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為要費許多口舌,
可母親就這樣同意了,
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什麼感想。
可聽到母親要離開,将所有的事情都按照自己的心意來做。
他又迷茫了,
現在的母親不會再針對父親,針對李家的那些長輩。
可所有的事情都會抹去了嗎,他不知道。
當日的及笄禮,他明明隻是希望自己的妹妹幸福。
珍寶閣内,
連任兩個當家的離開,李家遭遇了這麼多事,
長公主不方便露面,
最終隻有穆玄禮在此坐鎮。
“你竟真的想走。”
“嗯,不過不是現在。”
柳澤羽倚靠在窗台便,看着街上來來往往的街景,
當年的她就是在這裡與她的丈夫相見的,
隻是沒想到
“李政遠這輩子廢了,從床上爬不起來的。”
“若是真找到了什麼神醫,”
柳澤羽看向了面前之人,
“記得悄無生息的替我在廢了他。”
“好。”
穆玄禮覺得不用等到傷好,現在就可以過去給他來兩刀,
反正刀傷那麼多,也分辨不出來。
“方家,不至少方經年。”
“一定會的。”
“是嗎?”
柳澤羽輕聲的反問着,卻繼續扭頭看向窗外,
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了。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會歸于虛無。
“這些藥材你能找的到嗎。”
穆玄禮覺察到此刻的氛圍不對,
急忙換了一個話題。
柳澤羽拿起單子細看,
“藥材的話,應該去找...”
就這樣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看着漸晚的天色,有些刺骨的寒風。
不知現在的趙家走到了哪裡,過的如何。
李魚的個頭小,這幾日有很多的消息,都是這個小家夥打探的。
為趙衍舟帶來了不少的便利。
所說現今的棉衣無法完全的禦寒,
可至少有一層衣物庇體,
不會有人凍死,或者餓死在這一路上。
随着趙衍舟第一次“鬼上身”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
路程也已經走了一大半。
也許是終日與鬼怪做打交道,
可以明顯的感受到,他們對于鬼怪的恐懼在變弱。
終日生活在恐懼裡的人們,總會對這些恐懼有接受和麻木的一天,
到那時她又該如何。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
“漱陽,漱陽。”
淺眠的趙衍舟被吵醒,聽着江家那邊傳過來的動靜。
一個眼神,一旁的衙役便心領神會的前去。
将一個藥瓶扔到江家那邊,
“吃了這個閉嘴。”
“不要打擾大人休息。”
江夫人求助的目光傳來,趙衍舟卻下意識的回避開來,
翻身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江夫人到了謝後将藥水喂下。
這段時日以來,尤其是越向北走,
陸陸續續的有人不斷生病,
趙衍舟看在眼裡,隻能盡可能的讓路程緩慢。
可即使這樣,那些生病的人也得不到休息。
這幾日天氣涼的厲害,
等到了下個地點,就需要更多的棉衣。
希望漱陽快點好起來。
聽了一晚上窸窸窣窣的動靜,
對于她來說又是一個不眠夜。
第二日醒來,江漱陽仍是昏迷的樣子。
這可急壞了江母,
她祈求着,祈求今日的隊伍能緩一緩。
對于趙衍舟谄媚的官員此刻卻滿臉不屑。
這一路來的忍讓讓他們的耐心到達了極點,
面前的這個妖女不知被哪個莫名其妙的厲鬼上了身,
這一個月來每一天都是憋着一肚子火,
銀子,油水一個沒撈着,還受那一肚子氣。
光這一路的棉衣,就貼補了不少錢進去。
剛開始還好,可往後的每一次,真還不如跟那個厲鬼拼命算了。
這樣想着,他便對面前這些沒有什麼反抗能力的人開始了謾罵。
趙衍舟抱着雙臂,一個眼神過去,
在那些衙役的視角下,
便是憑空出現了幾個錢袋子。
“拿着,安靜些。”
衙役們看着地上的東西,将信将疑的撿了起來。
确認是真的金子後,之前所積攢的不滿瞬間一掃而空。
“這是?”
“工錢。”
“怎麼,不想要?”
她挑眉的看着眼前人,大有隻要說不馬上反悔的架勢。
“多謝小姐。”
生怕反悔,衙役們一個個的趕忙行禮。
“讓她們安靜些。”
趙衍舟也不在意她人看法,就這麼直接的小憩起來。
“聽見沒。”
衙役們壓低聲音,威脅着江母,
“小聲些。”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