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此事還是多虧了皇姐。”
“老三這孩子,平常也是太縱着他了。”
“也多虧淮序心細,老三竟在京郊做出那等事來。”
“淮序那小子哪裡懂這些,不過是那林家的一直帶他去跑馬,他不耐煩了。”
“誰曾想遇到這些事。”
“當時都把淮序吓壞了。”
蕭婉提起這件事放佛心有餘悸,
觀察着皇帝的神色繼續試探着開口說。
“那林家的膽子也太大了些,竟然敢蠱惑三皇子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不止如此。”
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聲音帶着不容置喙的威嚴。
“本想借林家之事給老三一個教訓,誰曾想着林家竟有這麼大的狼子野心。”
“是啊。”
蕭婉順着皇帝的話向下說,
“可惜了林家的姑娘,被這樣的家族所連累。”
“據說還被逼到自殺。”
“可憐的姑娘。”
說着蕭婉還拿起帕子掩面哭泣,
“到底是她心氣高。”
蕭婉聽到皇帝這樣說知道皇帝并不在意這故事開頭的姑娘。
“隻是可憐這林家剩下的女眷,要被這父兄牽連。”
蕭婉還想不死心的想為林家的女眷們求情,
“她們享受了林家的優渥環境,便要與林家一起付出代價。”
聽到此處,蕭婉下意識的握緊手中的茶盞,想要出口奉承皇帝的話卻如何都說不出來。
林家的那些姑娘們,比普通人更加金尊玉貴的養着,自然林家落難她們逃不掉。
此次的禍根是林家的男子,建功立業是功名與她們無關分毫,可罪名卻是一同承擔。
她想到了自己,嘔心瀝血扶持弟弟登上皇位。
而面前之人大權在握,而自己依舊需要謹小慎微的度日。
“皇姐還是太心軟了。”
“這林家是有不臣之心,朕不可放虎歸山。”
這是蕭婉第一次在皇帝登基後沒有順着他的話說下去。
“本宮隻是想到樂知那麼好的姑娘都被林家逼到絕境,剩下的那些個姑娘們又得是和處境。”
“罷了,左不過是些弱女子。”
許是皇帝看到這麼多年以來皇姐第一次為别人求情,還是對此事松了口。
“讓她們改名換姓,不得在于林家有任何關系。”
皇帝的話讓蕭婉欣喜若狂,
“謝皇上。”
蕭婉起身行禮,皇帝卻對她擺擺手,
“我們姐弟二人用不着這些虛禮。”
“不過這下淮序的親事又得擱置了。”
“淮序那小子還是得承蒙皇上關心了。”
這邊的姐弟二人在話着家常。
而另一邊趙府的書房内,
書禾在向趙衍舟全盤托出自家小姐的計劃。
“樂知便是計劃着中從朝廷中入手。”
“是的,趙小姐。”
“我們小姐說了,祖父的勢力遍布朝廷。”
“任何家族若是想要徹底的拉林家下馬,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這個代價太大了。”
“小姐從很久之前便開始計劃着這一天。”
“林家讓她假冒林君言,小姐便以林君言的身份為太子效力。”
書禾提起林家一臉的憎惡。
“小姐本意是想,林家無論如何都會将她賣掉,她索性為自己找一條後路。”
“太子自是發現了小姐不是林家真正的長子,但也隻以為是幕僚罷了。”
“不聊林家一刻鐘都不想多等,在林君言真的進入朝堂後。”
“他們便迫不及待的估量着小姐剩餘的價值。”
“林家一直都想着從龍之功想很久了,畢竟後代一個比一個草包。”
“林老怕自己百年之後林家倒台,之前曾有投靠太子的意向。”
“可太子手下能人異士衆多,林家着實不出彩。”
“他們也不願意讓小姐繼續當着幕後的人,小姐沒有跟我說過為什麼。”
“三皇子繼續文官打開朝堂局勢,皇帝也有意擡舉。”
“林家便是此時順勢倒戈。”
趙衍舟聽到這裡隻覺得荒誕,什麼巨大的陰謀,什麼破天的利益。
她忽然明白樂知嘴裡的那句,她沒有那麼重要的含義了。
原來在林家,在三皇子眼中。
什麼才華馥郁,驚才覺豔,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在他們榨幹了林樂知的價值,便想着将她困死在内宅。
她與林家其她姑娘的價值在那一刻對于林府來說并無不同。
她們的價值在出生時便已注定,唯一不同的大概隻是林家在樂知身上投放了更多的精力罷了。
“小姐說了,她的價值不足以動搖林家。”
“但是太子絕不容許林家倒向三皇子。”
“若是三皇子有不臣之心,那麼林家隻是在自掘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