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娘真的不想這麼回江南,至少要看着林家遭到報應。
巨大的悲傷下,謝微不斷的痛苦,不知何時昏了過去。
林府内,
林君言氣勢洶洶的走進内堂。
“父親,你看那個叛徒,死了還不安生。”
林君言此時連樂知的名字都不想喊,
他覺得樂知的存在對他來說是恥辱。
好不容易這個恥辱能消失,誰知道還鬧出來這般大的動靜。
“說了多少次,不要這般急躁。”
主座上的林老爺子開口道,
“到底還是嫩了些。”
“父親與祖父不着急嗎。”
林君言看着淡定喝茶的二人,外面的流言蜚語都快把他淹沒了。
“聖上可有責罰林家。”
林父不徐不疾的開口,
“沒有。”
“這便是了,這場風波我們不可能全身而退。”
林父對着林君言,承載着全家未來希望的孩子難免多看中些,
“天下之人誰用能真的相信那才華橫溢之人是個女子。”
“到時候多派些人,将最主要的過錯都往那妮子身上推。”
“至于你,文人的風流韻事又不差這一樁。”
“才子多風流。”
“林家向來清流人家,可不知怎的出了林樂知這般心胸狹隘之人。”
“學問不成便是嫉妒一起讀書的兄長。”
“你心疼妹妹,為她請來了有名的夫子,也親自為其教學。”
“詩詞沒通幾個卻羨慕别家姑娘的衣着首飾。”
“林家清貧,供不起她這般花銷,仗着遠在江南,利用京中名聲,買賣官職。”
“更是回京後,看到姜,趙二位小姐後對其新生不滿,遂出言挑唆。”
“破壞兩家關系,畢竟京中誰人不知,林,趙兩家交情甚好。”
“都是我們對這個孽女太縱容了犯下如此大錯。”
“孽女自知罪行罄竹難書,無顔面對,所以自焚謝罪。”
“我們自願接受一切處罰,為了彌補她犯下的過錯,明白嗎。”
林父将所有的事情換了一種說辭。
“可這樣我的。”
林君言此時有些猶豫,畢竟沒有那個叛徒做托底,自己的真才實學很快就會被世人知曉。
“林樂知的作用隻是為了你的名聲做鋪墊,沒有她,還會有其他人。”
“隻是她更方便罷了。”
“況且聖上都難以相信做出這般學問的人是個女子。”
“我們給出了合理的解釋,誰又真的能拿你如何。”
“隻要聖上承認了你的才學,那麼這一切都是屬于你的。”
“你要做的事入朝為官,不是做那勞什子學問的。”
林父有些恨鐵不成鋼,這麼多年,謝氏還是把這個兒子給慣壞了。
這麼一點基礎的事情都不會思考。
還有樂知,到底是目光短,想用名聲來逼迫查案。
隻要有聖上做後盾,受到些非議,遭受些處罰又有何妨。
給出一個差不多的解釋,衆人就算疑惑又如何。
用不了多久,沒人會記得這件事。
過不了多久,讓君言多曆練曆練,撐起林家門楣。
為父也不想把事情做的這麼絕的,可是樂知你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了。
不出三日,京中所有事情的風向就都變了。
哪怕有趙家的施壓,但鑒于林府認錯良好,且林樂知大部分在江南外祖家接受教養。
實則沒有過多的影響,皇上隻是口頭上訓誡了一下。
反倒是林君言,借着被“誣陷”的名頭,在京中靠自己'出色'的完成了幾樁差事,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在朝中一時風頭無兩。
“這林樂知還是做了幾件好事的。”
想起今日幾的事情,林君言心裡想着。
都說你林樂知聰明,也不過如此。
還不是為自己做了嫁衣。
林樂知啊林樂知,本來兄長人善,還為你尋了一門好親事。
沒想到你不但不領情竟然還敢忤逆兄長。
做人可不可太狂妄了去。
林君言此時前所未有的暢快,多年來的郁氣都一掃而空。
有聖上的親口承認,看誰還敢說這些學問是林樂知做的。
而且讓林樂知這樣滿是污名的離去真的是有點便宜她了。
想到這麼多年祖父對她的贊賞,還有父親下意識的那自己與她比較。
這麼多年終于出口惡氣了。
不過林樂知你把唯一護着你的母親逼走,果然你在處世上還是不如我。
空有些學識,隻會紙上談兵罷了。
還是得尋個機會将母親接回,父親說了。
這樣對自己以後的仕途有利,而且母親掌家多年并無大過錯,隻是教養了一個是非不分的女兒。
況且這女兒心太狠了,母親休,可是一份嫁妝都未帶走。
林君言這般暢享着自己的美好未來,
另一邊一封由趙家發的拜帖到了長公主府。
“長公主。”
趙衍舟行禮問安,前幾日還在為林樂知的事情憂心,
可這幾日哪怕林樂知的口碑如何反轉,她的臉上看不出一絲喜怒。
“這趙小姐來我公主府做甚,是那日的羞辱還不夠嗎。”
長公主緩緩的放下茶盞,溫柔的面龐卻說辭如此刺骨的話。
“這林小姐也過于不識好歹了些,嫁給我兒入皇家這天大的榮幸她竟敢拒絕。”
“真當她們林府是個東西了。”
趙衍舟一言不發的等着長公主說完後,才起身行禮向前。
“長公主殿下,您看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