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知道林母姓謝,
可在她的心裡,面前的人稱呼的一種便是樂知的母親,林家的主母。
京中的人家衆多,她為圖方便,
大部分都隻記得那些伯母是誰的母親,
誰誰的夫人。
可現在,樂知生死未蔔,
謝伯母自身又被休棄。
“叫我謝微。”
林母也就是謝微直視着趙衍舟,
通過她眼神,
仿佛回到了當初初見趙母,不陸映辰。
初到京中,她也是這般對着陸映辰說着。
衍舟被這個沖擊給驚到了。
一直以長輩來看待的人,
忽然有一天以朋友的口吻給自己介紹身份。
“謝伯母好。”
趙衍舟還是覺得直說姓名是對長輩的不尊重。
“把衍舟吓着了。”
趙母看着自家女兒被自己好朋友吓到的樣子。
“謝微。”
趙母陸映辰看着眼前的好友,
想起了樂知,那個傻孩子。
“放心,我們一定能還樂知清白。”
樂知。
趙衍舟聽到了關鍵詞,
“樂知還活着對嗎。”
趙衍舟一時也不顧不得其他的了,
她激動的上前緊緊的握着謝伯母的衣袖,
“是不是你們都在騙我,”
“你們之前就和樂知一起串通好了騙我。”
“這次也一定是對不對。”
趙衍舟聲音哽咽着,
雙手死死的抓着謝伯母的衣袖,
跌坐在原地。
趙母不知道說些什麼,
看着沉浸在悲傷之中的二人。
“樂知已經走了。”
謝伯母的聲音異常的冷靜。
“我們無人給她送行。”
“衍舟,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謝伯母反手拉住趙衍舟,
目光熱切的望向她,雙眼裡是她看不到的情緒。
“答應我,帶樂知回家好嗎。”
“她走的太孤單了,不能讓她一人孤零零的走在那裡。”
“謝伯母,你要做什麼。”
趙衍舟心中有着不好的預感,
若是樂知真的走了,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樂知的母親在做出什麼事情。
“映辰。”
謝微輕聲的喚着眼前之人的名字,
她們二人在一起時,她們總是會喊着真名而不是某某夫人。
“你知道的。”
謝伯母說的模棱兩可,
“娘親,你們在談論什麼。”
趙衍舟此時隻想追求者真相,
不想在被蒙蔽,心中還有這一絲絲的妄想。
“謝微要去敲登聞鼓。”
“什麼!”
“謝伯母不可。”
“一定還會有其他的法子的。”
“若是敲了這登聞鼓,即便還了清白,這謝伯母的身體。”
“無礙。”
謝微點頭向趙母示意,
“衍舟,我經常聽樂知說,”
“你總是好奇的問她各種的問題。”
“是。”
提到樂知,趙衍舟的心情也低落下來了。
“你可以告訴我,樂知對你說這些故事的時候是怎樣的表述,怎樣的語氣呢。”
聽着謝伯母的話趙衍舟的思緒不經回憶起以前的點點滴滴。
“我以前特别羨慕樂知,她總是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還有以前我在信中曾提到過,”
“她給我描述了好多地方的景色。”
“從哪裡進去可以到一個村落。”
“哪裡有各種隐蔽的洞口。”
趙衍舟一邊說一邊回憶着細節。
“她總說着以後若有機會帶我一同前去。”
“還有好多地方沒有去,還有好多未看到的風景。”
“是嗎,那孩子沒有恨我吧。”
謝伯母低聲喃喃
“為何伯母會這般想,她以前總是提前您。”
“衍舟,你要記得此刻的感受。”
謝伯母猝不及防的轉換了話題,
“謝微,”
趙母迅速反應過來。
“映辰,樂知說過的,你們要早做打算。”
“若是一直瞞着衍舟,反而是會害了她。”
趙母别過臉去,不在看向趙衍舟,是無聲的同意。
“衍舟,所有你看到的,聽到的都要自己去感受。”
“你可以信馬由缰,也可以馳騁疆場。”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你隻是你自己,做你想做的事情。”
謝微的臉上已經布滿了細碎的皺紋。
可趙衍舟卻好像看到了樂知,
就好像這是樂知留給自己的話。
“衍舟,這是我們的故事,放心不會有事的。”
趙衍舟的内心被安撫了下來。
“隻是拜托你,到那時請帶樂知回家。”
謝微看着趙映辰,
“是我的私心,你說也許我當時心狠一點,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沒有人知道另一條路的結局如何。
“謝微。”
“我們還會再見的。”
陸映辰看向謝微,
“故事不會結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