆上發出“铛”的一聲。落哥兒聽着聲音愣了一下,低頭望着石闆地,靈光一閃,迅速望向角落裡之前建澡房剩的石塊。
他快速爬下梯子,跑到角落抱起石塊試了試,大小合适,可不太好抱着爬梯子,他轉身拿來背簍裝石塊,裝了五六塊就背上梯子了,來到牆頭,站穩後,他小心把背簍移到前面來,挂在梯子頂把上。
随後取出裡面的石頭,雙手抱着,對準方向用力砸下去,石塊準确的砸中黑獸的腦袋,讓它潛意識裡發出了“吱吱”聲。
落哥兒見比柴刀管用,連忙又抱出石頭往下砸,幾次之後,黑獸的腦袋就已經被他砸得凹陷下去,落哥兒不放心,又下去裝了一回石頭上來砸,直到黑獸的腦袋被砸扁,确認死得不能再死之後落哥兒才放下心來。
下到院中,他才感到手腳無力。随手把背簍丢在地上,他抱住跟在腳邊的大白癱坐在地上,恍惚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一般,抱着大白痛哭起來。
死裡逃生之後,他全身都發軟,還不停打顫,抱着大白,感覺到它溫暖的身體才慢慢緩過來,可抽噎聲卻一時半會停不下來,即使他情緒已經恢複可偶爾也還會抽噎一下。
落哥兒擡眼望着院門,即使黑獸已經死了,他還是不敢打開門走出去瞧一瞧。他站起身來,踉跄了一下,有些頭暈,應該是剛剛哭的太狠了。
他把院子簡單收拾了一下,來到廚房,洗了把冷水臉就燒水煮飯,現在吃晚飯還早,可他在院子裡呆不住,隻能早些做飯,洗漱後好躺床上歇一歇。
……
耿季并不知落哥兒剛死裡逃生,他此時正帶着大橘它們在追一隻灰毛狐狸,這并不是一隻雜毛灰狐,而是一隻純灰色狐狸,顔色比大灰要深,有些灰黑色的模樣。
小家夥膘肥體壯毛茸茸的很是可愛,耿季第一眼見到的時候就喜歡上了,看它跟個小狗崽差不多大,耿季有心活捉它,好帶回去給落哥兒養着。
不過片刻,小家夥就被他們團團圍住。
它嘴裡發出嗚嗚的叫喚聲,眼中噙着淚可憐巴巴的望着他們,忽地,它往前蹿了幾米。
“汪~”
“大灰!”
耿季喝住大灰攆過去的動作。
片刻後,小家夥叼着隻長滿紅色珍珠狀小疙瘩的莖狀物走到他面前,輕輕的放到地上,對着他嗚咽嗚咽的叫着。
送給他的?
耿季蹲在地上,撿起來看了看。
“挺好看的!”
耿季并不認識這個,隻覺得還蠻好看,像綴滿紅色小珍珠的發簪。他拿着把玩了一會兒,感覺沒啥用,遂丢在了地上。
小家夥又對着他嗚嗚叫,并往前走去,停到一株綠色植物面前,殷殷地望着他,眼裡的淚花要掉不掉的,看着着實讓人有些心軟。
耿季有些疑惑的來到植株面前,見是一株倒在地上長滿掌狀複葉的植物,每根枝上都有五六片小葉子,邊緣有着細鋸齒及剛毛,葉脈有明顯的隆起。中間還有被折斷的細圓莖。
耿季疑惑的看着小家夥,顯然它剛剛就是叼的這中間的圓徑。他伸手薅了兩片葉子聞了聞,有股清香氣。卻并無特别。
沉思片刻,耿季抽出箭矢随意地刨着土,沒兩下耿季就感覺到不對勁了,這顔色和紋路看着怎麼這麼眼熟,靈光一閃,這該不會是人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