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趙衍舟已經沒有力氣将人推開,
轉身換一個角度,
用盡位數不多的力氣,
一把扯過腰間的香囊,
意圖吞下所有的藥物。
“趙姑娘,”
情急之下,鄭侍衛直接投擲暗器,
重物擊打手部的,
趙衍舟的身體變得遲鈍,
對于疼痛的感知也像是蒙了一層霧,
沒有那麼真切。
“快吐出來。”
一下子吞入了那麼多的藥量,
鄭侍衛暗道不好,
“侍衛大哥。”
也許是因為藥物原因,
此時的趙衍舟身上恢複了些許力氣。
依靠着劍柄的身體也站的穩了些。
“今日衍舟,時無論如何也要回去的。”
“麻煩...”
趙衍舟緩了口氣,
感受着逐漸恢複的力氣,
這種藥隻能讓她強撐着打起精神,卻并不會讓疾病痊愈。
不過這就夠了,
“麻煩大哥指個路了。”
趙衍舟擡眼看着眼前的人,
即使沒有那些暗衛的藥,
這些便也足夠了。
馬上就要到北疆了,
隻要挨過這段時間,她不能再這倒下。
趙衍舟行禮之後便準備離開。
時間是一刻都耽誤不得,
“你這樣的身體,即使去了也隻會是累贅。”
她的身後響起來了鄭大哥的聲音。
“不會的鄭大哥。”
她拿起了依靠在身下的劍,放到了身側,
準備起身去拿一旁的外衣。
“精神恢複了,找一些藥材扛過去就好了。”
“江公子糊弄不了多久的。”
喘息變得灼熱,趙衍舟卻顧不得那麼多,
治療風寒的草藥,
隻要精神恢複,多吃些其他草藥也就罷了。
畢竟那些剩餘的藥量夠吃幾次的份量,這次一下子全吃了,怎麼說也能支撐一段時間。
“趙姑娘,”
鄭侍衛最後喊住了她,
“鄭大哥。”
趙衍舟整理好了自己的着裝,
又掂量了一下劍,抓着一旁醫師送來的藥直接喝了下去。
仿佛之間的悲傷與無措都是鄭侍衛的幻覺,
大夢初醒,她又是那個刀槍不入的人。
“我沒有多少時間在這邊耽擱。”
她說着便将喝完的藥碗放下,
詢問着醫師剩餘的藥物以及用量。
“鄭大哥既是不肯。”
“那我便隻能尋得其他的路。”
“可你将那些藥物一下子吞了下去。”
“就不怕若是你倒在了路上。”
趙衍舟一心二用,一邊與那醫師确認着什麼,
得到了最終的結果後,
她轉身向着鄭侍衛鄭重其事的說到。
“不會的鄭大哥,”
“這一路上,漱陽,衍行,今熙,那些體弱的年幼的都沒有倒下。”
“我又怎麼會倒下。”
鄭侍衛自知此刻無論如何也勸不動趙衍舟,
可是。
“那些暗衛的傷藥,我去幫你拿。”
說不上是什麼樣的心情,
“多謝鄭大哥。”
趙衍舟也沒有客氣,
有了那些傷藥,她心中的底氣隻會更足了些。
“唉。”
鄭侍衛隻覺得頭大,這孩子勸又勸不動,
一下子又吞了那麼多的藥,
醫師說過,這孩子都身子已經開始不好了,
這往後北疆的日子要怎麼辦啊。
趁着鄭侍衛去尋藥的功夫,
趙衍舟也沒閑着,
她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
不過是少活幾年罷了,
若是連這些日子都舍不了,
又怎麼能平安的到達北疆呢。
她詢問着醫師北疆的環境,一些常用的草藥。
有備無患,
拿着一旁藥童準備的紙筆就寄了上去。
時間過得很快,
趙衍舟看着鄭侍衛拿藥的手在猶豫着,
“不過是拿藥當飯吃,沒什麼大礙的。”
“姜钰以前不是也拿藥當飯吃,結果康複了嗎。”
猶豫了半晌,鄭侍衛還是将藥遞了過去,
“吃下去,就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又不是什麼毒藥。”
趙衍舟笑着打岔道,
果然是烈性的藥物,對比之下,
之前藥物的作用竟溫和百倍。
藥效上來後,
她尋着印象,靜靜摸索着坐在原地,
五髒六腑灼燒的說不出話來,
聽不清周圍的人在說些什麼,
又好像陷入了迷幻暈倒的狀态。
“怎麼回事。”
鄭侍衛焦急的問着醫師,
醫師上千把脈後對着鄭侍衛颔首,
“應當是這位姑娘之前吞了許多藥物的緣故,這烈性的藥物下去。”
“提升精神的藥物,與這樣猛烈的特效藥。”
“使得姑娘的感官可痛苦了些。”
“怎麼辦。”
“有什麼藥物可以緩解。”
“是藥三分毒,況且趙姑娘一下次那麼多。”
醫師搖了搖頭,
“隻要趙姑娘自己捱過去,以後怕是有大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