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雲點頭:“你剛才提過的公私分明,我是很贊成的。”
馮簡忍無可忍。
“所以發什麼瘋要和我結婚?不是為錢,為什麼要嫁?想替家人出氣?因為我最初選的是宛今,你想在我這裡證明自己的魅力?就像你沒腦子的家人,認為所有男人都該愛你如命?”他臉色鐵青,“多個妻子我能有什麼不樂意的?但整件事,我是男人沒有任何吃虧的地方,而你就把自己的一生随便搭進去?”
宛雲搖頭說:“我沒有随便選人。”
馮簡徹底被激怒:“沒有?”他冷笑道,“李大小姐不會想說你因為十年前的事感到歉疚,于是如今要對我以身相報吧?那你可太瞧得起我,也太瞧得起你自己!”
宛雲勾起嘴角:”我之所以選馮先生結婚,是因為你要求低。“
馮簡皺眉:”什麼?“
“馮先生,似乎不介意任何人當你妻子。”頓了頓,宛雲再沒有表情地繼續,“而我也能嫁給任何人。”
依舊不甚懂的馮簡忍了許久,再深吸一口氣:“你能不能好好說人話?你嫁什麼人關我什麼事?”強壓着氣,方慢慢說,“明人不說枉語,這樣,李大小姐現在要是有什麼難處,可以跟我單獨說,隻要我能做到,我想方設法地幫忙,這樁婚姻要是有人逼你……”
“其實是我想主動與馮先生你走進婚姻。”宛雲打斷他,她的聲音冷靜,理智,平和,“若我不想做的事情,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夠逼我。”
馮簡冷笑:“巧了,我也同樣。”
宛雲卻搖頭:“馮先生這點是做不到的。”
馮簡張嘴,居然反駁不得。他許久都沒感到如此胸悶,隻好再冷笑:“你真以為簽了這結婚書,我就對這事沒任何辦法?”
宛雲感興趣地看着他。
馮簡發現他的确沒有任何辦法。
混迹商場多年,他已經習慣思考事情發生的最壞情況并不忌憚強悍面對。但此刻在腦子裡高速運轉,他卻絕望發現此刻沒有找到任何對策能解決眼前情況。
他不由退後一步。
宛雲望着他青灰的臉色,略微好奇:“馮先生,除了十年前的一次,我們還見過面嗎?”
馮簡沉默片刻:“沒有,從來沒有!”
那就奇了。
宛雲想自己和别人相處,至多是冷淡驕橫,然而,她緩慢說:“馮先生是我見過人裡,唯一一個特别怕我的人呢。”
能不怕麼?面對李家最美也是最大的瘋子,馮簡仍然處在一種震驚的半麻木狀态之中。
而眼前的女人,即使在幹這種駭人聽聞地逼婚舉動時,仍然面色平靜,俏生生地站在對面,似乎對任何事情都無還擊之力的柔軟。
馮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宛雲等了片刻,估計對方已經接受悲催現狀,她安慰道:“和我結婚沒那麼可怕。我現在去找媽媽,你自己再冷靜片刻,待會過來車上找我。”
這次換成馮簡盯着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