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合格的商業新秀，馮大總裁多少也曾經出席過幾次發布會。他說話次數不多，但毫無疑問給記者們留下深刻印象。

現下，記者們對他的回避非常感興趣。

眼前的記者扶了扶眼鏡，以周圍人聽得見的聲音低聲說：“您對我們此類小人物，也隻肯‘見人隻說三分話’？”

馮簡得忍着沒把尖銳地諷刺之話漏出，他不耐煩地說：“換問題。”

這一位記者面不改色。他比上一位更有職業道德，但顯然也更難應付。

“馮總裁之前聲稱，您和李氏的聯姻是出自雙方情感和利益的最大考慮。但據婚姻注冊處的工作人員透露，你和李小姐曾在登記那天發生過強烈争執。當時有一方是本不打算簽結婚文件，另一方強行逼迫——“

爆料過于獨家，連何泷都暫時忘記自己的事情，微微地側過臉來瞪他。“怎麼回事？”她用隻有馮簡一個人聽見的聲音嘶嘶地問，“你還逼雲雲？”

馮簡面無表情，内心簡直匪夷所思。曾經豬一樣的路人，如今分别變成丈母娘和妻子——何泷難道還不知道問題出現在哪裡！到底是誰害他在大庭廣衆下，變成一個必須承擔自己沒做過事情的蠢貨？

“您和李大小姐的婚姻，是否是在雙方自願原則，尤其是女方自願的情況下結成？”

馮簡惡毒地想，爆料為什麼不索性爆得徹底些。他很想看看如果别人知道真相後的嘴臉。

可惜在場的媒體雖大多是财經記者，都見過宛雲的照片。在宛雲完全不輸明星樣貌的美麗下，任何人都找不出她有任何向馮簡逼婚的理由，于是懷疑和鄙夷目光就落到某人臉上。

馮簡又是一大片的沉默。

“再換一個問題。”他平靜地說，但與語調相反而陰沉的臉在外人看來是格外的惱羞成怒。

“李大小姐簽完結婚文件後就大病一場。這幾天，您新購入了李府的舊豪宅，還入手了一昂貴項鍊。這表明您的投資方向和興趣發生轉移，還隻是——您為了讨李小姐歡心而作出補償——”

“換問題。”馮簡盡量控制着自己的語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