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映辰聽到了趙衍舟的話,隻是沉默着。
現在的她們自身難保,要想救的了疏玥,希望澤羽還記得,
她一定會記得的。
事關疏玥,她一定會盡可能的找盡所有方法。
隻是珍寶閣,有多久,沒有聚齊過了呢。
這麼多年來,隻剩下了自己與謝微。
希望澤羽能帶着疏玥逃出去,謝微沒做到的事,澤羽可以的。
陸映辰看着看着往牢房中逐漸靠近的獄卒。
帶着的是熟悉的紋樣。
幾日後,
柳澤羽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要前去确認着女兒的現狀。
她不知曉昏迷前她的丈夫與兒子又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現在的她不關心也不在乎,此刻更要緊的是女兒的婚事。
“疏玥呢。”
她醒來第一句話便問道,
她沒能在床邊看到她的女兒。
以往的這個時候疏玥都會一直的守在床前。
可是這次,她看着周圍的丫鬟,除了貼身的這幾個,好多都有些眼生。
掌家這麼多年,果然抵不過李政遠的一句話,
絕對的權威面前這些事情果然是說換就換了。
當年的謝微說過的,雲朝華離京前也說過。
柳澤羽讓所有的下人離開後,從自己的枕邊拿起來一把匕首。
與許靖程手裡那把幾乎沒什麼分别。
那是穆玄禮送給她們的禮物。
那時的她們早已成家立業,有了孩子。
随着丈夫的官職調動離京那時,
穆玄禮将一把匕首送給了朝華。
隔了很久,當玄禮離京的時候。
她給每個人都送了一把武器,
那時的玄禮說,
“我以後不能保護你們了,拿着這個,撐到我的到來。”
但是那次策馬揚鞭後,再次回京,她就成為了沉默的姜夫人。
“疏玥,你等着,娘親一定回讓你逃出去的。”
柳澤羽在昏迷前的時候認真的考慮過了,
娘家那麼肯定走不通,李政遠這事情做的真的不錯,
柳澤羽不得不感慨到,
就算無論事情都真相是什麼,
李政遠的這套說辭都是無懈可擊,
是李家對不住葉家,何況就算柳,李兩家聯合起來,
本就比不上葉家,更别說這種不占理的情況。
大概率是隻會遭到一頓斥責并且認命罷了。
婚事安排的太緊了,即使她想臨時安排也無法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其實最後隻剩下逃婚這條路可以走,
即使讓疏玥的名聲受損些,也比真正的搭上她後半輩子的幸福要來的重要的多。
她原是這麼想的,到時候即使葉家問責,也不至于跟一個小姑娘計較。
雖說自己常年困于内宅安排不到位,可李政遠可以,她也可以借助娘家的權勢,
或者将她送到雲朝華那邊,她之前一直都說,想要一個女兒,可惜自家一直沒有。
總有辦法的,總會找到出路的。
可是當她拿着那麼多的路線,那麼多的出路離開房間的時候,
傳出來的确是疏玥同意婚姻的消息,
她無法接受,現在的她也不去想到自己的枕邊人究竟是何模樣,
種種事情等待疏玥離開這裡後再做清算。
在内宅這麼多年,有些事情還是可以運作一二,
并不是李政遠一句話就可以拔出的徹底的。
待到夜深人靜的時刻,
柳澤羽看着踏月而來的女兒,強撐着此時虛弱的身體。
看着此時飛奔着撲向自己的女兒,看向自己的這副虛弱的樣子又減輕了腳步,
最後之時輕輕的環抱住自己。
“疏玥,是不是父親給你氣受了,告訴娘。”
“隻要你不想嫁,沒有人可以逼迫你的。”
柳澤羽環保着李疏玥做到床榻邊上,
整理着女兒額頭間的碎發,細細的端詳這女兒的面容。
不過自己昏睡了幾日,女兒竟變得這般沉默寡言,以前最是跳脫的性子,
也是沉穩了不少。
“是娘不好,讓我們疏玥一人承擔了這麼多。”
李疏玥窩在娘親溫暖的懷抱中,聞着四周傳來的苦澀的重要的味道,
明明盛夏還未過去,此刻的她卻決定懷中的溫度格外的溫暖與舒适。
“娘,我願意嫁的。”
李疏玥趴在母親的懷中小聲的嘟囔着。
“不是為了其他的。”
“我之前自己就說過了,要嫁,就嫁那權勢滔天之人。”
“之前的母親不是也曾于我說過,說這世間男女之事不過是些虛情假意罷了。”
“唯有握在手中的權勢才是真的。”
“我李疏玥要嫁就要嫁給頂天立地的男兒,做當家主母,執掌家中大全。”
“這李家其實符合我的各項要求不是嗎。”
李疏玥努力的想要抑制住自己逐漸哽咽的聲音,
她不想在讓自己的母親為自己擔心,
可是,越是這般想着,自己的聲音越是難以抑制。
“隻是,隻是這年歲稍微大了點罷了。”
“娘!”
母親的懷中太過溫暖,李疏玥還是抑制不住的想要哭泣,
“嗚嗚嗚嗚。”
對于嫁給比自己年歲大上許多的人這件事,其實在京中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