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雲雀說的沒錯,
趙衍舟是絕對不會這麼平淡的離開。
許靖程收拾了心情回到了府中,就如同雲雀說的那樣,趙衍舟一直在堅定不移的走她的路,那自己呢。
一些挫折,一些閑言碎語,就這麼輕易的打破自己的理想嗎,支撐他走到現在的所有,年少時期的理想,最終都成為紙上的空談麼,不會的,他想要繼續,沿着夢想走下去,江南的水患,那場永不停歇的暴雨,奔波的父母,受累的鄉親。
他讀的聖賢書,是為了有朝一日,他的那些鄉親們不比在受此折磨,他拒絕了穆将軍的邀請,他不想為自己的家鄉,
那些食不果腹的人,拿走他們的錢糧不夠,還要喝他們的血。
做不到的,沒想到反而與穆将軍達成了更深的合作。
他剛打起的精神,想要孤身拯救世界的英雄夢還沒有開始做完,便收到了雲雀的來信,那是趙衍舟寄來的信。
繞過了将軍府,直接送來的信件。
趙衍舟還活着,他沒有問這麼做的原因,就如同,長公主與穆将軍,柳夫人與陸夫人,私下相見,也許會留着對方一命,但是朝廷上利益相見,未必不會啃食下對方的血肉。
他确認的心上人存活的消息,在寄來的信件裡,他了解到了假死的原因,又為她說明了朝廷現在的動向。
來往的信件頻繁,他終于忍不住将心意待到了信件内,在一堆紛擾的信件中夾雜着的私心得到了回應。
在焦急等待的日子裡,每日便盼望着信鴿,或是雲雀出現在府門的消息。
直到信件上回信,
“我也是。”
互通了心意,或者說遲鈍的趙衍舟終于明白了潛藏在理智之下的愛意後,二人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分析局勢。
許靖程倒也是想過私奔,但是這種念頭隻能存在與偶爾的幻想裡,不止邊疆開始亂,南方因為連年的災情也開始出現叛亂,朝廷的奪嫡死傷了許多人。
這幾年來,他們一直在互通信件,纏綿的情話到是沒說多少,北疆的趣事他倒是聽的一件不落。
趙衍舟的适應能力很強,要比這個目前階段在朝堂碰壁的他不同,好像在北疆很受歡迎。
他注意到信件裡經常出現的幾個名字,偶爾不經意間詢問,關心着她新的家人情況。
比如那個一直拉着衍舟練武的季野,
“那季野京城與你練武,會不會不知輕重,撕扯傷口,我尋了一些傷藥,恐這男子神經有些大條,不知輕重,影響你養傷延誤了戰機。”
“無礙,傷口已經大好,若說練武,其實季野更喜歡與沈南星切磋。”
趙衍舟看着有些拈酸吃醋的回信,總覺得這招她好像在許靖程身上用過,過于眼熟,有些不确定,她又添上了一句,
“若是對單的暗殺,南星的戰力最強,所以季野更喜歡與她切磋,與我的話,我們一起合作的次數較多。”
應當是她感覺錯了吧,或者信中哪裡有讓他誤會的話語,盡快的解釋清楚。
在來往的信件中,偶爾在那些沉悶的局勢中夾雜着幾句邊疆趣事,就比如謝長纓與陳昭衡打賭季野是否知曉林勁風與葉聲寒的關系。
“感覺季野與謝姑娘倒像是一對歡喜冤家,也許你們隊伍中不止一對。”
某位暗戳戳的試探到,
趙衍舟回頭看到恨不得把對方踩在腳下的倆人,不知究竟說的哪句話讓他産生了這種錯覺,雖說季野與謝長纓一直在鬥嘴,但若論起日常相處,陳昭衡與謝長纓反而居多。
二人在隊伍中經常一起出謀劃策,不過謝長纓偏向大膽,而陳昭衡則以沉穩居多,平日裡的計策,她們二人經常讨論到半夜,不知争執多久後,得出一個雙方都勉強同意的答案,交由她與季野執行。
季野與謝長纓,她敢保證,若不是一個隊伍裡的,目标是一緻的,估計是那種太平盛世裡,見面就要互踹兩腳的關系,雖然現在好像也是這種關系,若說她們是一對,畫面太美她不敢想。
“季野這家夥心中隻有戰友與他的将軍夢,謝長纓則是醉心于将胡人趕離這片土地。”
趙衍舟忍不住笑道,
“我們在這裡是抱團取暖的家人,若說唯一有可能的愛侶便是林大哥與葉聲寒。”
寫到這裡的時候,趙衍舟眸光黯淡了不少,
“隻待戰争結束,二人表明心意,我們等着參加婚禮。”
“那謝姑娘與你同住,是否過從甚密,就怕這易容不甚牢固。”
許靖程在信中繼續問道,畢竟在京中的時候,趙衍舟經常與那些閨中密友一起遊玩,萬一一兩個有着不一樣的心思,更别說在民風開放的邊疆,他現在的身份又見不了光,好不容易确認的關系。
趙衍舟此刻知道了什麼叫做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了,許靖程幾個月前不還是木頭嗎,愣頭青一樣的一闆一眼的。
離京這些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越看越眼熟,像是自己當初使在他身上的手段,再不介紹完,怕是之後的心裡又要開始問其他人了,隻得欲哭無淚的繼續提筆寫着。
“沈南星沈姑娘則是醉心于武力,對于武功最純粹的追求,若論暗殺或者一級斃命的功夫,軍中無人能敵沈南星。”