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沉默着沒有回應,似是不知到從何開口。
而一旁的李程淩卻不屑的說起此事。
“最嚴重的不過淪為官奴,或者進入教坊司罷了。”
“哪像那成年男子,都要被斬首示衆,連個全屍都留不了。”
“歪理邪說。”
李疏玥忍不住反駁到,
但她的兄長此時卻有些不服氣,
“我又沒有說錯,那些女眷又不用為了這些事情丢了性命。”
“你!”
李疏玥此時卻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這個觀點。
變得有些沉默,此時她的兄長有像一隻鬥勝了的公雞,而為此沾沾自喜。
“好了,好了。”
“你們二人呀,就會嘴貧吵起來。”
“趙家的事情輪不到你們瞎摻和,尤其是你,疏玥,馬上就要為你相看人家了。”
“别在想這些有的沒的。”
這場鬧劇最終不了了之。
而一旁許久未曾出現的姜钰,也想求着母親救救趙衍舟。
若說李家無立場,李疏玥無能為力,
可現階段來講,姜家與趙家乃是盟友,
互助一把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不行!”
姜钰剛将此時說予父親聽,便被駁回了想法。
“這可是謀逆大罪。”
“這趟渾水姜家進去就别想全身而退。”
“婦人之仁,看你教出的好女兒。”
姜父不滿的看着姜母,斥責着她教出這般沒有規矩的女兒。
“可我們與趙家不是....”
姜钰不死心的還想再争取一下,卻被憤怒的父親打斷了對話。
“内宅婦人也想妄議朝政,”
說完還意味深長的看了姜母一眼,發現她此時低眉順眼的模樣心情大好,
也不計較着女兒的不知禮數。
“可我們與趙家不是同屬于太子一黨嗎,唇亡齒寒,父親莫不是想步入趙家後塵。”
姜钰說了出來,她來自很久遠的未來,
趙衍舟是她的第一個朋友,也是為數不多的朋友。
雖說這些時日她一直被困于繁瑣的禮儀與各種的教條約束,
忽略了很多外界的信息,她想盡力試試。
“愚蠢。”
姜父似乎并不打算多說,斥責了幾句後便讓人拉着姜钰下去了。
訓斥完姜钰他看着一旁沉默的姜母,隻是随意的說了幾句後邊轉身離開。
姜母一直盯着她所謂丈夫的背影,直到他徹底的消失在視線中。
也沒有理會女兒的據理力争,為自己沏了一壺茶,撫摸這手裡的老繭。
眼前是一眼便望得到頭的院落。
而牢獄裡的趙衍舟苦中作樂的想到,倘若真的被流放,到是也可以看到沿途的風景。
“進去。”
獄卒粗暴的将趙父扔了進來,看着滿是傷痕的父親,趙衍舟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爹爹!”
她趕忙上前與母親一起扶住身形踉跄的父親,
而趙志誠看着眼前擔憂的女兒與驚慌的小兒子,滿是愧疚與歉意。
“抱歉,拖累大家了。”
趙父癱軟在地,回想起大理寺最終的裁決,
哪怕極力的據理力争也無濟于事,
甚至于他都不敢妄想之後有官員能為其求情。
怕也是不會有的吧,雖說為官多年,可沒有學生,沒有老師,沒有派系。
别說就那麼些微末的交情,謀逆之罪。
又有幾個官員上來求情,此時不落井下石便已是足夠的仁義。
他的前半生對得起官員百姓,卻唯獨對不起自己的家庭,
自古忠義難兩全是嗎,趙志誠感歎着,
看着眼前陪着自己受苦的家人,趙家輝煌時也稱得上一句清廉,
自己為理想奮鬥半生,
臨到頭卻還要讓她們經受這般苦楚,若是當日堅持不退婚,将衍舟嫁出去,
無論嫁去哪家,都好過接下來的颠沛流離。
趙家一行人相互扶持着牢獄中坐下。
“衍舟,衍舟。”
昏昏沉沉間,趙衍舟好像聽到了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面前之人顯然是做了僞裝,生怕有人能認出她的模樣,
聽到熟悉的聲音,趙衍舟此刻卻有些驚詫,
李疏玥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這是一些點心。”
李疏玥看着獄卒送來的所謂飯菜,實在是有些不放心,
便在來之前吩咐着丫鬟帶了些吃食點心。
“你怎麼過來了。”
趙衍舟原以為面前之人也相信了趙家所謂的流言。
“怎麼這诏獄莫不是寫了你的名字,隻有你能進得。”
習慣性的話以說出口,李疏玥便有些後悔提起此時。
沉默了半晌後李疏玥小聲的開口到,
“明日我還會再來送糕點的。”
她匆匆的離開了,什麼也沒有說,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若是趙家倒台出力最多的無疑是自己的父親。
現下無論說什麼都好像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