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會是情報發組織,卻原來隻是被高官抽取高額的利潤,隻留下少許錢财夠她們苟且偷生罷。
趙衍舟抑制不住的憤怒,所以這些姑娘們才會盡可能的送出去嗎。
她原以為,外面的人生是自由的,是她自己太天真了。
原來與自己是一樣的,不過是她們被裹上了華麗的外衣。
吃她們的人斯文有禮,給她們穿上花衣,用來标榜自己是個人樣。
而面前的這些姑娘們,啃食她們血肉的時候,隻是會想着怎麼榨幹她們最後一絲血肉。
世界果然清明了很多啊,趙衍舟感慨着。
不知從何時起,她好像對這些事已經有些習以為常。
“我有一事相求。”
可即使這樣,趙衍舟也隻能與熙頤,與她們做交易。
因為她們都沒有其他的選擇,都在隻能在這世道艱難求生。
她有想過去找她的母親,可母親以保護的姿态将她護在院中。
長公主願意為了林家求也已是意料之外。
她會知曉母親叙述故事中的蕭婉除了是因為這是皇室的姓之外,樂知在心中也與自己說起過此事。
淙母親的嘴裡聽到的幾個名字,她現在也不知究竟已成為了哪家的人。
隻是莫名的有些悲哀。
她不知道她們的過去,也無法窺見她們的未來。
京中她所了解的那些夫人們,大多都是以夫姓稱呼,雖說未曾改姓。
可在所有人心裡,就如同自己一樣,若是嫁人,再世人印象裡,自己不會說趙家女,隻會是說家婦。
甚至就連母親自己,在與旁人相交時,隻會稱呼她本來的姓氏。
可在母親的故事裡,直呼的是那些姑娘們的名。
現在,就好像那些原本都故事都未曾存在過,放佛隻是一群人做了一樣的夢。
那些姑娘的名字好像從未存在過,唯一的證據可能隻是誰在夢中低語。
當初的母親,好像有着夥伴,有着志同道合的朋友,可卻好像也什麼都沒發生過。
那自己呢,趙衍舟不确定能堅持多久,走到哪裡。
巨大的恐慌卻更催着她向前。
她想到前方去看看,不死心的想看看更多她們眼中的風景。
“幫我查一下慈幼院的李魚。”
達官顯貴的家中不好尋,目前唯一的突破口是李魚。
這個姑娘沒有說謊,她什麼都不知道。
但此時的她不相信背後之人可是傳聞中的好心人。
她不能去問李魚,若是打草驚蛇,李魚怕也是自身難保。
自己不知曉交易情報的門路,眼前之人能在這世道屹立不倒總會有自己的門口。
什麼消息都好,哪怕一點點的去嘗試,
她也要拔出身邊所有的釘子,她從來都不甘于一直成為棋子。
這一次她想掌握主動權,絕不會坐以待斃。
“合作愉快。”
熙頤也沒有推辭,畢竟樓裡的夥計還是有幾個自己的人手,盯着一個平民的風險要遠比貴族小的多。
二人相談甚歡,都在為彼此争取着一條路。
離開小巷的趙衍舟并未着急回府,而是去了珍寶閣。
她此時有些好奇,好奇她們的母親是用何種方法能瞞着家中根植自己的勢力。
軟磨硬泡說不定會有什麼突破。
到達珍寶閣後,趙衍舟沒有驚動任何人,
隻是自己帶着雲雀在閑逛。
看着來來往往絡繹不絕的人群,周圍繁華熱鬧的景象,與往日裡相同。
看着裡面忙碌的丫鬟小厮,趙衍舟并未向前。
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下,她轉身去了一旁的書坊。
此地的掌櫃對她也不眼生,因為趙姑娘偶爾會陪着另一位姑娘過來。
隻是此刻形單影隻的情況,掌櫃的也沒讓人上前去打擾。
随意翻看了幾本書後,趙衍舟準備離開時卻看着迎面走來的許靖程。
許靖程此時也是一愣,随即反應了過來,向面前之人行禮問安。
“趙小姐。”
在完全意料之外的狀況是遇見,此時的許靖程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淡定。
若說公事他尚且可以侃侃而談,但在這私底下遇見的情況,他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
趙衍舟此時也有些愣神,
她們二人遇見的情況,總是在各種的事件中,每次的話題大多也圍繞着旁的事。
“許公子經常來這邊嗎。”
“上次也是巧遇。”
“是。”
趙衍舟看着眼前話少的許靖程,果然是全身心都在公務上。
私下裡的這些情況着實是有些沉默寡言。
也不好逗留與此處恐擾了他的興緻。
“那便不叨擾許公子了。”
“好。”
許靖程看着此時遇到自己便匆忙離去的趙衍舟,勉強的擠出笑容,笑着送别。
趙衍舟對這樣笑容是有恍然大悟的感覺,
原來許公子這般讀書上進,自己也不能落後與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