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種熱鬧的氛圍,有些令人安心,
讓人沉醉。
不知不覺的放松了下來,
就這麼短暫的小憩一下吧。
久違的安甯,直到所有的思緒都消散。
是誰在喊她,
迷迷糊糊間,她好像又聽到了一些聲音。
可在醒來時,她覺得渾身使不上力氣。
她全力的睜開雙眼,
卻發現周圍懷疑的目光盯着江公子,
顧不上任何解釋,
裝作尋常的夫妻,離開了此處。
許是那一路上用光了所有的力氣,
跟着江公子不知走了多久,
好像一時間,她就什麼也感受不到了。
再醒來時,
趙衍舟打量着這住所,
她們這些沒有路引的人可進不了這座城池,
身旁的劍柄也不知被人放到了哪裡,
但好在懷中的匕首還在,
她試着用力,卻發現力氣也沒有回複多少,
幹淨整潔的屋子,至少保證了沒有惡意。
江公子去了哪裡,
還有這是昏睡了多久,
若是長時間沒有回去,
那些衙役有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明明離北疆那麼近,隻差一點,
為何身子這麼不掙氣。
可當前的身子不足以支撐着她離開,
握緊匕首後,保持着按兵不動。
“趙姑娘。”
聽到熟悉的聲音,是随行侍衛中的人。
趙衍舟的放心了不少,
支撐着準備起身,被一旁的醫師給阻止了下來。
“姑娘還是需要好好休息的。”
“那些藥,我記得有一種可以讓身體迅速康健的藥。”
“這...”
醫師猶豫的看向一旁的侍衛。
“這些虎狼之藥,對姑娘的身子怕是不好,姑娘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況且,穆夫人與陸夫人也不希望趙小姐這麼糟踐自己的身體。”
那些培養暗衛的藥物,确實強健了趙衍舟的身體,
可多日的操勞與藥物帶來的隐患,
在精神短暫的放松後徹底的噴發。
現在的趙衍舟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了,
即使回去,也隻是拖累。
“我以前聽人提起過,說是訓練暗衛時,為了不被傷病拖累,會用上這些麻痹神經的藥物。”
趙衍舟回憶着以前師傅所講述的各種趣事,
那些藥物是有的,可用了這些藥物的人,
往往活的都不長久,
哪有什麼真的靈丹妙藥,
不過是用着往後餘生的歲月,換得此刻的安甯罷了。
“那些是宮中的秘藥,尋常人家沒有的。”
侍衛換了一種說法,這些藥确實是皇宮中的藥物,
就是想尋,也難以尋道。
趙衍舟搖了搖頭,她現在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隻能就這麼盯着這位侍衛統領。
“鄭大哥,”
趙衍舟說着,
“除卻穆伯母,我看到了,長公主殿下派來的暗衛。”
“那些暗衛身上,一定會有的。”
與趙衍舟拜托二位長輩的藥物不同,
那些藥物經過了一些改良,盡可能的在延緩副作用。
可同樣的,藥效沒有原本的那麼顯著,
但是到了北疆,派些許醫師過去,
趙衍舟的身體還會有救。
這次的昏迷已經是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通,
若是真的在服下藥物,
即使平安到達北疆,又能剩的下幾載光陰。
鄭侍衛搖了搖頭,
“鄭大哥,”
趙衍舟不知何時無聲的落淚,
與那日在驿站的迷茫不同,
此時她的身上好像看不到一點生的氣息。
“我已經成為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了。”
“可還是沒有護着大家。”
“這不是你的錯。”
鄭侍衛安慰着,
隻見趙衍舟搖了搖頭,
“我原以為大家可以喘口氣,平安的到北疆。”
“可我這一路在幹什麼,在助纣為虐。”
她想起這路上過往的一幕幕,
也許最開始的時候,江漱陽纏着自己的時候,大家确實有過安甯的時光。
可随着時間的漸長,
他們已經開始習慣于這樣的恐懼,
漸漸的開始有了其他的心思,
為了活下去,她需要給那些人一些甜頭,
甚至于,
她看到了宋家的那個公子,
他開始奉承那些所謂的官老爺。
将所有的視線從大家都身上移開。
可即使這樣,
在得了風寒的時刻,
她也沒能争取到幾日的喘息,
衆人不過剛好,就得啟程出發。
而這一路呢,她又在做什麼,
可若是她消失的久了,不回去了。
那些衙役對她的家人又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洩憤,
她不敢想。
“我要回去。”
“江公子已經回去了,他會拖住那些人都。”
鄭侍衛安慰着。
“我要回去。”
想到了家人可能遇到的情況,她不知從哪來的力氣強撐着起身。
看到了一旁的佩劍後,
便強撐着身子,準備拿劍離開。
“你現在去了,也做不了什麼,就算。”
鄭侍衛的話還沒有說完,
就看到趙衍舟拿起茶水,混合着腰間挂件之前的藥物。
直接生吞了去。
“你瘋了。”
鄭侍衛沖上去意圖打斷趙衍舟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