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事,仙道彰自然不會和澤北榮治講。
西野瞳和他想的有點不一樣。
他以為她是純情少女。
實際上,被拿下的反而是他。
也沒什麼好丢人的,誰能拒絕西野瞳?
仙道彰自問自己做不到,經曆了高中的兩年,也不是沒有談過戀愛,不過是順其自然。
總是想試一試的。
正式交往之後,西野會經常大學的籃球部看他打籃球。
最近開始熱衷起那種明晃晃的圓形大耳環,正式和他交往後,換了新的耳環,說是和彩子一起去挑的,要不要換孔雀藍的,比較像你高中球服的顔色呢。
有一點點小心機,卻是認認真真在和他談戀愛。
西野真的挺有意思的:談戀愛也是學習怎麼活着的一部分。
人生苦短。
聽這口氣好像是随時都要死掉一樣。
當然他跟着她在淩晨的灣岸跑到二百多碼的時候,是真的害怕。
這是在玩命。
下車的時候仙道真的覺得自己兩腿發軟站不直,也不是什麼丢人的事情。
這種體驗别再來一次了。
“沒錯,就是玩,追求刺激。灣岸直道很多,所以半夜那些飙車的都是來找死的,就算是極速的快過所有人,下了灣岸公路,其實什麼都得不到,既不會成為世界第一,也得不到勝利的快樂。更對自己的人生毫無幫助,和打籃球完全不是一回事。”西野瞳下了車,談不上認真,隻是看着神奈川幽暗的海邊說:“有時候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應該去當職業。涼介哥其實不太希望我當職業車手。說我還欠缺了很多隻是開的夠快是不夠的。”
“你自己怎麼想的?”
“我?”她轉過身笑了一下:“我大概是有點問題。”
“哦?”
“不怕死。”
“這是問題嗎?”
“怕死才是一個車手應該有的素質。”
“那不如自己一個害怕的理由,”仙道彰指了指自己。“比如我。”
西野瞳擡頭看着他的臉,夜風吹過她的臉,眼神閃爍,然後笑了出來:“仙道同學,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有張看狗都很深情的臉?”
仙道憋笑了下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喂,别轉移話題啊,沒人跟我那麼說過。”
“我是第一個嗎,那我真榮幸。”
仙道彰有種不好,自己心跳真的加快了的感覺,到底是誰教會她說這種話的啊。
“多少也說些别的……”
“比如,仙道君,很帥?或者,我會把仙道君當成我的牽挂?”
“起碼不要把油門踩的那麼快。”
“好啊,我答應你了。”
“那麼随随便便就答應别人真的好嗎?”
“可是很多決定,都是在随便啦,都好也可以,我做的到這種随便的氣氛中決定的。不試試,怎麼知道我做不到?”西野靠過來,伸出一根小拇指:“那換個方式,來拉鈎?”
仙道彰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勾在了一起。
像是有什麼紅線将他們的小拇指連在了一起。
雖然看不見,仙道很認真的那麼想,她把她的那根紅線,親手系到了他的小拇指上。
和她相處出乎意外的舒服。
這種舒服其實是非常精神放松的狀态。
好像是她很擅長和他這類人相處一樣。
怎麼說呢,一切恰到好處。
西野從來沒有試圖去改變他,她也不會影響他的生活。
她甚至願意陪着他坐在海邊一下午。
釣魚本質上是件很乏味無聊的事情,有時候一下午可能一條魚都釣不到。
休息的時候她會開車把他和他的魚竿都放進她的車裡,從東京開車到神奈川,帶他去兜風,不得不說她的駕駛技術真的好,快而又穩。
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念舊,但是她經常會故意開車路過陵南高中的校門口,問他一句想回去看看你們田崗教練嗎?
意味深長的表情就很壞心眼。
讓他想起高中時期累死累活的籃球部訓練。她會看他為難的表情笑的特别開心。
“仙道君為難的樣子很可愛。”她笑彎了眼睛,順手去輕捏他的臉。
“真是,你故意的吧?”
“我有心的。”
“嗯,我确實很想見見學弟們。”
回想起來,都是些很開心的事情。
認識一個月後,她主動提出來:“你是不是可以不用叫我西野?你是我男朋友吧?”
仙道楞了一下:“好啊,小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