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那就是……”葉萊話鋒一轉,“有……我與他之間有過不愉快的事情,對嗎?”
葉父葉母不作聲了,葉萊繼續道:“是什麼事,你們就告訴我吧。”
“你們不肯說,那我就猜了……”他們不說也沒關系,她也能猜個七七八八來,“是不是我與他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他把我給抛棄了。”
葉母趕緊捂着她的嘴道:“你這丫頭,哪能信口亂說,你們還沒到談婚論嫁的時候呢!”
葉萊把母親的手移開道:“那你們說,我與他到什麼地步了?”
葉父歎了口氣道:“閨女,爹娘都是為你好,你知道又能怎麼樣呢?發生過的事情,已經改變不了了。”
葉萊道:“我知道改變不了,但我總有知情的權利吧。爹,娘,我知道你們愛護我。可這樣藏着掖着也不是辦法,我待着這裡,總會有與他碰面的時候。”
葉母突然道:“這你就不用擔心了,你們是碰不到面的。”
葉萊好奇道:“為什麼?他是離開這裡去了别的地方,還是死了?”
葉母搖搖頭道:“都不是?”
葉萊道:“那是什麼?”
葉母道:“他在大牢裡關着呢。”
“啊?”這個答案讓葉萊很是驚訝。
葉父埋怨道:“不讓你說,你怎麼都說出來了。”
葉母道:“你不說,以為可以瞞住多久。這事全城的人都知道,一打聽就能打聽出來,還不如告訴她。”
這就說的通了,秦時坐牢,姜羽芳才會天天跪在衙門口,看來她是在替自己的丈夫求情。可是求情歸求情,可她總感覺這裡面有些奇怪,于是問道:“爹,娘。那個姜羽芳日日跪在那,怎麼不見有人上前勸阻。”
葉父道:“怎麼沒有。該勸的都去勸過了,可她不聽呀。”
葉萊道:“她這麼堅持,這裡面是不是有隐情呀?”
葉父道:“應該沒有吧。秦時這個案子,都審過幾次了。之前的知縣老爺審過一次,之後新來的知縣老爺又重新審過一次。兩次都說秦時的案子罪證确鑿,這都闆上釘釘的事了,可那孩子還是不相信,始終認定秦時是被冤枉的,非得讓新來的知縣老爺再重新審。這衙門也不是她家開的,說審就審。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就沒人理會她了,都說她是個瘋子。”
葉母道:“是啊,這孩子也是可憐,自己剛出了月子,就又跑出來,繼續上那跪着去了。”
知道事情的真相後,葉萊唏噓不已,丈夫坐牢,孩子又剛出生,這換作誰都是沉重地打擊。她也理解父母為什麼不願說了,這要是換作她的前世肯定也會擔心,畢竟她與秦時也算是朋友一場。
翌日,葉母正在廚房做飯,突然把葉萊喊了過去。
葉萊道:“娘,怎麼了?”
葉母邊炒着菜,邊道:“醬油都見底了,你趕快去打些醬油來。”
“好。”葉萊拎起裝醬油的小陶罐就出了門。
每天跟娘出門買菜,這昌興縣的大街小巷,葉萊也算是熟門熟路了,走過幾條街就到了賣醬油的鋪子。她打完醬油拎着陶罐回去的時候,又經過了縣衙門口,看見姜羽芳還跪在衙門前的台階下。
她出門的時候就看見她跪在那裡了,這都快吃午飯了,也沒見她的家人來領她回去。
葉萊看此情景心裡不是滋味,這大熱的天,不吃飯還能抗一抗,不喝水那可抗不住呀。
想着,就走到旁邊的茶攤前,買了一碗水。她端着這碗水,走到姜羽芳的旁邊,蹲下身,把碗遞了過去道:“喝點吧。”
姜羽芳開始是低着頭的,當聽到葉萊的聲音後,才緩緩地擡起了頭。她的臉色很蒼白,頭發也略顯淩亂,嘴唇幹裂出了幾道口子。她看見葉萊的第一眼,先是錯愕。而後,低下頭,不言,也不去接葉萊手中的茶碗。
人終歸是好面子的。葉萊想着,就把茶碗放在她的面前,準備拎起腳邊的醬油罐回家。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葉姑娘。”
葉萊回頭,就看見林成惜站在縣衙的大門裡面,正看着她這邊。他的旁邊還有一人,他與那人聊了幾句後,便朝她走了過來。
他問道:“你在這做什麼?”
“沒做什麼。”葉萊提起腳邊的陶罐道:“打醬油,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