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萊道：“為什麼？”

李香香欲言又止，最後也沒說出什麼，隻是歎了口氣。

錢小毛道：“還不是有些碎嘴子的，一直說小雪是殺人犯，每日被人這樣說，換誰都受不了啊！”

葉萊奇怪道：“案子不是都重新審了嘛，那麼多人都去看了，怎麼還有人那樣說？”

李香香歎了口氣道：“真相對他們來說根本不重要，他們隻是把你當成樂子，巴不得讓你死。”

葉萊道：“哎……我去她家看看吧。”

李香香道：“你見到小雪就替我跟她說，她要是願意回來，我随時歡迎。”

葉萊道：“好。”

王落雪家葉萊隻去過二次，一次是晚上，一次是白天。過了這麼長時間，她都有些忘了，隻能憑着僅存的記憶，邊走邊打聽。

“應該是這裡吧……”葉萊剛才碰到的那個大娘說就在這一帶。

葉萊邊走邊四處張望，她隔着栅欄一戶一戶地查看，終于在一個小戶人家的院子裡發現了熟悉的身影。

“落雪！落雪！”葉萊隔着栅欄朝裡面揮手。

王落雪聽見聲音，停下洗衣服的動作擡頭望去，便看見葉萊在栅欄外。她滿心歡喜地擦了擦手，去給葉萊開門。

王落雪高興道：“葉子，你去哪裡了，我可擔心壞了。”

葉萊道：“前段時間家裡出了點事，不過現在沒事了。”

王落雪道：“你沒事就好。你穿這身衣裳真好看，跟以前的你不一樣了。快到家裡來坐，能看見你我真的很開心。”

王落雪把葉萊迎進屋裡，葉萊拿起院子裡的一個闆凳就坐了下來，她道：“就坐這吧。落雪，你家就你一人？”

王落雪道：“我娘出去做工了，幫人縫鞋子，弟弟妹妹去附近挖野菜了。你先坐着，我去給你倒杯水。”

葉萊道：“别麻煩了，我們說說話。”

“行。”王落雪又重新接着洗衣服，等着葉萊開口。

葉萊道：“落雪，在香香飯莊做得好好的，怎麼就辭工了，就為了那幾句流言蜚語，那也太不值了。”

王落雪笑了笑道：“你都聽說了……其實他們說我什麼，我倒是不在意。”

葉萊道：“那你為什麼不做了？”

王落雪道：“這些話我不在意，耐不住别人在意呀。他們聽說香香飯莊有個殺人犯，就不願意去那吃飯了，店裡的生意便差了許多。為了這件事掌櫃的還跟客人吵過，但從來沒說過一句趕我走的話，還寬慰我。掌櫃的開店是要做生意的，我不能忘恩負義，我留在那就是害了她，所以我就辭工了。掌櫃的很好，我走之前她還多給了我一個月的月錢。”

葉萊道：“原來是這樣。那你現在在哪兒做工？”

王落雪道：“就在家裡，我幫這附近的人洗衣裳。”

葉萊道：“你洗衣裳能賺幾個錢呀。”

王落雪道：“洗一家衣裳雖然隻有幾個銅闆，但我多洗幾家，那也就有十幾個銅闆了，有這十幾個銅闆也夠一天的菜錢了。”

葉萊道：“那也挺少的，再說也不是每日都有那麼多衣裳洗呀。”

王落雪道：“少是少了些，但至少心裡踏實。”

葉萊道：“你就沒想過再找其他活做？”

王落雪道：“怎麼能沒想過呢。原本這洗衣裳的活是我娘在做的，她順便還能在家照顧弟弟妹妹。可她聽說我的事後，就死活不讓我出去了，讓我接替她洗衣裳的活，她自己出去再找活做。我娘身體不好，其實我不想讓她去的，但娘說她已經失去我爹了，不想再失去我，所以隻能這樣了。”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王落雪跟她差不多大，十八歲的年紀便已經開始扛起整個家了。葉萊鼻子一酸，不知道要怎麼寬慰她。

葉萊隻好轉移話題道：“落雪你會做飯吧，我記得之前你說過。”

王落雪道：“會的，我跟娘學的。”

葉萊道：“那做十幾個人的飯，一日三餐，你能做的下來嗎？”

王落雪道：“我沒做過這麼多人的飯，不過人多也就是分量多一些，做起來應該不難。”

葉萊道：“那我就當你可以了。這樣，我這有個做飯的活，你願不願意去？”

王落雪眼睛突然亮亮的，轉瞬又暗淡下來道：“我是願意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