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是為父對不住你呀。”
一上來李父便對着疏玥哭訴,
弄得李疏玥有些不知所措,
“父親有什麼事情與女兒直說便是,女兒....”
“是為父無能啊。”
“父親,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解決商量的。”
“是關于你的終身大事,為父實在愧對于你。”
“順國公,順國公前來想你提親。”
“可順國公府上好像沒有适齡的男子,”
提到這個名字,李疏玥想起來順國公葉家好像沒有适齡的男子,
與自己差不多同歲的則是,葉榮霁。
難不成是葉家的其他旁系,葉家繁榮昌盛,若是與其聯姻也算的上一句門當戶對。
“是順國公。”
心中的不安被證實,李疏玥強忍着的心情還是爆發了,
“父親當日不是說為我選好了人家,原來是隻是在估量着我價值幾何嗎。”
那之前對她的所有承諾又算的了什麼。
原來滿懷期待的一場婚禮,竟是這般下場嗎。
“我不嫁。”
看着李疏玥堅定的态度,李政遠強忍着怒氣繼續的說着,
“為父也不想你嫁。”
他将之前說與妻子的一套說辭,又講給了女兒聽。
李疏玥沉默着,不像她父親預想那樣,體諒着他。
她忽然想起了當時林樂知對自己說的一番話。
當時隻覺得是林姑娘過于悲觀,現在想來卻不是。
李疏玥第一次沒有關系父母兄弟,家族榮辱,她第一次詢問着自己的婚事。
因為這是不矜持的,從小到大的教導中,
雖說自己十分期待着婚事,十分期待着未來的生活,可卻不能說。
哪怕在好友面前,也不可說,因為這為人所不齒。
隻能說是父母長輩商量,而自己隻需要靜靜的等着便是。
所以父母不說,她便也不問,她相信着自己的家人絕不會坑害自己。
始終認為着家族一條心。
若是家族真的遭遇劫難,隻犧牲她一人便可保全,她是樂意的。
若是那日她未曾聽聞過林姑娘的告誡,若是她從未想過,她是願意為了家族的利益犧牲自我的。
“那假若家族從未遭遇此次禍端,父親想将我許給什麼人家呢。”
李疏玥問了出來,問出來一直以來都羞于啟齒的話題,第一次直視着她父親的眼睛。
以往總是自己回避着父親,今日還是第一次看到,原來父親有時候也會慌亂啊。
“自是京中合适的兒郎裡,選一個家世才學都上乘的。”
“那父親有合适的人選嗎。”
李疏玥看着閉口不言的父親,心中湧現出一股荒謬的感覺,
也許父親曾經确實想為自己尋得兩全的人家。
但是無奈事與願違罷了。
“本想着從長計議,誰曾想家族遭遇如此禍端。”
李政遠滿臉的無奈,将一個擔憂女兒卻又無能為力的形象演繹到了極緻。
“若是疏玥不同意這門親事倒也是對的,為父甯願拼着李家也不願讓我的掌上明珠受苦。”
說着疏玥看着她的父親輕輕拂過她的發頂,安撫着她的模樣,像是認真的為她擔憂。
可下一秒,她就聽到父親繼續的說着,
“你的母親此刻在為此事想辦法,疏玥不必憂心。”
“隻是,哎。”
李疏玥看着父親的神情,若是往常,她一定會憂心不已,更是願意提母親分憂。
隻是如今,她卻從來沒覺得自己如此的自私與冷漠。
甚至于她沒有接父親的話茬,隻是靜靜的聽着。
李政遠看着女兒并按照往日那般,體諒這個家族,果然女兒不愧是外人,都這麼嬌慣着了,依舊養不熟啊。
不過父母之命大過天,隻要柳澤羽那邊沉默不表态。
疏玥就算是為了自己的母親,這親事不嫁也得嫁。
“隻是為難了你的母親,隻怕到時還得牽連到你外祖家。”
“林姑娘說的果然沒錯。”
李疏玥低聲的感歎,她原是不懂那句話是什麼意思,現今大概是有了些門路。
不曾想李政遠聽個正着。
“是那個姓林的與你說了什麼。”
李政遠本還想着是什麼原因呢,本以為此事容易成,
卻不料原來是林家的那幾個瘋子。
果然是妖女,妖言惑衆。
李疏玥被父親忽然提高的音量吓着了,第一反應是想要前去道歉,
可話還未說出口,就被自己生生的咽了回去,
她從父親的身前起身離開,就這麼站着,低頭俯視着她的父親。
“不是再說我與葉家的婚事嗎,扯着其他家族做甚。”
出口的言語也是如往常一般冷靜,卻不知怎的讓李政遠有一些不安。
此刻的他有些不依不饒,仿佛若是不問清楚些什麼,事情會脫離了掌控。
“就知道是姓林的那個瘋子帶壞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