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的老爺們問候的幾句,關懷備至。
少爺英俊年少,出手闊綽。
何其熟悉,
不就是另一個方家嗎,
不過那是是留給自己享用,
而這些,
一把火燒了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帶走周南枝也會有下一個受害者。
“這個新來的縣令老爺不知是何态度。”
“若是...”
“就縣令老爺的那些俸祿,夠他幹些什麼。”
“這城中這麼亂,也沒見這位官老爺說一句話。”
“你啊,”
地主拍了拍他那不成器的兒子,
“就是心太軟。”
“将來着家業交給你手上,可要好好經營。”
“是,父親。”
柴房裡,
周南枝看着縫隙中透過的月光,
至少有那筆銀子,
家中之後的生活不用再發愁了,
就讓它們代替孩兒盡孝吧。
“你長姐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你怎麼回來了。”
看着去而複返的趙衍舟,
她心中十分焦急。
“你快走,若是被他們看見了,是不會放過你的。”
“無事,你隻管說。”
“你好像比村子裡的人知道的多些。”
“嗯。”
像是許久沒有人訴說的秘密,
又像是最後的時光想找人傾訴些什麼。
“我後來見過我的長姐。”
“不是在這裡,是在鎮上。”
“她被幾經轉手,已經看不出人樣了。”
“我沒有認出她,她也沒有看到我。”
“我看到她的時候在亂葬崗。”
“一個女子帶我過去的,她說我長的有些像她,身上繡着的花紋也像。”
“就這麼問了一下。”
“屍體在亂葬崗,看不出面容。”
“那個人讓我去上柱香,算是一段姐妹緣分。”
“我不知道姐姐是怎麼到那去的。”
“我不常去鎮上,就這麼恰巧被看到了。”
“我以前還怨過她,這麼快就抛棄了家人。”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懂。”
“這些地主老爺想要我的命,”
“我也沒有别的選擇。”
“所以,不用管我。”
“幫我去跟爹娘道歉,就說孩兒不孝。”
沒有哭聲,沒有崩潰,就這麼平靜的叙述完了遺言。
“若說我帶你逃呢。”
“能到哪裡去,在連累爹娘。”
“不用這麼麻煩。”
“這裡有流民,暴亂,有山上的賊人,不遠的匈奴。”
“大寒,大荒,随便一個,就可以輕易奪走我們都命。”
“我其實覺得我的命挺值錢的。”
“那麼多銀子,我的家人可以活好久。”
周南枝笑了笑,
“我認命,不像我姐,當初死活不願,弄的家裡擔心。”
“我是自願的,沒什麼大事。”
“别到時候在連累了你們。”
“可能你們這些剛來的不懂,在北疆,這些銀子,可是比命要重要的多。”
“隻是我家人想不通罷了,去問其他家,都是這麼想的。”
“真的多謝趙姑娘走這一遭了。”
“現在天寒,别為了這件事凍壞了身子。”
“找大夫要花不少錢呢。”
趙衍舟聽着催促的話語。
“當時辨認出你的姑娘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從事什麼營生。”
周南枝沉默了半晌,
“我不知道,她就隻是說了幾句,便帶我過去了。”
“好。”
“南枝,這些你拿着。”
趙衍舟将一個小包裹扔了過去,
“防身的,等我下次過來。”
“好好活着,會變好的。”
“相信我。”
說完就這麼出了院牆外。
周南枝緊緊的握着遞過來的包裹,
“姐姐。”
她無聲的呼喊着,
“我想你了,若是我當初認出來了你。”
“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怎麼樣,”
周景煦看着宛如大俠一般來去自如的趙衍舟,
激動的詢問着。
“你家有沒有什麼長姐的衣服,或者繡迹。”
“有的有的。”
“帶我去。”
“好!”
知道面前的人沒有放棄,
周景煦就這樣将人帶回來家中,
沖進房間就開始找着被爹娘收起來的東西。
“爹,别打别打。”
“趙姐姐是一個會武功的大俠,一定會救出二姐的。”
“她現在需要大姐的東西。”
“真的嗎。”
周父周母聽了這話跪在原地,
“隻要能帶回老二,我們什麼都願意。”
“衍舟姑娘來這邊,需要老大的什麼。”
趙衍舟看着被保存很好的物件,
即使老大已經李家多年,
這些東西仍然被妥帖的保管着。
“衣服什麼的,家中不富裕,都是這麼縫縫補補。”
“找不到原本的樣子了。”
“無礙。”
她就這麼搜尋着,
周家兩姐妹雖說有血緣,可大姐既然長的極美,
南枝也算的上清秀漂亮,
可這樣有一定外貌的差距下,
能認得出大概率是有什麼憑證。
南枝不願意說,
那就搜尋一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