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夕走到李二郎二人面前,繼續說着話。
“李郎君剛剛不是振振有詞的嗎?怎得現下卻不出聲了。”
李二郎身旁挾持着他的五郎不耐煩搖了搖頭,“不想死就到一邊好好待着。”
蘇千夕帶着一張笑臉走到五郎身前,斜眼看着李二郎道:“怪不得李郎君如此鎮定,原來是尋到了幫手啊,那我也不多費口舌了。”
五郎見蘇千夕一副轉身欲走的樣子,也不多加關注,隻抻着脖子望着大殿前的情形,蘇千夕瞅準時機,将璎珞的寶石下部對準五郎脖頸處顯眼的胎記處,迅速按下寶石。
銀針飛出,正中五郎脖頸,霎時間他松開李二郎,哀嚎着去拔脖子上的針,蘇千夕一把拽過李二郎,大喊:“快走!”
她揮舞雙手對着周圍其他家眷喊道:“大家快離開此處,有危險!”
璎珞所射出的銀針力道是不夠的,不足以深入身體,隻是紮在五郎脖子上,他拔下後,目眦欲裂,揚起手中匕首朝衆人追過來。
護着衆人離開的蘇千夕在人群最後,被五郎一把抓過了過去,五郎狠命抓着她的肩膀,高高舉着手中的匕首,目露兇光。
“憑你也敢傷我!”
蘇千夕眼睛驚恐地睜大,死死盯着五郎手中泛着寒光的匕首,晃過神伸手去抓脖子下的璎珞寶石,卻被五郎發狠地将她手腕抓住。
蘇母從人群中跑來,大喊着:“夕兒。”
蘇千夕眼見那要人命的匕首朝自己落下來,她下意識用自己剩餘的另一隻手奮力握住五郎那持匕首的手腕,轉頭對母親喊道:“阿娘别過來!”
她轉回頭,緊盯着那空中對着自己的刀尖,終于力氣耗盡,那隻持刀的手從她手中沖出,蘇千夕任命般地緊閉上了眼睛。
卻在閉眼的同時聽見了匕首落地的一聲清脆響聲,她緩緩睜眼,面前的五郎攤開的雙手正在發抖,眼中是不可置信的目光,他低頭看着落地的匕首,突然一側腿發軟地半跪在地,擡頭疑惑地看向蘇千夕。
“你針上淬了藥?”
蘇千夕此時一顆心終于放了下去,身子發軟也跟着倒下,蘇母及時抱住她,“夕兒别怕,沒事了。”
蘇千夕緩緩轉頭看着身旁呆若木雞的李二郎,“李郎君既然沒事了,還不趕快告知你父親。”
“啊,是,是。”愣神的李二郎緩過神連忙答應,轉身朝着大殿前大喊道:“父親,父親,我沒事了。”
大殿之前内心正備受煎熬違心幫着太子的李勉見到自己兒子已經無礙,長舒一口氣,随後急忙面對衆人,大聲道:“玉玺是真的!錦王手中玉玺是真的!”
他指着家眷方向,“全是因為太子讓人挾持我兒,我才厚着老臉颠倒黑白,是他,謀逆之人就是眼前太子。”
皇帝威嚴的聲音響起,“他已不是太子,他本是前朝遺孤,是朕念稚子無辜養在身邊,如親子般厚待,他卻恩将仇報,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今日,朕便廢除他的太子之位,貶為庶人。”
暮拾對着包圍着此處的叛軍道:“城外密林的叛軍大本營已經我們所圍剿,你們此刻若是選擇放下武器投降,還有機會被收編朝廷,若是執意跟随謀反,當知後果。”
錦王笑着對眼前這位曾經的皇兄開口道:“皇兄,你也不必等謝都尉帶着士兵來圍困了,肖統領已經在士兵面前拆穿了那假兵符的計謀,如今城外一片安甯。”
圍着衆人的叛軍紛紛将手中兵器噼裡啪啦地扔在地上,跪地求饒,站在中間的禁軍再次舉起長矛将太子張麟架在中間。
張麟掃視四周,突然癫笑起來,胡亂揮舞手臂,“你們以為現在的天下是從何得來的,我的父親、母親、祖父都是死于誰手,我隻是将本來屬于我的東西拿回來怎麼就是逆賊了,你們強占之時怎麼不說。”
皇帝微微擡眼,沉沉說道:“當年你祖父稱帝時,亂加賦稅弄得民不聊生,四處搜刮适齡妙女充盈後宮弄得百姓怨聲載道,任用奸臣荒廢朝政,朕實不忍心百姓受苦于如此的朝廷。”
張麟被禁軍押了下去送入大理寺候審,皇帝在衆人的叩拜之下穩步經過衆朝臣走到大殿之前,面向衆人,擡起雙手,“衆臣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