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公子。”趙衍舟向許靖程行禮之後,便躲到了母親身後,不敢直視心上人的目光。
趙母看向面前與自家夫君繼續交談的許家小子,無論從家世還是品行京中怕是沒有幾家可比得上,家中長輩也是出了名的好相處的,自家姑娘嫁過去想必是不會吃苦頭的。
“衍舟,帶着你許表哥在園中逛逛,這幾日你表哥暫住府中,帶着表哥熟悉一下。”
聽到母親的話,趙衍舟行禮之後便走到許靖程身旁,“許哥哥這邊請。”
趙衍舟撇下丫鬟小厮,單獨帶着許靖程走到花園,介紹着這邊的景象,興緻勃勃之際,許靖程忽然說到,“趙小姐,關于你我二人的婚事,我希望你能重新考慮一下。”
語畢許靖程向趙衍舟行了一禮,注視着她的眼睛繼續,“此次上京,一是為了科舉之事,二是為了與找小姐的婚約,許某所期許的未來妻子并非小姐,恐無法給予小姐所期盼的幸福。”
“為何剛剛在父母面前不說,單單隻與我一人時說,是覺得我一個人弱女子好欺負嗎。”明明眼中已經蓄滿淚水,趙衍舟确實滿眼倔強。
“許公子,堂堂正正的提出來我還能高看你一眼,罔你風光霁月,卻做的這般小人行徑。有心上人大可直說,本小姐不是那般小肚雞腸的人。”
看着眼前之人的神态,許靖程不自覺的放緩了語氣。
“趙小姐誤會了,許某并未有心上人,隻是許某所求之人能心系百姓社稷,顧而無法帶給姑娘幸福。”
“心系江山社稷,許公子,這是找妻子還是選狀元,許公子想退婚大可直說,我趙衍舟拿得起放得下。”
看着面前人已經被氣到面色薄紅,許靖程此時隻恨自己笨嘴拙舌,話都無法解釋清楚,眼見越描越黑,無法隻得直說先自己本意。
“之前人多口雜,許某怕有礙小姐名聲,私下與小姐商量此事,無論是和原因都可推到許某一人身上,小姐可回去與令堂說明此事,無論是和結果,許某都願承擔。”
聽到這趙衍舟已冷靜不少,可她也隻是一個剛及笄的少女,滿懷期待的與未婚夫相間,卻聽到這樣的消息,未失禮已是很難的了。
“許某自知愧對小姐,如能使小姐消氣,讓許某做何事都可。”
看着眼前生氣的趙衍舟,許靖程對于未來規劃中,希望未來的妻子是能體諒自己,能為江山百姓付之人,而非世家貴族之中端莊嬌貴的小姐。
他希望未來之人是能與他并肩之人,發現趙衍舟對自己的情誼之後,便主動提及婚約一事,希望避免她越陷越深。
“許公子,天色漸晚,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于理不合,還請許公子先到客房休息去吧。”
趙衍舟有自己的驕傲,哪怕多麼喜歡,在許公子這麼直白的叙述下,也不會對這段婚約在抱有幻想。
“謝小姐好意,許某已提前在京中找了住所,這幾日就不多叨擾了。”
送别許靖程,趙衍舟哭着跑回了母親的房裡。
“母親,你不知道許靖程那厮有多過分,還說什麼文曲星下凡,我帶他逛園子,他給我提退婚,說什麼希望未來的妻子能心系江山社稷,他自己想考狀元,也希望未來妻子考個狀元是嗎。”
趙衍舟泣不聲成,想起自己從情窦初開就愛慕的男子,竟這般百般嫌棄自己。
還扯什麼江山社稷的幌子,什麼偏偏君子。
趙母心疼的抱着自家女兒,之前在前廳裡的時候與夫君相談甚歡,私底下卻這般欺辱自己的女兒,
“娘親定不會讓衍舟被欺負了去,許家小兒還沒考上狀元呢就敢這般威風,我們趙家也不是好欺負的。”
“娘!”趙衍舟摟着娘親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沒有顧忌那些所謂的禮儀教養。
趙衍舟看着自家娘親遠去的背影,獨自坐在書案前。
年少時确實有些許好感和愛慕,也有真情的流露,可她趙衍舟起放的下。
痛哭一場,徹底為過去道别
這邊,離開了趙家的許靖程坐上了回客棧的馬車。
“少爺,科考之前,我們還來拜訪許家嗎。”小厮清風看着一直胸有成竹的少爺愁眉不展,擔心影響少爺的安排。
“明日酉時,再次登門拜訪。”說完許靖程便合上雙眼,今日看到趙衍舟的神态,打亂了他原本的計劃。
本以為兩家雖有婚約,可二人畢竟沒見過面,原想着沒有深厚的感情,婚約的事情可徐徐圖之。
可當他看到趙衍舟的神态就知道,如果注定不能走到一起,那便一開始就不能留有希望在。
況且自己所求都的路過于危險,更不應該牽連無辜,對,沒錯,許靖程在心中不斷的勸說自己。
隻是因傷害了一個無辜女子這麼多年的光陰感到愧疚罷了。
想到趙衍舟流淚的畫面,他當時不自覺的放緩了語氣,雖說斬斷了二人之間的緣分,卻也顯得自己是在欺負弱女子。
明日還得登門拜訪,鄭重的向趙父趙母賠禮道歉,心裡沒來由的感覺到煩躁。
此次确實是自己思慮不周,希望不要因此傷了兩家的和氣。
一旁的清風看着自家少爺大腦遊神的樣子,自家少爺難道最近擔心殿試的問題嗎,清風自認自家少爺可比京中的那些人要有才華的多。
也是自家少爺想的太多,此次殿試自家少爺一定可以榜上有名的,說不定可以直接成為狀元郎呢。
卻不知自家少爺一直在回想初見趙衍舟的情景。
另一邊禍不單行,貴妃染病的消息傳入相府,坊間在傳禍端為忠勇候家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