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的内心有些難以言喻的激動,
若說之前的她隻能看到黨争之間的結果,
隻能做被動的防守,
那麼現在她了解了其中的關竅後。
便可掌握主動權。
趙衍舟并非想不通此時,而是她以前從未向這方便想過。
即使在第一時間想通并去行動時,卻發現身邊處處都是阻礙,
強烈的落差讓她不斷的自我懷疑。
可她沒有錯,
若說其他人是逐漸學習飛翔的鳥兒,
在父母的教導下,遍體鱗傷的學習翺翔,
最終展翅高飛。
那麼她面前便隻有萬丈深淵,
她跌倒的代價要比常人重的多,
隻是從深淵中起身便已經需要莫大的毅力。
但是沒有人會畏懼的,不是嗎。
“許公子之後是要去何處任職呢。”
趙衍舟問道,說起來聽了這麼多許靖程治水的事情,
好像從未聽到過來自己聖上的封賞。
“或是去翰林院?”
假如他的家中不曾遭遇變故,或許許靖程會被外派。
可現在情況不同,投入了太子殿下麾下,至少是在塵埃落定前無法離京。
可說來也怪,治水之事得意圓滿解決,為何始終沒有聽到來自聖上的封賞呢。
“此次治水功勞主在李大人。”
許靖程平靜的說道,
“什麼?”
趙衍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雖具體了解的不清楚,但是從自己父親的描述來看,
這李大人我絕對是無利不起早,怎可能認真的為國為名。
許靖程看着趙衍舟訝異的神情也跟着笑出了聲。
“此次治水的出行送負責人是李大人。”
“治水順利,百姓得以安定,功勞主要也是在于李大人。”
雖說實際情況确實與衍舟想的相差無幾,他在後面交際,與百官交談。
可他未曾打擾治水之事。
沒有幹預,也沒有反對。
那麼他便是領導有方,因為李大人才是最直接的負責人。
任誰也挑不出一點錯處,此此治水的功臣非李大人莫屬。
将此事簡單的講與衍舟聽後。
她不再是如最初那般情緒激動,急于找回公道。
而是在權衡利弊,若說她想獲悉朝堂之事,甚至左右朝堂動向。
那麼此刻在自己面前的唯一許靖程一人。
“那麼太子殿下會甘心嗎。”
面前之人是屬于太子一黨,
趙家未來與他應屬同盟。
許靖程是她目前了解朝堂的最優選。
趙衍舟隻能拿出最大的誠意,
她希望二人可以是合作的關系。
“不會。”
許靖程依舊如往日那般溫柔,
“李程淩是他唯一的兒子。”
“這個兄長與林君言不同,他很愛護自己的妹妹。”
“太子若是拿你做餌棄之不用,我可為你留一條後路。”
因為就如同上位者不在意林樂知的生死一樣,
即使是新科狀元的許靖程也隻是同樣的棋子。
他們目前都未有可以上桌的實力。
若是事态難以控制,生死隻能看上位者的裁決。
她相信許靖程有這樣的覺悟。
但她目前隻能從李疏玥入手,
李疏玥不見得會幫她,
但是她也絕不可能會對人命置之不理。
某方面來說她與許靖程的處境一緻。
二人不過都是上位者能随意處置的存在,
但卻又有不同,
許靖程可以通過科舉,通過入朝為官或者政績有成為執棋者的那天。
但她的命運不會改變,隻要離開了父家,夫家,
她便一直都是如此境地。
她目前能給出許靖程的價碼,
隻能是他出入京城,即使知曉朝中關系,
卻沒有門路。
在大多數人眼中與太子毫無關系的許靖程,更不可能通過皇子來結識權貴。
若是其他人她或許給不出想要的,
但是卻能開出最适合許靖程的價碼。
許靖程與太子根本不同的地方在于。
太子所做之事是為了皇位,
而許靖程是為了百姓,
那麼二人終有一日會有分歧,
互利互惠,她幫助許靖程入京中的社交,
作為交換,她需要知道京中局勢。
雖說利益顯得過于冷漠,
可這與擺脫許靖程講課不同,
未來要一起走的路,可能會牽扯人情與金錢,
甚至要耗費大量的心神,
為了防止後續有任何意外的恒生,
需要在一開始就約定俗稱,因為親兄弟,明算賬。
“那許某就在此先謝過趙小姐。”
許靖程也沒有推辭,二人相視一笑。
“那麼許公子覺得太子殿下會何時動手呢。”
趙衍舟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沒有遮掩的單刀直入。
“最多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