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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既見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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挾持謝杳的那人慌了神,下意識攥緊了手中的短刃。

元序勾了勾唇,瞄着那人肩膀的方向,毫不猶豫地将箭射了出去。

那人見狀,連忙将謝杳往外一推,蹲下身去。

謝杳被綁着雙手雙腿,維持不住平衡,身子向左一斜,重重地摔在地上。

元序疾步跑過去,将她抱到一處安全的位置,為她解開了身上的繩子。

“昭昭,你怎麼樣?”元序一臉焦急,眸中滿是擔憂。

謝杳不答,張開雙臂,緊緊擁住他。

元序環抱住謝杳,擡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似是在告訴她,不必擔心,有我在,你不用再孤身一人去面對了。

待安西軍精銳控制住局面,軍中牙将疾步走上前:“殿下,如何處置他們?”

“依大晟律法處置。”元序淡淡說道。

挾持太子妃,按律當斬。想到這兒,謝杳急忙拽了拽元序的衣袖,向他搖頭示意:“他們并不知曉我的身份。”

元序擡眸,目光掃過面前跪着的十三個乞丐:“孤乃大晟太子,爾等可知罪?”

那群乞丐們聞言,大驚失色,大眼瞪小眼地望着彼此,得出了一個極為駭人的結論:這位“任小姐”根本不是什麼富商任氏之女,自始至終,那黑衣人要他們綁架的就是大晟的太子妃。

“殿下恕罪,我……我們當真不知是太子妃,若是知道,就是借我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啊!”

元序眉眼冷了幾分:“是何人命你們這麼做的?”

那位姓苗的男子搶先開口:“我們本于長安永陽坊附近乞讨,并無害人之心。立冬那晚,忽然有一個蒙着面的黑衣人找到我們,說讓我們幫他一個忙,就能出一千兩銀子。我夫人患有心疾,診病要花大量銀錢,我實在拿不出,便應下了。”

謝杳輕歎:“難道你們就沒有懷疑過,那黑衣人怎會無緣無故找你們幫忙?”

“懷疑過,可我實在别無他法,給夫人治病等不得了。何況據他所言,我們隻需用他給的藥粉,将那富商任氏之女迷暈,不會傷及她的性命。他為我們提供馬車,讓我們将任小姐送到涼州城待上幾日,便可拿到銀兩,自行離開。”

謝杳又問:“那你們又是如何認出我的?”

“他給了我們一幅畫像,那畫像上的女子,便是太子妃您。将您劫走的那一日,也是他将我們送到常樂坊埋伏的。”

謝杳垂下頭,無奈地笑了笑,敵人在暗,防不勝防。

“求太子殿下恕罪,求太子妃恕罪!”

那群乞丐們跪地叩首,接連求饒。

“你們為了一己私欲,便不問緣由,不明就裡地将人劫走,可有想過,她也會與親人分離,也會因你們此舉而受到傷害。”謝杳靜默一瞬,讓自己沉下心來,“不論我是不是太子妃,你們此舉都是罔顧律法,罪責難恕。”

元序接過她的話:“将這些人押入牢中,依大晟律,執持人為質者,處流放之刑。”

“流放?不是斬首!”乞丐們聞言,再叩首,“謝太子殿下,謝太子妃!”

諸事皆了,元序解下身上的鬥篷:“我知你于心不忍。他們雖非大奸大惡之人,但到底觸犯了律法,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也算是給他們一個教訓了。”

謝杳颔首:“殿下可否請一位醫者前去為那婦人診治?”

“我正有此意。”

謝杳歎惋:“民生本就艱辛,有心之人卻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總将無辜之人引入歧途。”

“國朝積弊,歌舞升平不過是金玉其外,實則敗絮其中。”元序說着,向謝杳伸出手,“太子妃可願與我一道,平盡天下不平事,共建大晟之盛世?”

謝杳神色微動,鄭重地點了點頭,伸手覆上元序的掌心。

二人緊緊握住彼此的手,并肩立于院内。

“殿下是怎麼找到我的?”謝杳有些好奇。

元序将腰間的玉佩解了下來,遞給她。

“夜光石玉佩?”謝杳下意識去摸自己腰間的玉佩,卻沒有摸到,急忙低頭去尋。

元序不明就裡:“怎麼了?”

“我的玉佩不見了。”

二人四處尋找,最終在謝杳剛剛摔倒的地方,發現了碎成兩半的弦月玉佩。

謝杳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拾起,在掌心拼合成它原來的模樣,眸中閃過一絲失落。

元序覺察到她的情緒,溫聲安慰道:“等明日我們去玉石鋪,看看能不能把它修好。”

“嗯。”謝杳将元序的那塊玉佩遞還給他。

“你拿着吧。我這塊玉佩也是姑姑給的,和你的玉佩一樣,都是用夜光石做的。”

謝杳仔細端詳着元序的那塊玉佩,輕輕搖頭,“不一樣。”

元序不解,歪頭望向她。

“殿下這塊是凸月,我的是眉月。”

後半句話謝杳沒有說出口:這對玉佩拼合在一起,是一個滿月。可惜,她的玉佩碎了,修好了也會有裂隙,很難拼成一個滿月了。

“不管是什麼月相,都多虧有它,讓我能夠認出你來。”元序神情認真。

謝杳覺得哪裡不對:“殿下為何會在醫館附近?”

“我知你被劫來涼州,就莫名想到了段府,因此便在那周圍暗中探查。”

謝杳狡黠一笑:“那殿下應該感謝自己的直覺,這可不是單憑玉佩就找到我的。”

元序忍俊不禁,牽起謝杳的手,拉着她走出段府。

“殿下要帶我去哪兒?”

“去阿舅府上。”

“鎮西将軍?”謝杳很快反應過來,“那剛才救我的是安西軍?”

元序颔首。

“素聞安西軍骁勇善戰,以絕對武力制敵,才得以平定隴右,守大晟邊塞之安甯。”謝杳難掩欽佩之情。

元序揚唇:“昭昭這都是從哪裡聽來的?知道的還真不少。”

“都是我追着姑姑問的。”謝杳話鋒一轉,“我之前便想問殿下,你為何對西域這麼了解啊?連顔料、藥材都這麼熟悉。”

元序不答,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皇祖父薨世後,我便來了隴右,在阿舅的軍營裡待了三年。”

謝杳默默回憶,太祖薨世是朔光七年,同年秋,涼州段氏謀反,被滿門抄斬,這麼算來,段氏滅門的時間差不多與元序抵達涼州城的時間一緻。

若段府當真有遺孤,他必定是最先發現的那一個。多方探查無果,加之元序所言,想必是沒有遺孤的存在。可若是沒有遺孤,為何幕後之人會将她挾持到涼州?

為了翻案?十年過去,證據早已不複存在,當年都無法尋得的證據,怎會等到今天,等她來尋。更何況,那幕後之人屢次三番想要置她于死地,怎會如此好心,助她為段氏正名。

“昭昭。”元序晃了晃她的手,“在想什麼?”

謝杳回過神來,頓了頓,直言相問:“殿下,你真的沒有救下段氏後人嗎?”

元序神色一凜,不自覺眨了眨眼:“沒有。”

“我隻是覺得有些奇怪,為何那個幕後之人要将我挾持到涼州,還一定要讓我待在段府。”謝杳撇了撇嘴。

“那就先别想了,你這幾日都沒有好好休息過。”元序溫聲勸道,“這些事,我們慢慢查,總能找到線索的。”

“慢慢查?”謝杳面露驚詫,“我們不回長安嗎?”

元序輕輕搖頭,攥緊了她的手:“難得來一次隴右,待上幾日再走,也不是不行。”

“當真?聖上不會怪罪嗎?”

元序一字一頓地說道:“将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兒臣在外,父皇命有所不從。”

謝杳粲然一笑,将煩心事都抛諸腦後,不再去想。

元序微微側頭,眼底閃過一絲不知名的情緒。

他或多或少能夠猜到一些,那幕後之人将謝杳挾持到涼州,并不是針對江甯侯府,而是為了引他前來。

看來還是有人懷疑,東宮收容了段氏遺孤,可這個人會是誰呢?父皇?還是薛國公?又或是其他有心之人?他一時難以确認。但可以笃定地是,他沒有将真相全然告知謝杳,是極其正确的選擇,否則隻會将她推入險境之中,甚至危及性命。

夜色漸深,萬物都隐于黑暗之中,難以分辨。

無人察覺的角落裡,一個身披黑色鬥篷的蒙面男子走出巷口。

他望着元序和謝杳的背影,在面具下勾了勾唇:“久違了,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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