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聲還在繼續,每響一下他的心就跟着顫一下,沒一會兒,敲門的東西好似沒了耐心,開始刨門,“滋啦”“滋啦”的聲音刺激着人的耳膜,片刻後,又開始砸門。
落哥兒連忙站起來,踉跄着走到門後,挪動木柱抵在門上,頓時震顫的木門好了很多,看着不再那麼吓人!
院外的野獸開始嘶吼,露出本來面目,開始大力砸門。
大白也放開嗓子,對着門外狂吠。
怎麼辦?!!
不要慌,不要慌!
落哥兒快速思考對策,怎麼才能把它趕跑,或者弄傷它?落哥兒沒想過弄死他,他知道不可能,隻想着弄傷它,把它吓跑。
家裡能用的隻有菜刀、柴刀和鋤頭,肯定不行的,不夠長,就算扔下去也不一定傷着它。
落哥兒在院中來回踱步,密汗打濕了他鬓角的發絲,變得黏糊糊的,看上去有幾分狼狽。
突然,落哥兒停下腳步。望着院中他之前拖回來的枯樹,這樹他還沒有砍斷,他是打算再曬兩天的。
他來到枯樹前,一眼就看中一段枝幹,不大不小,卻夠長,隻微微彎曲,他馬上拿起柴刀砍了下來,随後進屋找來細麻繩把柴刀牢牢綁在前端。
落哥兒擡起來試了試,還行,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傷着它。
說幹就幹,落哥兒拎着柴刀,小心地爬上梯子,在牆頭的位置停下,他小心地把綁着柴刀的木棍伸了出去,高高地舉在上空,沒有驚動門前的猛獸。
落哥兒瞅準時機,猛的向下砍去,“邦”的一聲,落哥兒感覺像砍在了石頭上,他快速抽回刀,想再砍去,可外面的猛獸因為這一下子,發了狂,張大嘴巴對着院牆上的他怒吼着,嘴裡發出短促且響亮的“吼”“吼”聲。
随即它四肢着地,瘋狂刨着地面,龇牙狂吼,泥土随着它的動作四處飛濺,忽然,它猛地向院門撞去。
“嘭”的一聲,落哥兒吓了一跳,手裡的木棍差點掉下去。
院外的猛獸一下一下撞擊着院門,落哥兒好似感覺到木梯都跟着在震動,他把木棍扔向地面,慌忙爬下梯子。
看着不停震顫的木門,大白的叫聲也越加尖銳,眼淚不知不覺又流了下來,落哥兒慌亂地來回踱步。
怎麼辦?! 怎麼辦?!!
在焦灼的慌亂中不自覺響起耿季,落哥兒忽地想起他之前好像說過什麼藥,他打獵下陷阱用的。
落哥兒連忙跌跌撞撞跑進房裡,慌亂地打開櫃門,拉出抽屜,看着裡面整整齊齊的藥瓶,他深吸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回憶耿季說過的話。
白色的他抹過,紅色的好像是治傷的,他拿起藍色的瓶子仔細回憶,确認就是它後,落哥兒馬不停蹄跑進廚房,取下竈頭上挂着的兔子,他抖着手打開瓶子,倒出粉末,均勻地塗抹在兔肉上。
來不及收拾竈頭,他拿着抹過藥的兔子快速爬上梯子,順着牆頭扔在發狂的野獸面前。黑色的猛獸撞擊的動作停滞片刻,撿起地上的兔子聞了一下就一臉嫌棄地丢掉,繼續撞門。
落哥兒終于忍不住放聲哭泣,哽咽着爬下梯子。他抹去臉上的淚水回到廚房,環顧四周,家裡除了熏肉沒有其他新鮮的肉食,早上烙的餅倒還有,對了,還有鴨蛋!
落哥兒連忙生火煎蛋,特地多放了些油,煎了五個鴨蛋,香味慢慢飄散,院外的動靜更大了!
落哥兒把粉末倒在剛出鍋的煎蛋上,高溫一下就融化了白色的粉末,再看不出一點痕迹。思索片刻他又拿出烙餅,他怕幹巴巴的餅院外的野獸不吃,又拿出之前做梨膏剩的蜂蜜放了藥粉塗抹在餅上。
之所以用蜂蜜不用梨膏他是思量過的,梨膏畢竟是他們自己做的,野獸不一定會吃,可蜂蜜不一樣,野外很多動物都會吃。
落哥兒拿着餅和煎蛋又爬上梯子,順着牆頭仍到了野獸面前,落哥兒看着停下來撿起地上的餅和煎蛋吃的野獸,終于笑了出來。
他發現這個黑色的野獸很愛吃蜂蜜,餅上的蜂蜜被它舔的幹幹淨淨,餅卻分毫未動。
落哥兒心念一動,趕緊回到廚房,把剩下的藥粉大部分都倒入蜂蜜中,拿起餅,裡裡外外都裹上厚厚的蜂蜜,這才回到梯子上繼續丢在它面前。
看着它撿起地上的餅吃起來,落哥兒松了口氣,現在就等着藥效發作了。
落哥兒快速爬下梯子,又拿來鋤頭、扁擔抵在門後,随後叫上大白走向房間,他把堂屋門關牢,帶着大白進入卧室,關上門,又一點一點挪動櫃子抵在門後。
等一切收拾好後他才抱着大白蹲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