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此多謝熙頤姑娘了。”
書禾鄭重的向面前之人道謝。
“不足挂齒。”
“到時候這謝夫人,該如何安置。”
書禾想起了小姐說的話,
“後續的事情我家小姐有安排。”
“待夫人醒來後續的事情還是勞煩熙頤姑娘了。”
說罷書禾将一封書信遞給面前之人,
“這是我家小姐拖你轉交夫人的。”
書禾看着面前之人詫異的神情,也不過多解釋。
小姐說過,若是熙頤姑娘認為她還活着,
那麼夫人就會認為小姐還活着。
“這是之前所說的報酬。”
熙頤看着眼前沉甸甸的袋子,俗稱清流的林家内裡到底多富有。
不過她的信條就是給錢辦事,多餘的事情也不多問。
不過這個林小姐确實挺可怕。
将自己的母親引到此處,還有那趙家小姐。
讓自己引誘她聽到與面前這個小丫鬟的談話。
不過與自己無關,交易順利就可。
天下這麼多人,自己可沒那麼多精力。
誰開的加碼高,便替誰辦事。
目送了書禾姑娘離開後,熙頤便吩咐了丫鬟将謝夫人帶到了客房。
“這是哪。”
謝微醒來的時候腦袋有些發漲的疼痛。
她先是去珍寶閣進行藏身。
掌握林家多年,手裡一些林家的證據也還是有的。
最壞的結果不過是拉着林家一起陪葬。
不過是一場遲來了十年的瘋狂,
對不起,樂知。
謝微的淚水從眼角滑落。
是母親對不住你。
在掌櫃的帶領下,謝微進入了存放物品的暗道。
緊接着醒來就來到這裡。
謝微觀察着周圍的房間,随手拿起身上攜帶的發簪又來防身。
這種裝修着實不像被關押的樣子,
是映辰嗎。
“謝夫人醒了。”
熙頤端着茶盤看到的就是在觀摩房間的謝夫人。
“還請夫人不要怪罪,小人着實不知該怎麼稱呼。”
“還請夫人不要怪罪。”
“無礙,叫我謝微便可。”
什麼禮數對謝微來說都是虛妄。
“可是趙夫人喚你過來的嗎。”
“不是。”
熙頤遲疑了一會,将剛才書禾遞給自己的信件交給謝微。
“是林小姐身旁的丫鬟将夫人送到此處的。”
熙頤看着手中的信件,猶豫斟酌後還是向謝微開口。
她不想看着一個母親遭受這種痛苦,
哪怕是計劃的一環,可這對一位母親來說過于殘忍。
謝微顫抖着手接了過去,聲音帶着顫抖。
“是樂知,樂知還活着是嗎!”
“我不知曉,但是近幾日林小姐的貼身丫鬟常來此處。”
“書禾小姐無意間提起過,一切都和計劃中的一樣。”
“林小姐可以讓您脫離苦海,她一定也為自己留了退路。”
熙頤安慰着謝微,安慰着這個沉痛的母親。
“謝謝,樂知這孩子從來都不讓人擔心。”
熙頤給謝微倒好茶水後便轉身離開。
将時間留給謝微自己。
看着信紙上熟悉的字體。
抑制不住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
“母親大人膝下:
叩禀今安
小女不孝,緻心懷憂慮,吾曾憶所讀之初言,
我自人間浪漫,生平是南北西東。
至今未嘗忘也。
吾于己之選,并無悔意,吾甚感慶幸,得以脫林家之厄境。
吾今行吾所堅守之事,亦冀母能笃定自持,從心所欲,勿為吾事所動也。
盼期于故鄉再會。
敬祈慈萱福澤綿長,安泰順遂。
不孝女白榆頓首再拜。”
看完書信,謝微終是泣不成聲。
期待着在江南重複,
樂知你這是讓娘一定要回江南去嗎。
假死脫身的計劃也許趙衍舟那孩子會相信。
她也許不了解樂知的計劃,可她了解樂知。
謝微将手中的書信放到懷中,意圖從中汲取一些溫度。
可是樂知,很多事情也許你可以瞞得過娘親,
可唯獨這件事你瞞不了啊。
林家的那一把火,是你會做出的事情啊。
是不是娘逼得你太緊了,當年若是沒有送你上學堂。
何苦到這麼多年才逃離林家的牢籠。
死亡讓你徹底的斬斷與林家的關系。
樂知,是娘對不住你。
在京中這般躲躲藏藏,連你的葬禮都無法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